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月上柳梢头，杀人黄昏后。
宵禁之后，等新兵蛋子一个个哀嚎入睡，梁文成这才穿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帐。
在军营也混迹了不少天，他完全可以轻车熟路地摸到军需营处，像一头猎鹰一样，躲在一处漆黑中，耐心地等待着。
期间也遇到过夜间巡逻的士兵，但都被他以巧妙的身法给躲开了。
成为武者以后的他，第一次感觉如此的美妙。
时间一点点流逝，仿佛要耗尽猎人的耐心，每一秒都让人煎熬。
这对于梁文成来说并没有什么，这八年来无时无刻不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野兽叼走，或者被秦军射杀。
遭遇危机的时刻，一次比一次要命，一次比一次凶险。
直到加入起义军，他才知道自己人也如此恐怖。
果然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守门的小兵总算起夜了。
小兵迷糊着眼睛，也不管有没有走到地方，解开裤腰带就要发泄一番，哗啦啦地流水声，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
还未等到他舒服一声，一道黑影就飘到了面前，吓得他还没尿完，就直接提起了裤子，这一下全尿进了裤裆里。
守门小兵这才看清，一个黑衣人正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顿时让他毛骨悚然起来。
刚想大声呼喊救命，却被来人一把捏住脖子，声音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受了侮辱的梁文成。
报仇不隔夜，祸从口出，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侮辱的。
这个小虾米，梁文成本来也没真的打算现在怎么他，今夜宰他只能算是个顺带。
把人拖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梁文成才将其放下，他很自信，凭他如今的实力，小兵在开口呼喊之前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嘿嘿，先前哥哥交代你吃好喝好，你做到了没？”梁文成扯掉脸上的黑巾，对着守门小兵嘿嘿一笑。
看清来人，守门小兵顿时吓得双腿打颤，嘴巴哆嗦起来。
“大，大人，饶命啊，是，是小的糊涂，不该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还请大人饶了小的狗命。”
不争气地双腿一个打软，跪在了梁文成面前，不停地磕头道歉，祈求能饶他一命。
梁文成顿时觉得没了兴致，本以为这货能够硬气一会，最不济也要用他的后台恐吓自己一番，谁知是个软蛋。
“白天你不是很硬气的嘛，一副趾高气扬，狗眼看人低的架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梁文成还想试图引导守门小兵能够硬气些，可惜这货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头磕得跟捣蒜一样，脑门子都溢出血来了。
守门小兵也确实是个人才，能坐上军需官的身边，不用上那残酷的战场，还能每天吃饱喝好，衣食无忧，足以见得其有一套。
梁文成蹲下身来，拍了拍小兵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告诉我不知道的，做错了事，道歉祈求是没用的，阎王让你三更死，我不可能留你到五更天。”
守门小兵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不停地在地上蹬着，想要试图远离这个恶魔。
梁文成心里怒骂，真他娘的是个软蛋，若是他手下有这样的士兵，不用敌人出手，他就先宰了再说。
人可以战死，为国捐躯，但不能苟且偷生到如此地步。
“大，大人，是不是今夜怎么我都要死？”守门小兵眼见逃不过去，只能咬牙开口问道。
而，得到肯定的眼神也没有让他失望，顿时让他心灰意冷，脸上弥漫着将死之意。
“军需官大人姓屠，人称屠老二，前些时候，你杀的人叫屠三。”
到此，梁文成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难怪白天好端端的军需官会那样态度对他，是屠三的哥哥，这就好理解了。
这也彻底断掉了梁文成想要从军中得到装备武器的路子，对方能不为兄弟报仇已经不错了，还想从其手中得到物资，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娘的，烦死了。
梁文成不禁骂起了娘来，当真是晦气，误杀了一个蠢货，捅出一大帮子老鼠出来。
“将军已经证明过我的清白了，为什么你们还一直说老子弑主上位？”
想要从守门小兵这得到答案，梁文成也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一个小萝卜头，哪里会懂得官场中的弯弯绕绕。
气势的压迫，守门小兵连个逃跑的心思都没了，像一只老鼠一样，畏畏缩缩地蹲在地上，不敢动弹一下。
“你家大人就没想过直接杀了老子？”
梁文成不相信和自己有着杀弟之仇的军需官屠老二，只是白天简单地一个下马威，不可能没有杀他之心。
守门小兵欲言又止，梁文成答应他，不会让他痛苦，才颤颤巍巍地说道。
“大，大人，小的并不知晓，那天我家大人收到自己亲弟弟被奸贼，哦不，被您杀了之后，当时就要去宰了你，后来三爷身边的副官到来，才被拦了下来，至于后面的事，小的就不清楚了。”
副官，王平？
听了守门小兵的话，梁文成自然猜到了副官是谁，定是那王平无疑。
他不相信，王平拦住屠老二是为了救他，肯定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阴谋。
那日，听到百夫长职位被梁文成给占了，临走前的那个阴狠眼神，别人没看到，梁文成可是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中。
这是一头饿狼。
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很可怕。
王平是吧，你最好老实点，莫要惹到了我的头上。
梁文成下定决心，只要这货一有坑害自己的动作，他会毫不留情地抹杀，彻底把危险消除。
“大人，能不能放过小的，小的愿给您做牛做马，就是舔脚指头都行。”
守门小兵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哀求着眼前的恶魔，右手背在身后。
回应他的直接就是一个巴掌，紧接着被掐住咽喉，咔嚓一声，脖子就被扭断了下来。
守门小兵的尸体缓缓倒下，背后一柄小刀从身上滑落，哐当一声，掉在石头上。
“这种死法并不痛苦，比我先前好了万倍。”
说完，梁文成捡起掉落在地的小刀，将小兵眼睛给闭上，并嘱咐其下辈子投胎，眼睛放亮点，莫要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来。
他压根就没有兴趣运转功法，吸收守门小兵的血煞之气，因为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没有做完，眼见天快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