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好弱 唯独你没懂
一行人下了车，往内里赶来。
“我觉着吧，就没必要来这么多人，坤帮什么地位？这儿什么档次？用得着咱八抬大轿来请么？还有谁能吃下这朵肥肉？
依我看，既然确定在这一片，就应该把消息往这边散，顺便通知下，让他们自己来报到不好么？
这么一来，哪怕他们不想交，眼红的也不会放过他们吧？现在还得咱挨个找，费劲巴拉的。”一弔里弔气的杀马特青年抱怨道。
“看你这样子就活不久，动动你那萎缩的小脑瓜子想想，以那沙谦刀的人脉，消息出去了，会不会有人看不上帮主给的条件，借花献佛？
那沙谦刀会不留后手？如果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他在咱们手上……你说，是摆谱一堆人抢好，还是抢跑，一个人找好？”一身着通红短袖，小红裤衩的青年道。
他内心其实存有疑惑，他觉得帮主的动作还是有点慢了。
“好了，赶紧走，能和平解决最好，毕竟人在他们手上，狗急跳墙，人家豁得出去，谁也捞不着好。”为首一穿着得体的高大中年人道，显然是这里的头头。
因为这里大都是散户，坤帮往这片儿撒了不少人，分了许多条队伍寻找，他们这一列带了12人。
显然，沙谦刀并未将他的经历和盘托出，坤帮也并未像沙谦刀希望的那般安排。
叩叩叩。
高大中年男子竟然很有礼貌，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
没有回应。
又敲了一遍。
依旧安静。
随后他便挡开人群，猛地一脚毫不犹豫地对着大门狠狠踹了过去。
房屋的修缮并不完备，门口绕着的铁丝根本就不管用，很轻易就崩开了。
进入楼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不堪，一副人走茶凉的萧瑟感。
“哥，看来人应该是走啦！”身后一小弟仔细分析着情况。
只见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只大巴掌就甩在了那小弟脸上，给他扇得原地自转了几圈。
“废话！我tm都看到了！”
方才他还在小弟们面前礼貌敲门的行为，现在看起来很蠢，他有些恼羞成怒。
回过神来的小弟苦不堪言。
为了面子上挂得住，他还是道：“搜，免得躲起来了。我还是那句话，不能白来一趟，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找着了，就当给咱弟兄们拿去喝酒耍花儿了，都积极点！”
越是散户越是狡猾，他们为了保命或是躲藏，极有可能留有退路，一些暗门机关都已见怪不怪，事后折返取回一些东西也不无可能。
况且没人也挺好，可以摸鱼，磨洋工交任务。
“是！”
“好嘞，哥！”
……
“哎，你说那女孩真有沙谦刀交代的那么神奇？哪儿都能自己愈合复原？那……那岂不是……嘿嘿……”某人说着说着痴笑起来。
身旁被问候的一弟兄，用看畜生的眼神鄙视地看着他，转口道：“你大可以回想下前段时间那事儿。”
“什么事儿？”
“有人被高空抛物砸死了。”
“怎么事儿？”
“前脚刚迈出大门，人就没了！一打听，这不，又是天上的家伙掉下来造孽了。
关键是，掉下来的家伙没死，现在还找不着了，你看看，这么荒唐的事儿都有，神奇算什么？你呀，有空关心这种下三路的玩意儿，不如多抬头看看，别哪天把你给砸死喽，到时候死谁手上都不知道。”
“呸！晦气话！知道了有啥用……我都被砸死了。”
“瞧你脑袋钝的，看清楚了，你下去之后好找他算账啊！”
“……”
一伙人在楼内各自寻宝，莫平瞄了眼楼下。
「啧，还留了俩啊……」
虽然暗城没有什么机构组织拆迁盖新楼一说，但这栋楼房间很多，地处偏僻，之前有人住的话，人应该不少，不然守不下来。
散开后，方才的痴汉当先摸索到了顶楼。
只见他沿途一间间房打开，粗略扫过一遍后，再准备往回仔细翻找。他们上下两头开工，效率不可谓不快。
他一点点靠近，莫平二人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手心里全是汗。
一道刺眼的光芒忽闪而过，蔺伦手中匕首侧面借助外面透进来的光亮，从门缝直刺那人眼中。
他目光一晃。
“嘭！”
蔺伦瞬间撞开房门，尽全力不给对面反应时间。
房门老旧，往里往外都能推开，这一推，倒是给那人一惊，蔺伦立马欺身而上，手中匕首直指要害。
不过那人反应也不慢，虽已被动但本能还有还手之余，见来人比他矮了好几截，很快就意识到了最具威胁之物，惊退之余顺势飞快捏住蔺伦手腕，强行卸掉了他手中的匕首。
毕竟是小孩，哪怕身怀利器，身子依旧孱弱。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蔺伦闷哼一声。
可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危机感萦绕全身，他迅速回头，只见一道黑不拉几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他背后，其中埋着一把小刀，露出半截，正对他脖颈，好似将要从一道黑色的门中出鞘。
可实际并非如他所想，这道门竟携着小刀直接扑了过来！
他大惊失色，甩开蔺伦，慌忙用手去抵挡，可那黑门中的小刀，竟在刚接触到他手臂皮肤上时！
毫无阻力地被抵挡了下来！
掉落在地，“叮铃”一声，黑门也随即淡去消散。
而他的手臂也就仅仅流下一丝划伤的血迹而已。
实在有些突然，他明显愣了一下。
短暂地摸不着头脑后，他带着点惊讶与一点点受伤的恼怒，满脸戏谑地回过头，想嘲讽下眼下这个小趴菜。
就这？
可刚回过头，他就瞪大了双眼，后背一沉，又一柄小刀架在了他的喉咙口……
「只要蹭到一点……」
「哪怕是我……」
下一瞬，隐约听到“嗤”的一声，喉管顿时灌入鲜血，沿途划过颈动脉，鲜红迸溅宛如小型喷泉，热流溅了蔺伦一脸。
此人双眼圆睁，满脸不可思议，他想叫出声，但莫平注定不会给他机会。
他方才踩着黑影从黑门的余影中冲出，黑影支持不住他的重量，他就单腿一蹦而起，只为能够到要害，一刀封喉，保证声带破坏。
此刻这人只能捂住脖子，竭尽全力地行无用之举，他想堵住缺口。
可是……堵不住啊！他勉强转过身，想看看到底是谁……
可莫平就挂在他背后，直到他断气，莫平都未曾松开他的嘴，哪怕他不断地捶击，莫平也坚持到了他无力倒下。
捂着他嘴的，是一整条环抱的手臂，莫平没那个自信靠手就行。
短短十秒钟不到，已经结束，直到放血至彻底失去意识，也不过半分钟左右。
而楼里，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只当他是在搜索而已。
莫平看着眼前淌出鲜血，慢慢失去体温的尸体。
死相涌入双眼，刻入脑海，深入灵魂，难以淡化。
哪怕他必须成功，一时也还是很难相信刚刚真的死了一个人，死在自己手上。
好在莫平很快恢复过来，他想得开，此人不死，过会儿倒霉的就是他俩。这样做并不违背立平的理念，或许现在该叫顺势而为。
“伦，搜！”
忍住对同类尸体的反胃，二人迅速在那人衣服里一阵摸索。
这种行为自然也是因长久以来与人贩同行，养成了这种如今说不上好坏的习惯，毕竟人贩天天搜他们身。
咱挖坟还不行么。
莫平正捣鼓着那人口袋，突然眼睛一亮。
他迫不及待地取出，发现是两管未开封的鲜红色针剂。
「这是什么……这伙人也是人贩？颜色不一样啊……」
不能冒用，就先收起来再说。
「衣服裤子沾血了，埋汰，不能带走穿，鞋子也太松，不合脚，一把多功能小刀，一把弹簧刀，都挺有用的，带着……墨镜儿，挺潇洒……烟？不要，难闻死了，二手烟都快给我抽昏头了，打火机，整上，一串……钥匙？不知道住哪，没法抄家，算了，两张卡片……看不懂，不要……嗯？有个脑袋，是这个家伙，算了，带着吧……这个圈是啥……还算轻便，带着带着……」
不管有什么，只要能带着，够轻便，就顺手带着，能拿就拿。
快速搜刮完后，二人迅速转移位置，往屋顶天台赶去，没时间清理血迹，也用不着清理，这伙人一定会发现尸体，快慢之间罢了。
待他们找到这里，他们绝对逃不出一群人合围堵截，不过上来越多越好。
现在想想方才那片刻，莫平也是心生后怕，最让他心惊的居然不是怕弄出人命，而是他的影子……居然这么弱！
这除了能提个东西，几乎就只能唬唬人啊！连当增高鞋都不配……
「唯独你没懂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