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你瞎么
白子虚反复琢磨着这个名字,竟觉得有些耳熟。
他仔细回想,喃喃自语:“月盈,月盈……月盈……!”
遂顿悟,这不就是初见他时,他在万花楼要找的头牌女人么?当时他也要找来着,没想到居然被他发现他金屋藏娇!
白子虚瞪大了眼,脸色难看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先下去。”花见袭对月盈道。
月盈行礼退下,房间只剩两人对立而坐。
白子虚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接爆了粗口:“我特么都这么主动了,你瞎么?”
“我说我喜欢你,你听懂了吗?”
“老子喜欢你!”
“你s了老子,转头藏了其他女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白子虚咬牙切齿,上前揪住花见袭的衣领,“渣男!”
花见袭瞳孔微张,脸上带着一丝懵懂,下意识道:“我没藏女人,也没有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那月盈……”
“她是我的下属。”
白子虚动作一顿,心跳漏了半拍:“那你……喜欢我?”
花见袭沉默,扭头错开目光:“我是你师父。”
“屁的师父,你就是个der!”
屋内静默半晌,落针可闻。
“你不喜欢老子,没关系,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跪着求老子!”
白子虚咬牙放完狠话,抬手端起桌上的汤羹仰头灌了下去,心里却恨这为何不是酒。
离开前,他满心失落地感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老子满腔热血喂了狗。”
“……”
结果就是,辛苦跑了一趟“天意风流”茶坊,取了个寂寞回来,哦还有满胸腔的失恋苦涩。
一整日,都沉迷于酒色,醉生梦死。
临近黄昏,白子虚命鹦鹉和麻雀驱车去往街上。
麻雀和鹦鹉坐在外面驾车,麻雀好奇大声问道:“公子,您说要出去找东西,眼看这天都要黑了,这个时辰去……您是丢了什么?”
白子虚斜倚在宽敞的坐垫上,一手支着头,一手瞧着小案,醉眼惺忪。他语气慵懒道:“心。”
“丢了啥?”麻雀没听太真切,于是扯着嗓子又问了一遍。
“丢了心。”
“……”
麻雀一梗,缄口不言。遂看了眼鹦鹉,俩人眼神交流:大公子醉的不轻啊。
到了“天意风流”茶坊,麻雀和鹦鹉连忙扶着公子下了马车,想跟着进去,却被白子虚呵在了门外。麻雀和鹦鹉只得在一旁等候,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以蛇形的步子踏进了茶坊。
茶坊此时仍旧灯火辉煌,美轮美奂,不知从何处隐隐传来袅袅琴音,只是却没什么客人。
“花见袭,给老子出来!”
白子虚扶着门,一脚重重踏进茶馆,扯着嗓子吼了声。
“你特么还有心思听美女弹琴!”
不出片刻,白子虚一眼捕捉到了那个身长玉立的人影,正快步走来。
白子虚虚浮着步子,猝不及防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不待人反应,抓起他的手臂便狠狠咬了一口。
“混蛋!老子借酒消愁,苦不堪言!你特么在这和美女风流作乐,好不快哉!”
花见袭伸手虚环着他以防止跌倒,蹙眉道:“什么美女?”
白子虚一懵:“难不成是丑女?”
花见袭叹了口气:“是我弹的琴。”
“……哦。”
白子虚舒了口气,目光柔柔地望着他,似要进入他的眼里,声音缓慢道:“我喝酒了。”
花见袭抿唇,问:“为何要喝酒?”
“我啊,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醉倒在你怀里啊。”
白子虚双目晶亮,两颊微粉,轻快着语气得意道,那模样看不出一丝醉酒姿态。
在花见袭的怔愣中,他陡然倾身靠近,于他耳畔呢喃出声:“贱贱,我喜欢你,喜欢和你……。”
花见袭浑身一僵,身体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
如何入了房间的,两人都不是很清楚。白子虚只觉手脚不听使唤,抱住人不松,而他亦任由那人将自己死死禁锢。每一次呼吸、动作,皆好似将他架于火上烘烤,灼热难耐,由身到心,痛,并快乐着。
“贱贱,你握……时候,感觉很快乐。”
花见袭一僵,恨不能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唇,而手指却是不听使唤,向下……
良久。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脱口而出,“师父……”
花见袭浑身猛的一颤,如坠云间,如临深渊……
交颈相依。
不知过了多久,白子虚酒醒了大半,他低哑着嗓音,他问:“若我答应你不再纠缠,你待如何?”
花见袭愣了半晌,半晌吐出几个字,声线禁欲而性感:“你开心就好。”
“呵!很好!”
白子虚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心哇凉哇凉。精致的眉眼闪过失望,遂冷笑出声。
没有挽留,亦没有回头。
他强忍着满身痛意,起身胡乱套了衣服离开,房门“砰”地一声,被摔得摇摇欲坠,振聋发聩。
好大一只绝世渣男!
他勇敢迈出了一步,不想却是后退了两步。
出了茶坊,白子虚清醒了不少,明明心已经痛到无以复加,却还是感觉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麻雀鹦鹉忽然从马车上跑了下来,道:“眼看这雨越下越大,公子,咱们该回去了。”
白子虚抬头望了眼夜空,心说原来是下雨了啊。
也好,就用这场秋雨祭奠自己那可笑的、死的不能再死的爱情萌芽吧。
“公子,东西找着了没?”鹦鹉问。
“扔了,不要了。”白子虚冷酷道。
麻雀忽然瞪大了眼,忍不住道:“少公子,您的衣服……怎么换了?”
白子虚一愣,下意识低头去看,果真不是自己那件蓝色锦袍。
“咳!弄脏了,这件借的!”丫的,刚刚房间里太黑,他只抓了衣服胡乱套在了身上,倒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啊?那这是……”
“闭嘴,再多话罚你学猴子走路!”
白子虚虎着脸瞪他一眼,转身朝车上跑去。
麻雀一脸茫然,委屈得直撇嘴。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罚我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