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秘密
……
「……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他……
谁跟你朋友，我跟他才是一伙儿的！走，咱俩玩儿咱的，不跟尹志杰玩儿！
……」
「……尹志杰！小气鬼！喝凉水！找个老婆亲亲嘴！嘴巴大！心眼小！就会打个小报告！羞羞！
哼，反弹反弹！我跟老师才是一伙儿的！
……」
「……尹志杰，我跟你说哦！这家小馄饨可好吃了！我爸带我来过！
嗯，那我们进去吧。
那个……我想吃大碗的，一次吃个爽！就是……就是我零花钱不够……
我们是好朋友，我可以请你点儿，你差多少？
铁哥们！张飞雄那几个坏家伙真是瞎了眼！那一会儿我去要大碗的，我俩两个碗匀一匀，当我请你的！别吃你那小碗了，少！
不用了吧……
没事儿，我们是一伙的好哥们！请你一次怎么了？
嗯！好！
……
小弟弟，大碗小馄饨，10块，你先给了吧，等你回去问你那朋友要。
老板，您能不能再等等，我……我朋友尿尿去了，马……马上就回来了！真的！
你这哪来的熊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我这都快打烊了你朋友还没回来？小家伙你耍我呢？赖我账是吧！
他……他真的去……去……
去什么去，尿什么尿！！像你这种父母没本事的，为了让孩子吃饭来混霸王餐的我见多了！都盼着我发善心？都盼着我吃点亏？放过一马算了吧？我东饶一个西饶一个，下个月店铺租金还没着落呢！我管你一个人两个人！我现在就看到你！一个大碗！一个小碗！我没冤枉你还点了小碗呢！把账结了赶紧走！
可……可是……我……我只有小碗的钱……大碗……我只吃了半碗……
你说什么！！小碗的钱你有脸点大碗？！！死孩子撒谎还用这么蹩脚的理由！今天我还真就计较上了！不给钱就让你爸妈来领吧！我关门了！你就在这待着吧！哼！你爸妈不来我就把你卖了！卖给人贩子！
……
【卷帘门一拉，小馆子已彻底熄灯】
呜呜呜……可是我真的只吃了一半……呜呜……就半碗……只有半碗……呜呜呜……我没骗人……
……」
「……」
「……爸爸，你放心吧，我以后……肯定做个好人……」
「……小杰，这个叔叔来我们家做客的事情不要告诉爸爸，好吗？
啊？哦……好……
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小杰真乖！
小杰啊，我和你妈妈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谈，你先自己玩会儿好吗？
好。
【房门关上，走廊只剩尹志杰一人，但房间内迫切的声音阻隔不了，依旧回荡】
嗯～讨厌，猴急什么……
小晴啊，你老公这次出差多久回来啊？
嗯～少说也要一个月吧。
那就好！嘿嘿嘿……
……爸爸，我和妈妈有小秘密哦……
我跟妈妈一伙儿还是跟爸爸一伙儿呢……
嗯！暂时保密吧，反正爸爸不陪我玩儿……」
「……爸！爸！老妈在流血啊！……你！你拿着刀干嘛！
儿子，你别紧张，先听我说……
爸你疯了啊！快先把我妈送医院啊！
不送！什么狗屁朋友做客，工作同事！你妈她这几年是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
是她先背叛我的你知不知道！她就该死！
……爸……
小杰，你不会……背叛我吧？
爸！你……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我知道你跟你妈亲，这些年爸爸常年在外疏忽了家庭，帮爸爸保守这个秘密好吗？给爸爸一次机会补偿你，好吗？
【尹志杰看了看母亲】
……这把刀捅我，肯定会和妈妈一样吧……
好……你先冷静，我会保密的……爸，实话说，我也是真受不了了，才跟你透露的，我总觉得妈这样不好……
好儿子，跟爸走，爸现在只有你能信了……
……」
「……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尹志杰目送警车远去】
……爸，我跟警官叔叔才是一伙儿的……
【尹志杰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一封拆开的信件】
我怀孕了，你最好立刻跟那个女人离婚，不然我就去找你，让他们都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肚子里又是谁的种！
……爸，你好像……也背叛了我和母亲……怪不得要搬到这个女人家里……你说是吧？妈妈？
你！你给我滚！滚出去！
呵呵……」
「……舅舅……
来了？坐吧……
……」
「……舅舅！为什么！舅唔唔……
哼，那个男人的种，也有脸来我这？妹妹，你这儿子，我替你丢了！……钱款结清，我不认识你们，别再让我看见他，你们走吧……
唔……唔唔……」
「……这是你的，去吧，蹲那儿，今天不到这个数，哼哼，你懂的……
好好！我一定完成任务！您别打我就成！
嗯，知道就快去吧……唉，这年龄大点的小孩皮就是厚啊，还怕他不就范呢，不过好在识时务，懂变通，好管……」
「……你叫莫，莫平是吧？我告诉你……
……这乞讨啊，也是门学问，咱得把这人流啊，分成一组一组地看……」
「……」
「……干活了干活了！赶紧tm给我起来！」
「……」
「……妈妈？你的女儿我就收下了，哈哈哈……」
「……」
「……二哥，那弔毛叫不醒，咱先走吧，把那个残废留这儿吧，不然车子搭不下……」
「……头……好晕！怎么回事！二哥！
！！！……糟了！有刀！
……先装着……不能睡着……不能睡着……」
「……莫平……我帮你把那女人诱出来……没有我你很难接近她，更别谈拿到解药……」
「……噗，什……么！啊……真该死啊……
累……好累啊……可惜没机会去那女人面前炫耀了……菡萱，呵呵……不会有谁知道，她该姓尹！」
「……」
莫平猛然间睁开眼。
背叛，他感受到了强烈的背叛，一时之间竟难以从方才的情绪中摆脱，因为记忆的主人已是个惯犯。
记忆的碎片中，背叛成为常态，成为习惯。
剧烈喘息了几下，他略带复杂地看了眼菡萱。
很明显，如果记忆可靠，她应该是尹志杰父亲与情人的孩子，而尹志杰杀了个回马枪，把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拐了来。
她的母亲多半不会告诉她这件事，而莫平更没有这个义务。
不知她的母亲会不会疯了一样找她，不知她的父亲还会不会出狱……
这时蔺伦也完成了“刺杀”，差点儿就让中年人醒了。
不断泌出的鲜血代表他很快就会死得不能再死。
“搜！”莫平二话不说，放下尸体就开始舔包。
最终目的是解药，否则杀这几人只有情绪价值，对他们是没有帮助的。
莫平和蔺伦在搜尸体，其他人搜屋子，反反复复多次，可一点没有找到解药的影子。
“有找到吗？”
所有人都摇摇头。
“这边我找过了，没有。”
“晶绿色是吧……我这里也没看到。”
“这是所有也许能装那东西的容器，能打开的我都打开看过了，没有。”
“我这找到几把钥匙，你们试试。”
……
“没有……”
气氛又一次降至冰点，如果真如尹志杰所说，他们没有带血清，那只能在悍妇手上了。
“平哥，现在怎么办？”
“这里是铭城，杀了人是要关大牢的！……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硬拼能扳倒四个成年男性。”
田秀担忧，虽然这一切在开始时就说好了，但如果处理不当，莫平绝对会摊上事儿，这是动用私刑。
如果被治安署查上，就算出于自我防卫无罪释放，但事儿闹大了，以悍妇的耳朵，不可能不知道，解毒血清肯定就没指望了。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多年来人贩这个犯罪群体普遍敢明目张胆地用毒来限制被拐孩童的人身自由，他不相信没有过孩子被恐惧压倒，当街求救的事情发生，也不相信治安署一定能帮他们找到解毒之物。
事实上，如今的治安署拿各种层出不穷的药物完全没有办法，其背后已经形成了一条完美隐晦的黑色产业链，受害者群体损失的利益不足以引起重视。
就好像不可能因为一个极其小众的罕见病而去开发一整条针对性药物的生产链，费时费力，收效甚微。
这样看来奇怪的是，毒药似乎总比解药来得积极。
就算治安署的执法者们很可靠，莫平也不敢拿自己的命，朋友的命赌在外人手上。
他了解悍妇的性格，不仅狠辣，且谨慎无比，若真把她逼到不能收场，他一点都不怀疑悍妇会毁了血清。
这种时候只有自救了。
好消息是，他们找到了平时吃的“续命药丸”，足以一段时间内暂缓毒性发作。
“没事，如果真被发现了，就说是我下的毒，蔺伦，这你记住，人是我杀的，少算一个不如多算一个，多你一个不如少你一个。”
“嗯。”
随后他们趁着没人查看了门外地毯下的纸条，发现这不单单是个标记。
【城南 小丘竹林】
不论怎样，现场必须尽快处理。
好在莫平想得周到，手脚干净，现场处理起来并不困难，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能瞒几天，只有莫平心里清楚，他看到了尹志杰的记忆。
“三天。”
“什么？”众人疑惑。
“三天！如果臭八婆在退房前回来，就埋伏她一手，如果没回来……”
……
形影：「我们出去一趟。」
「做什么？」
形影：「有点话想跟你说，有些事情想试试。」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