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凯旋
兰院门口跪了一排侍女，阿言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太、太子，太子妃她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侍寝。您……”
“滚开！”
文墨脸色阴沉，一脚踢开阿言，踏了进去。
侍女们皆小声抽了口气，将阿言扶起来:“阿言，你怎么回事？太子妃明明说让咱们退下的，你这样拦住太子，岂不是让太子更加生气，太子妃她……”
“我是为太子妃好，都下去了。”阿言起身，面无表情道。
屋内，小炉温香，青烟缭绕。
女子抽簪散发，只耳侧一只彩蝶欲振翅高飞。她温雅纤纤，身穿一袭雪纺素纱百褶罗裙，赤足立于柔软的地毯之上，款款向他走来。
软玉温香倏而入怀，文墨眉眼间有一瞬间怔愣。
直到一只大胆的手忽然向下……
文墨浑身骤然一僵硬，猛地抓住那只不知死活的手，他眉眼凌厉，语气森凉:“这般讨好孤，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林瑟瑟双瞳剪水，眼里藏着一丝害怕，她咬咬唇道:“臣妾没有……”
文墨霍然将她推倒，林瑟瑟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他顺势伸手往下，待触某处时，他满脸嘲讽出声:“呵！好一个大家闺秀！”
他低头见手指上带着一抹殷色，陡然一僵。
林瑟瑟眉眼轻瞥而过，脸色泛起一层尴尬的薄红，嚅嗫道:“唔……来葵水了。”
文墨脸色铁青，一把攥住她纤细的脖颈:“贱人，你故意的？胆敢耍孤！”
林瑟瑟呼吸愈发困难，面色涨得通红，她艰难的摇了摇头，垂死挣扎无果，只能艰难挤出几个字:“呃，不、不是……”
“哼！量你也没胆子骗孤！”文墨将她甩在榻上，翻身下榻，穿衣离开前嘲讽道:“谅你也不敢！”
十二月的临安气候愈发寒冷，天总是灰蒙蒙的，偶尔还飘落几场雪花。
农历十二月六日，戚伯侯之子戚长苏率兵平定西疆之乱，凯旋而归。城内百姓奔走相告，早早立于长街两侧，延绵数里。
只见那小将军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身披威武战袍，英姿飒爽。身后是一排排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缓缓前进，威风凛凛，蔚为大观。
申时末（下午五点），太子于承光殿设庆功宴，为戚小将军接风洗尘。
宴会多为应酬作用，不乏高官、重臣谈笑风生、杯酒言欢。
主座之上坐着太子和太子妃。
文墨一身黑色鳞纹蟒袍，英俊的面孔露出些许笑意，他执起酒杯高声道:“戚小将军率军征战，驻我边疆两年之久，多次不畏险阻，大胜倭寇军，守我西疆领土，实属我大渊之幸，西疆百姓之幸！现下孤代父皇代大渊敬戚小将军一杯。”
“戚小将军请。”
戚长苏连忙施礼，举杯道:“太子请。”
一杯饮尽，太子爽朗道:“戚小将军西疆之战立下汗马功劳，告诉孤，想要什么嘉奖？”
戚长苏挠挠头，憨憨一笑:“多谢太子，微臣啥也不缺。至于奖励啥的，若是可以，直接奖励微将士们就好，微臣在此多谢太子了。”
“自然可以，传令下去，将士们西疆之战有功，各奖励白银三百两、布帛皮革100匹、战袍铠甲两套。”
“谨遵太子口令。”
“多谢太子殿下！”戚长苏慌忙行了个跪拜大礼。
“至于戚小将军……”文墨沉思片刻，抬头道，“戚小将军也二十有二，是该成家了。孤的皇妹文馨公主芳龄十五，生的是秀外慧中、顾盼生辉，且尚未婚配，孤立即就下旨将皇妹赐婚于戚小将军，如何”
“？”
戚长苏一懵，抬头茫然不知所措。
这、这怎么就突然赐婚了？他赶紧磕头正找词想着如何婉拒。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桃粉色宫装、豆蔻年华的少女突然从后面跑了出来，他盯着文墨娇喝道“本公主不嫁！”
现场一片寂静。
“馨儿？”文墨惊讶了一瞬，下一秒直接冷了脸，低喝:“你怎的来了这里？没大没小的，回去！”
“太子哥哥，馨儿可以回去，只要太子哥哥不让馨儿嫁什么将军，馨儿立马就回去。”
“你想忤逆孤？”文墨神色阴郁。
“馨儿不敢忤逆太子哥哥，可馨儿也不想嫁什么将军！”
见如此，戚长苏赶紧道:“太子，公主不肯嫁于微臣，微臣也自知高攀不上，不若婚事就此……”
他的话随着文墨愈发黑沉的脸，逐渐消了声。
文馨扭头，这才见地上还跪着个人。方才见他垂首行礼还不觉，此时他抬头，总算看清楚了。
这人眉浓眼大、满嘴胡腮，声音粗犷，看着倒是老实憨厚，是一个身高七尺有余、高大威猛糙汉子。
她站在他身边，怕是能被他一只手就捏起来。若是凶恶起来，一拳打死她也不无可能。
文馨看得瞪大了眼，浑身抖了一下，心说这糙汉子真是连她的子虚哥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才不要嫁给他这么个粗莽武夫！
不过他说出的话，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做她不肯嫁，他也不敢高攀？难不成娶她他还不乐意了？
呸！你一个粗莽武夫竟敢看不起本公主？！
文馨头脑一热，喊道:“本公主说不嫁就不嫁！打死他本公主都不嫁！”
“放肆！来人！带她回宫禁足！没有孤的准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殿外的四个宫女太监快步进来，拉了文馨就要走，文馨死命挣扎:“反正我就是不嫁！我喜欢的是子虚哥哥……”
场面骤然安静下来，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白钟吃个瓜差点噎死，暗道怎么就扯上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了？
他起身快步走到殿中央，跪在戚长苏旁边，高声道:“太子明鉴啊！微臣惭愧，逆子七月中便已娶了叶国公府嫡女，怎能再娶而委屈了公主？”
“我不管，我就喜欢子虚哥哥，我只想嫁他呜呜……”
“给孤闭嘴！”
文墨面色发黑，抬手就要打她。
林瑟瑟连忙起身拉住了他:“太子，息怒啊。”
文墨怒火中烧，反手一扫。林瑟瑟猝不及防后退两步，脚下一滑便跌倒在地。
“唔、好痛……”
“太、太子，我肚子、好痛……”
林瑟瑟面色煞白，额头浸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她躺在地上，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