第 26 章 先把恶人做了
莫平猛然冲上前抓起李诗蓝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提了起来。
双眼血红，死死盯着她质问道：
“你想让小妹替你去死？！！”
这与把他们转手卖掉没多大区别，能力层面的控制，或许比毒药更难以抵御。
更何况王仁是一定要杀的。
李诗蓝虚弱地微眯着眼看了莫平一瞬，后尽力转过头去。
却又被莫平强行转过头来。
鼻血滴到她的胸口，没入深渊。
她知道，莫平对她的戒备已上升至极点，表面的不着调，其实遮掩着心底对她这个人极大的敌视与隔阂。
这种人是不可能着她道的。
笼罩住王仁的影髓消散，恢复成粘腻与致盲状态。
这么大量的长时间持续消耗，莫平还是第一次。
声音渐渐传了出来。
“……别杀我！别杀我啊！”王仁半天得不到回应，四周一片安静，他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莫平放下李诗蓝，忍住身体传来的不支之感，上前一脚踩在王仁的肩头，一刀钉在了他的手腕处，开始上下横移。
“啊！！啊！！！停下！求你停下！别砍了别砍了！”
然后莫平就真的停下了。
“伦子……”
场中一静。
唯有李诗蓝疑惑：「他……在叫谁？……不对！」
此时，“门童”蔺伦终于从门口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幕后黑手，终级波斯。
蔺伦摊摊手：「好吧，或许……不用装了。」
很尴尬，方才田秀几人第一时间就扑了上去，但他……
没收到信号(_&39;;)
没办法呀……就没跟上……
后来再想补救也晚了，多突兀……是吧？
索性就当了隐形人，吃瓜群众，局外人。
变成了一种类似读者的形态。
而李诗蓝则一直注意力集中于自己与王仁的状态，也就……没发现。
可以说存在感很低了。
莫平努了努嘴：“我腿脚不利索，帮我把窗户关了吧，吵到其它客人休息就不好了。”
王仁不断呜咽呻吟着，闻言，顿时面色惶恐。
……那岂不是意味着还要来？一时竟有些失语。
蔺伦故意没有出声，点了点头就越过了王仁的身体。
朝着窗户走去。
而李诗蓝一脸呆愣地看着蔺伦从她身旁走过，眼角抽动。
蔺伦只好回以尴尬一笑。
但落在李诗蓝眼中，这个笑容里就藏着太多意味了。
薄纱！只是总结。
蔺伦关好了窗户，莫平一把剌掉了王仁的手掌。
二人颇有种，
你杀人，我望风，
你放火，我放风，
的感觉。
期间王仁涕泪滚滚，惨叫连连，在莫平猪脑过载的加紧束缚下，想抱头痛哭都做不到。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无能为力，肆意释放着哀嚎，竭力消耗着神经末梢的危险提示。
而莫平全然不顾，抓起那沾染鲜血的白手套，猛然一扯，手套包裹着整个手掌连根拔起！
“啊啊啊！！手！！手啊！我的手啊！！啊！”
王仁认为这或许是种不敬的惩罚，只是哀嚎着，并没有做出自残的行为。
毕竟罚过了，说不定这出……也就过了。
王仁抱有一丝侥幸。
可他想错了。
莫平拈起手套的中指，抖了抖。
王仁的手掌掉了出来。
莫平做出要穿戴的姿势看了李诗蓝一眼。
两人没再说什么。
随即他便戴上了手套。
抓起王仁的脑袋。
掐住面皮狠狠一扯。
面皮被拉得老长，弹性良好。
李诗蓝见状也是心中明了。
这王仁为了防止日常的误触，也是煞费苦心了。
连面部这种最涉及人敏感尊严的部位都没放过，全副武装。
照道理，这应该是平时与人接触最少的部位。
王仁先前被剁手时被痛觉占据大脑，没有反应过来，此刻才有所察觉，忽然面目狰狞。
“你都说了？！谁tm让你说的！我一定要弄死你！”
“你要弄死她，我一定会把你弄死。”莫平恢复淡然的语气，平静地诉说着最恐怖的话语。
王仁瞬间闭嘴。
疼，忍着，痛，憋着。
而莫平这边坚持不住一点，只能勉强再撑一会，交代后事了。
「我不行了，一会儿出来代我……」
形影未答复。
「我意识沉睡，体内的影髓恐怕不会再归我管了吧？
今晚小巷，你自己操控了影髓，不就是在暗示我……撑不住就换人么……
所以，撑起这具身体……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如果是你，肯定知道该做什么。」
形影此刻跟掉线了似的。
「放心，我会……先把坏事做了……」
莫平再次用一蓬血，唤出一片高强度屏蔽影髓罩。
随后他深吸口气，看向李诗蓝：“把小妹放开，我没多少耐心，只说这一遍。”
这次李诗蓝却出奇地好说话，没有怎么挣扎。
只是道：“我后悔啊……方才的那次提醒，或许是我这辈子发过最错误的善心……”
她几乎认命了，认为这是莫平最后的请求——要回小妹。
「哪怕要不回这女孩……他可能也会杀了王仁……也就是，杀了我吧……」
要么放过王仁，给所有人留条命，等着之后寻仇；要么就杀了王仁，一了百了，全部死光。
“呵呵，你就当是吧，我……就不马后炮了。”莫平嘴角微微提了提。
李诗蓝自嘲地笑笑。
像莫平这样的人，是没有勇气，也不会认为自己有资格决定牺牲谁，来保全其他。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上，可他若被控制或是死了，几人下场可想而知。
耐心终究是有极限的，她有，莫平也有。
他会尽力救……如果带不走，宁愿全部毁掉。
实际上，她也猜对了……如果没有菡萱……
菡萱的意识恢复清醒，看着满地狼藉，眼中只剩惊恐。
就像梦游中的人，忽然醒来，发现自己不在熟悉的床上，不可扼制地产生恐慌情绪。
莫平连忙上前抱住菡萱，本想抚摸一下她的脑袋，展现一下大哥哥的担当。
可手上血太多，还是算了。
“别怕，别怕，我在。”他拍着后背，安抚着菡萱。
“平……平哥，你……这里怎么了……”
紧靠着莫平，她才总算追回了些安全感。
或许是之前有过自残行为与被解剖的经历，她对当下的鲜血、尸体与残肢，接受地很快。
莫平看向李诗蓝：“你该怎么保证，我又该怎么确认，你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她的控制。
我需要她保持绝对的清醒，她接下来所做的决定必须绝对出于真实的自我。”
李诗蓝眉头一皱，从方才开始，王仁便没有再加深对她心脏的束缚，这才得以喘息。
她有些疑惑地回答道：“时间快到了，你等一会儿，不就行了？”
她若真想持续控制这个女孩，莫平若是敢拦，直接让她憋气儿就是，都不必叩牙暗示。
传递一道信息的功夫而已……只是要多费点精神，她平时也不会胡乱使用催眠，习惯口头暗示。
若是莫平有能力屏蔽或是切断这种持续控制，她的把柄应该再减少一个。
因为如果他先前在王仁未至之时，一旦成功解开一个控制，她必然会以其余人的生命威胁他停止这种行为。
现在看来，至少切不断王仁的生命银丝。
「呵呵，我可再撑不了多久了……」
她并不知道，莫平今晚的消耗，十分剧烈。
她认为那两鼻腔热血就是莫平能力的弊端。
实则莫平已经快干洋子了。
就算他有心想尝试屏蔽罩的其它效果，也得有那个力气啊。
何况那时的他认为马上还有场硬仗要打，断然不可临阵磨枪。
可现在有些事，莫平要自己做。
比如，一个恶人。
“菡萱……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