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还是去死吧，你个祸害！
“去死！”
“抱歉了女儿！”
“住手！”
夕阳中冲出一个黑影，一头金色的短发在昏黄的余辉中格外刺眼。
“什么？”持棍的人瞪大了眼，手中的铁棒被一剑斩断，褐色的瞳眸瞪得他从心底里感到了颤抖。
来人持剑挡在了乞丐面前。
子爵看到他，皱着眉回过了身。
乞丐撑着身体抬起了头，认出了这个背影：“是你……”
不放心留下乞丐的阿里及时回到了这里。
剑光一闪，阿里眼旁出现了一道寒光：“不管有多大的过错，也不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的理由！”
“恩人……小，小、小——”乞丐断断续续地残喘着。
一群人围了上来，并不把阿里放在眼里：“你想干嘛？就凭你一人，也想跟我们斗？”
“大人，这小子绝对是疯了，看我们怎么教训他！”
子爵看着阿里默不作声，直勾勾地盯着他腰上的那把剑。
一群人对着阿里不停奚落——
“嗑瓜子磕出个臭虫，跑到这充人来了！”
“他以为他有剑，我们就会怕他。”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死士欸！”
子爵默默不语。那柄双头的弯刃……还有那剑柄的造型……毫无疑问。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一溜烟钻上了来时坐的马车，大喊了一声：“快走！”
车夫一鞭子下去，马车在众人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撇下的死士们不知所云，只得追着马车的屁股跑。
阿里愣在原地看了看乞丐。
另一边，疾奔的马在警吏厅门口停了下来。
子爵跳下马车，靠着木轮，从保鲜盒里抽出了一支雪茄。
他嗅了嗅略带苦味的香气，在火柴上方旋转一下雪茄，茄角很快出现了一个发光的，红色的，边缘稍黑的环。
一丝香气从鼻子里喷出，他又吹了吹茄脚。
到此时，死士们终于跟了上来。
“大人，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啊，大概是因为刚才的……粪便，有洁癖才会……”
“蠢货，不要说出来！”
“大人？”
面对着气喘吁吁的部下，一口烟圈吹过，子爵终于吐出了一句话：“『圣剑皓玥』……”
死士们都瞪大了眼——
“那是什么？”
“不知道……”
“没听说过。”
子爵喉咙滑动了一下，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光明黄帝』……”
所有手下互相看了看彼此，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手下们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
因为某地的奴隶大规模起义事件，世界各个王室早已下令——
“奴隶不准学习。”
这是『五帝』之一『女帝』的原话。
当时，这句话传遍了天下每一位统治者耳中，并且被照着原封不动地实行。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有几人还曾是奴隶。哪个有机会读书？为了活下去，靠着这一身蛮力，他们已经记不得自己流过多少血，才靠上了这铁饭碗。
到了现在，好不容易上岸了，还是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过日子。每天提心吊胆的，仗着子爵的势力耀武扬威。真怕哪天碰上个狠人就注销了，哪还有多余时间听这个？
子爵的手放在了肩膀上：回想起来，那里至今还有点隐隐作痛：“怎么可以让你如愿以偿呢……”
另一边——
“别动！”阿里小心地给乞丐处理伤口，乞丐的神经似乎有延迟一样，到这时才疼了起来。
一股酒味的液体落在伤口，乞丐凌乱的头发在身体的前后晃动中摇摆不定，“嗷！哦！哦吼吼——”他忍不住闷哼，二次伤害疼得他精神恍惚。
空气中充满了医院的气味，阿里嫌弃地捏住鼻子，说道：“你包上绷带的样子真像个怪人。”
乞丐上身被绑扎的只露出眼珠和嘴，因为胳膊有伤，只能抬起一半手臂表示感谢。
“咦——”阿里打了个冷战，他摸了摸手臂，上面的粗糙感如同鸡皮一样。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阿里扯了扯剩下的绷带，这最后一点刚好可以包住乞丐的嘴巴，“趁我包住你的嘴之前，最好说完事情的经过，我还有事在身。”
“事情是这样的……”
一小时前——
『“尤文，你今天要是再交不上剩下的500万，就跟你女儿说再见吧！”
“请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拿出那500万赎金。”
……
“尤文，今个儿又来了，不是说再也不来了吗？”
“这是最后一次！”
“你忘了进来要交的小意思了——”
一个钱袋放在了守门人摊开的手掌上。
守门人舔着嘴唇打开了钱袋：“就这么几个硬币？”
回头一看，人早已不见踪影。
“尤文，人送外号赌王，50岁……根据我的推断，获胜者一定是神之仆。”
“胜者——兮雅！”
“等一下，打人不打脸……”
“站住！别跑——”
尤文冲出赌场逃到了这条僻静的街，在确认没人追上后，靠着墙角躲了起来。
他闭眼祈祷：
我的上帝，我的父亲，我为我得罪了你而感到羞愧，我真的很抱歉。
因为我辜负了你的慈爱，又假意用了你的恩惠。我已经决定，我宁死也不得罪你，并且尽我最大的努力避免犯罪的机会。
可怜可怜我吧，我的上帝，饶恕我吧——
漫长的等待后，尤文蜷缩在垃圾旁，望着天空等候神的垂怜。和他一起的，只有一只在墙头叼着鱼头的黑猫。
“谁啊你是？”』
“这之后的你都知道了。”尤文终于解释完，沉叹了一口气。
“你看看你，被打成这样。”
“放心，我又不是没挨过打。”
“话说回来，你到底害他们输了什么，他们这样地追杀你？”
“一座城堡。唉，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能搜刮民脂民膏，很快再建起一模一样的……”
“一座城堡？”阿里身体一怔。
“对啊……”尤文满不在意地回应：“嘛啊～虽然当时我确实有点过于自信，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自愿的——”
“嗷——”尤文怪叫了一声，两颗眼珠子飞了出来，阿里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
“果然你还是去死吧，你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