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最无用的异能
二人对峙，一言不发。
气氛凝滞，紧张时刻的时间总是流逝缓慢，莫平担心他在酝酿着什么。
那他也酝酿。
咳……有点贫血了……
“我现在装作害怕还来得及吗？”这时壮汉突然来了一句，似乎是在提议。
莫平一愣，不明所以。
沉默能避免大多数麻烦。
“那……我走？”壮汉道。
“请便。”
“我不走了。”
“……”
莫平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你都沉默了些什么！你沉默了个集霸！
“你不是来验我的？”壮汉摸了摸眼皮。
「啊？」
“……致盲？”
「啊？」
壮汉见莫平没有回话的意思，亦没有动手，便收起了架势，往后退开。
“抱歉，你没见过我，放心，我也没见过你，打扰了。”
说完径直离去。
「什么玩意你见我见的，怪人。」
形影：「也许我们才是怪人。」
「为什么？」
形影：「这人明显不惊讶，有没有可能他和我们一样？」
「既然和我们一样，为什么我们是怪人？你难道觉得他看出了你？
毕竟也只有你最怪了，不至于每个异能者身上都有个意识寄居吧？」
形影：「这是我自己的地儿！什么叫寄居！我凭本身投的胎！你丫搁边儿待着！」
「……」
形影：「我的意思是这人明显在怕什么，加上有酒味，没少喝，
以至于第一时间没有摆出正确应对的姿态也很合理，事后见你没反应，试探着弥补……」
「你是说他本应装作害怕离开？隐瞒自己是异能者的事实，一不留神草率了？本能摆出谨慎对敌的姿态？
……回过神来，认为我在试他？」
形影虚空点头：「他说的话你听得懂？你能保证这不是同为能力者的你需要规避的吗？而你却可能不知道，你说你怪不怪？
你个区区新晋小瘪扇？」
「……脑袋大就是好哈！」
形影：「好你个的der！方便爆头吗？这叫合理运用大脑资源！」
「我倒没觉得少了什么……」
形影：「是啊，破脑袋那么空，闲置那么多地儿，偷你点儿电怎么了……」
「……」
形影：「这是事实，这段时间我就发现你这脑袋瓜子运行效率真不高，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md，你个文盲脑袋里词儿真少，不装东西的家伙(′‘)，反正就……我也占不了多大，你多吃点补补也就回来了。」
「……所以我要去追他问个清楚吗？」
形影：「不用了，他不想跟我们扯上关系，既然他想隐瞒，我们也瞒，有样学样嘛，别被看出底细，反正没坏处。」
「嗯，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
形影：「走吧，刺激一下好歹成功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搞多久呢。」
莫平擦干鼻血，身体有些超负荷，出了巷子，早已不见壮汉身影。
「出了这么多血，好像还顶得住哈，感觉再出点儿也没事。」
形影：「少说也是个能力者，体质好转一些很正常吧？」
「你快点睡吧，帮我把觉补了。」
形影：「zzzz……」
「年轻就是好，站着能睡，走着也能睡！嘿嘿！」
莫平此刻心情不错，走起路来都发飘(ˊwˋ)。
……
壮汉左拐右拐，在民房间穿梭，绕了些路。
四周静悄悄的，总算安下心来，思量着此刻回去的路该怎么走。
“oi！傻大个儿！”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招呼声。
他身子一僵，冒出冷汗。
“啊～！鬼啊，救命！”他头也不回，二话不说朝前就跑。
碰着死胡同，手忙脚乱地就翻墙而过，展现出了经受刺激下极强的求生欲望，一身壮实的肌肉是最好的伪装。
上了瓦房也接着跑，颇有些跑酷高手的样子。不论身后有没有动静他都没有停下双腿。
可突然间，前方显现出一只手电筒，腾在半空。
不待他反应，瞬间大亮，刺眼的灯光照得他只能就地停下，反身就想接着跑。
“别装了，像模像样的……歇会吧。”
手电筒在说话！
壮汉身子一僵。
“咳……你这什么造型儿？”手电筒发问。
灯光照耀下，清晰了壮汉的形象。
只见他戴着哲学面罩，光着膀子，大裤衩子，大晚上的跟裸奔差不了多少。
刑天之眼在起伏跌宕的情绪与夜晚的凉风刺激下，被鸡皮疙瘩推地高高耸立。
让人看了真想给他拈下来。
“大兄弟！我是真没什么用，派不上用场的，你就放过我吧！”壮汉求饶。
“我没验过你吧？”手电筒道。
壮汉闻言一顿，下一刻又支支吾吾起来，眼神四下瞟动。
“哦～我懂了，半路落下来的？”手电筒君的亮度渐渐收缩，以免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之所以在这停下，是因为脚下是空房。
“啊对对！他们觉得我太没用，就没带上我，把我放了！”
“我信你个鬼，你丫的自己溜了吧？”
壮汉尴尬赔笑，又道：“不过我的能力真的对你们没什么帮助，这我不骗你们，我要是去了就一炮灰，我不想死啊！”
“有多没用？展示一下？”
“这……”
“藏着掖着也没关系，毕竟你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我自然难以得见你背后真实的样子，
况且你……并不在我此次任务的事件范围内，只是……顺手慰问一下，如果真的很没用，我想这也是他们没有把你抓回去的原因。”
“……好……好吧。”壮汉内心苦涩。
“看来你真的对自己很没用这件事很自信。”
“……呃哈哈……”
“不要这么妄自菲薄，能活下来的异能，都是好异能，我一视同仁。”手电筒摇晃着鼓励道。
“……大兄弟，我丑话说前头，不太好展示，我真没法想象还有比我更废的了。”
“来！尽管来！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么话！”
“那……你有吃的吗？”
“口香糖，怎么？来一颗？放松下心情？”
说着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口香糖瓶口，渐渐整个瓶身出现，瓶盖自动打开，甩出一粒口香糖，瞬间不知去向，再回过神，瓶子也不见了，跟变戏法似的。
“不用，您别告诉我味儿。”
“不要拉倒。”方才消失的口香糖在空中弹跳了一瞬间后又再次消失。
“……那……我就来了。”
“行……你想怎么整……
卧槽！你脱裤子干嘛！”手电筒低呼。
“说来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我这……真的是在展示能力……╯﹏╰）”
“哪方面的能力啊这么逆天！
你丫的不会缠在腰上吧！
（゜ロ゜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这怎么会是没用的能力呢！
这是最有用的能力啊败家子儿！”
“别……别说了，”壮汉背过身去，下腰，撅起臀部，“好……好了，塞进来吧。”
手电筒巨震！缓缓向下照去。
( _)
“容我冒昧地问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让你施展异能！不是让你释放个人属性啊喂！
壮汉双肘撑着膝盖，艰难道：“这……这是为了证明我的能力……”
「什么能力需要这样证明？忍耐力吗！？」
“塞……塞什么？”
“口香糖啊，跟栓剂差不多大，很容易就放进去的，来吧！( ˙˙ )让我尝尝是什么味儿的，你对一下就知道了！”
“我还怼一下？我怼你妈卖批的怼！你连我都敢玩？”
“没！没这回事儿啊！我这都第二趟了，轻车熟路……”
“我呸！给我收住！你直说你tm到底什么鬼能力！”
壮汉一脸为难，连忙穿好裤衩，纠结再三最终还是开口道：“我……我排泄口生出了味觉……”
“……”
场中寂静了三秒。
隐约能幻听乌鸦在耳边轻轻诉说。
( 3：他吃屎……他吃屎……吃屎……屎……尸米……乀
……
手电筒的表情渐渐严肃。
「我靠，这还真是难住我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这能力有啥用……
品尝九转大肠能干嘛呀……」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震得壮汉愈发失落。
「哥们你这是进化成马桶了啊……」
想到这，手电筒叹了口气，向壮汉缓缓走去。
壮汉亦没有躲开，仿佛说出这个事实已耗尽了他所有气力，仿佛正准备接受嘲笑。
微弱灯光向下，没有照在他的脸上，并未揭穿他的难堪。
临近后，他感受到后背被人轻拍了两下。
“坐。”
他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房脊上，满脸的愁绪忧郁。
“不能抽水？啊呸，不能控制？”
壮汉愣了一秒，随即苦笑，摇了摇头，一声长叹有如秋风落叶的落寞感。
“多久了？”手电筒像个关心小弟的老大哥。
壮汉又摇了摇头：“不提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
“呵呵……也差不多就是滋个味……习惯了。”壮汉苦上心头，小吟了句方言。
“未经你苦，我没法理解你是什么感受，就不劝你了，好好生活。”
“别说，我还是很乐观的，”
壮汉似乎恢复了点精神，左右拍了拍双臂的肱二头肌，“哈哈，瞧瞧我这满身的成果……既然都一样难吃，索性就不追求味道了，严格饮食，自律自强！人生也就这点儿乐趣，这点儿追求了……”
手电筒笑了笑：“不止吧？”
壮汉尴尬地笑笑：“你不了解我，如果我出手……趴那儿的总是我。”
“哈哈，都是遗民，哪有那么多伦理纲常，人口又不用你担心，光每天得下来多少都没数过呢，我跟你说……”
两人就这么在屋顶谈天说地，夜晚的风景倒是不错。
“他们很少有像你这样……”
“你叫什么？”
“科德。”
“哟，还是个歪果仁，汉语说得不错。”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能。”
“看看你长啥样？”
（＃－－）：“你不会把我当做目标了吧，你可离我远点儿，我性取向女。”
“不会，不会！朋友，纯朋友！”
“那也不成，你这面罩这么骚气不也照样戴着不取下来么？”
“也是……也是。”
“……以后多注意安全问题，好不容易练得跟雕塑似的，别糟蹋了。”
“好。”
壮汉应完声。
手电筒消失，屋顶只剩科德一人。
他看着远方，缓缓摘下哲学面罩，呼吸了一口夜凉的空气。
好清秀的姑娘……
单看脸。
“也许……真该找点事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