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局势混乱，阿婆的决心
“阿里居然……这么厉害？”
兮雅大眼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两人结识以来，一直以为他的剑是用来装样子的。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是谁……”斯莫克嘴角抽了抽，额头青筋暴起。
“我……帝国的统帅，伟大的奠基者！你居然说‘滚出去’？”
他扔掉了断剑，弓起身绷紧了肌肉，挤出了血管。
“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空气变得有些异常，阿里的头发动了动，感到呼吸紧促了起来。
“就让你见识我的恐怖，哈——”阴风骤起，斯莫克的身体散发出白蒙蒙的气体。
“什么？”居然和无痕一样，也是能力者？狂风吹迷了右眼，阿里连忙抬起手臂，挡住了狂风。
“哈——”朦胧的气体还在加剧。
“这气体是……” 烟雾的中心亮着一双红光，灰白的气体包围了阿里。
“哈哈，亲王殿下终于不再隐藏了。”远处石崖上，独眼龙得意地一笑。
圣台。
一辆马车疾奔而来，后面拼命地跑着一群人。
兰德里抱着哭闹的婴儿，许多女人坐在马上，还有老人和孩子。
“兰德里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圣台上守卫着十个背着长弓的族人，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兰德里上前双手顶住马车，脚下刮出了两道土沟，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有追兵，保护大祭司！”来不及解释了，兰德里抱着阿婆，领着众人跑上了圣台，“快！”
“是汹帝国的军队！”虽然不知什么情况，十把长弓接连拉起，阻拦了追兵的前进。
“呃——”“啊——”
疼痛转瞬即逝，前面的士兵们闷哼一声，两眼一黑，倒了一地。
汹帝国军队停下脚步，长箭铺天盖地射向圣台。
“『耸壑』！”
“喂，你们看！”汹帝国士兵们张着大嘴，一脸地不可思议：
轰隆的颤抖声，圣台连地拔起，向上攀升，愈来愈高，在距离地面约二十层楼的高空处停了下来。
“不愧是兰德里队长！”
“记你一个大功！”
“英雄，真有你的！”
古拉姆族人俯着身体，下面的追兵变得不再可怕，他们像是蚂蚁群一样的小。
兰德里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地望向大帐的方向。
大帐附近，阿尔斯等人身陷重围。第一波敌人还未歼灭，第二轮围攻就已经开始了。
阿尔斯早已记不清，他们击溃了多少次围攻，砍倒了多少敌人，刀刃上、铠甲上，都挂着鲜红的热血。
“他们人数占上风啊，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车轮战对我们太不利了！”
汹帝国派出了甲兵，锃亮的长矛闪着寒气，在盾牌的掩护下，数不清的长矛压了过来。
铁蹄之下，他带着马队杀开一条血路，冲出了包围圈。
“阿尔斯队长，你要抛弃我们吗！”还有几百族人仍被团团地包围，他们不敢相信，阿尔斯居然丢下他们不管。
“兄弟们，古拉姆族绝不抛弃任何族人，随我杀回去！”
他拽紧缰绳，调转了马头，马被勒地吐了吐舌头。
他召回了队伍，纵马回到包围中，解救被困的族人。
阴风渐渐平静，放眼望去，都是混浊的白雾。
阿里放下手臂，斯莫克身体浮荡着一股股青白的气体，如同缠在身上的铁链。
“『喷发』！”
斯莫克握紧拳头，隔空打了一拳，一股青白色的气团喷向阿里。
他挥剑不停地抵挡“飞来横祸”，将气团切成了若干块，顷刻间，气团化成了白浊的气体，挡住了视野。
“咳咳！这是……雾！”
“这就是我的能力，烟雾。我是烟雾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么自大！”他跳出烟雾，脸上充满了不屑。
“废话到此为止了！”斯莫克隔空打出了连环拳，几缕白色的雾团冲向阿里。
“同一招对我是没有用的！”阿里接连闪躲，可是速度明显没有刚才敏捷，直到被浓雾笼罩，眼前没有第二种颜色。
“人呢？”他冲出烟雾，却发现斯莫克不知所踪。
“我在这里！”身后传来了声音。
“什么？”
一团黑雾袭来，斯莫克的手臂化成了烟雾，从高空降下。
阿里大力地跃向一边，滚落在地，躲过了一劫，浓郁的黑烟呛到了他。
慢慢的，大脑迟钝起来，周围也变得模糊不清。
“呜……”他只觉双脚发软，腿在颤抖，走起路来像踩着海绵，身体似乎不属于自己，除了大脑的嗡嗡声，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知觉。
他艰难地走了几步，单膝跪地，无力地趴在地上，剑刃深深插进了泥土。
“忘记说了，我的雾有缓慢的毒性，它会随着时间慢慢腐蚀你的身体。你难道就没发现，身体的异样吗？”斯莫克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
“咔！”几缕气团爬向阿里，缠住了脖子，紧紧勒住，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双手够向那团气体，拼尽全力拉扯，两手渐渐失去了力气，脸色涨得发青。
在长时间的厮杀中，许多古拉姆族人和无数汹帝国士兵倒在了血泊。阿尔斯等人杀红了眼，他们早已成了血人，鲜血掺杂汗水，染红了整个身体。
“阿里……”兮雅早已察觉阿里的异样，她壮着胆子悄悄靠近。
果然，他被斯莫克的烟雾吊到了半空。
斯莫克下半身化成了烟雾，飘向阿里。
“嘭——”衣服发出了摩擦声，阿里瞪大了眼睛，窒息的眼神黯淡无光，斯莫克一拳打进了他的腹部。
他嘴角动了动，没有出声，淌出了一口黑血。
“嘭——”第二拳。
“怎么样，你刚才的气势哪去了，再给我表演一下啊，快点！”斯莫克重击着阿里的腹部，他抽出拳头，再次送入。
“嘭——”又是一拳。
阿里眼睛发白，面色青紫，对斯莫克的攻击毫无反应，除了嘴角流出的黑血。
斯莫克面无表情，他放低了阿里的高度，阿里一口黑血咳在了一脚将他踹了下来。
“阿里——”兮雅终于赶到，飞身一跃，用后背接住了已经昏厥的他。
扑通一声，两人扑摔在地。
“阿里醒醒，我是兮雅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兮雅爬起身，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
斯莫克一愣，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就像兮雅护住阿里一样，女人护住了一个黑发的小男孩。
他回过神，皱紧了眉头，眼神充满了厌恶。
“死吧！”两缕气烟冲向她们。
“危险——”阿尔斯停下了战斗，看向她们大喊。
兮雅并没发现身后的异样，阴冷的烟雾近在咫尺。
“『地护』！”
“轰——”伴随巨响，弥漫的灰尘和浓雾挡住了视线。
斯莫克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他捂住了胸口。
在兮雅救下阿里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居然有种强烈的茫然和失落感。
【“你还是那么爱哭啊，萨沙……”】
“唔——”脑海里的女人一笑闪过，斯莫克痛苦地抱紧了头。
“她们……死了吗？”阿尔斯流下了悲痛的眼泪，“我一直想着……要保护所有的人，没想到却亲眼目睹了客人的遇难……”
烟雾和灰尘渐渐散去，猛然出现了一面巨石。
“那个是……”古拉姆族人惊呼。
兮雅转过身，惊讶地看向那坚实的后背。
圣台。
“快看那边，队长赶上了！”大帐方向出现了躁动，古拉姆族人猜到了是谁。
“有兰德里队长的力量，那些家伙很快就得逃命了吧！”
“阿婆，你终于醒了，你没有事！”伊芾儿擦了擦眼泪，激动的语调带着点颤抖。
“大祭司……大祭司！”族人们连忙围上前问道。
阿婆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族人们流着眼泪一脸担忧，矗立的石像迎面在看着她。
“吾亲爱的族人们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吾要告知族人……”看到石像，阿婆下定了决心，“在这危难之时……吾有必要说出来了……”
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那些憋于心中的陈年往事，慢慢地涌入众人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