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食烟火
麻雀向来是白子虚的得力嘴替,于是他抢答道:“这个小的知道!这东西名叫三步醉,是醉仙楼的招牌酒。三步醉的意思就是若有人喝了它,走不出三步必定栽个狗吃屎!这酒是今儿大公子带小的去买的,可贵了!就这一壶酒花了……”
“咳咳!”白子虚捏着喉咙剧烈咳嗽了两声,目光警告地瞪着麻雀。
阿蘼向来抠搜,若是让她知道单是一瓶酒就花了10两银子,他好日子也就到头儿了。
不出三步栽个狗吃屎?叶荼蘼心道这是酒还是迷药?
“来,满上满上!”白子虚亲自给每个人的酒杯满上。鹦鹉、麻雀和绿萝、红裳两个丫头受宠若惊,连忙起身道谢。
叶荼蘼看着戚容楚面前的酒杯,眉头紧蹙:“未成年禁止饮酒,况且他才12岁。”
“未成年还禁止性行为呢,这儿的古人还不十三四就有通房妻妾?”
白子寂理所当然道,完了还朝戚容楚抛了个媚眼。
叶荼蘼哑口无言。
戚容楚正望着两人发呆,看得出他们二人关系很好,表姐她……应该很幸福吧?
他答应过姨母,看她出嫁,看她幸福,这也算做到了吧。
戚容楚发呆的神情落在叶荼蘼眼中就是默认想要喝酒。她叹了口气,心想酒都满上了,况且今日容楚表弟是主角,也不好扫兴,只一杯酒,应该没事吧?
风乍起,透过窗棂吹了些许进来,扬起四周透明的降纱。
降纱轻舞,白子虚眼角隐约瞥见一抹白色熟悉的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他动作顿住,起身道:“那啥,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语毕,白子虚已如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麻雀鹦鹉俩人惶然无措,起身就要追出去,叶荼蘼出声拦住:“现在追出去怕是人影儿都没了,应该一会儿也就回来了,咱们先吃罢。”
几人干了个杯,戚容楚喝了一杯后,便不再碰酒。
叶荼蘼笑笑,心道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彼时,二楼某间包厢内,花见袭和白子虚两两对望。
他一如初见时那般清新俊逸,飘然若仙。白子虚凝视着他,再次不争气地臊红了脸。
一袭素色锦袍,随性地挽起长发,额间一枚碧色朱玉抹额。眉疏目朗,齿白唇红,举手投足皆自带一股淡然洒脱且不食烟火之气。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花见袭素来寡言,见到突然出现的的,他只微微蹙眉,眼神略带疑惑。
白子虚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上前一步眉眼含笑道:“公子好生眼熟,像我下一任朋友。”男朋友。
花见袭一愣:“公子好记性,有幸见过。”
美人不但洒脱,还平易近人。白子虚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敢问公子贵庚?姓甚名谁?哪里人氏?现住何方?家中父母可健在?婚配否?”
“?”花见袭怔住。
白子虚好一番懊恼,舔了舔唇道:“公子别怕,我的意思是,可否处个朋友?”男朋友也行。
“幸得与公子相识。”花见袭淡笑:“在下观公子面相,公子面红眼赤,是典型肝火过盛的缘故。眼下青黑,是夜间心烦不眠所致。切记欲不可强,欲亦不可绝。”
“???”白子虚张大了嘴,“你还懂医啊!”
花见袭颔首:“在下不才,略懂医术。可需在下为公子开几服药?在下出诊费10两银子,药方便当做见面礼赠与公子。”
“……”
白子虚瞪大了眼,他不是来看病的吧?
不对,出诊费十两银子?!
打量了几眼面前人,白子虚难以置信,这人一副仙人之姿的模样没想到竟是个爱财的,他收回刚刚的不食烟火那句话。
哎!真怀念初次在万花楼见到他时的那种一眼万年、怦然心动的感觉,他确定那不是假的。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假的,但他身体强烈的反应也不会是假的……啊,不对!上次初次见面是什么地方来着?
万花楼!
万花楼,传说中的男人的天堂!
白子虚崩溃,他不会眼瞎心盲对一个喜欢流连花丛,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给迷住了吧?
白子虚目光过于复杂,花见袭收回目光,淡笑道:“公子不必紧张,在下于城东悦来客栈落榻,公子取了钱差人送去客栈即可。”
“……”
还兴强买强卖的吗?
三步醉这酒味道其实很不错,醉人香浓,醇美可口,还夹着少了苦涩酸多了醇厚的麦香。
叶荼蘼一杯下肚后,忍不住又倒了一杯。直到三四杯后,她微垂着头,一手支着脑袋不动了。
“表姐?”
戚容楚轻声唤了她声,没应。他凑过去,便见她双眸紧闭、面红颈赤、粉唇微张。
“表姐,醒醒?”
戚容楚嗓子略显干涩,轻声又唤了声。
“闭嘴!睡觉!”叶荼蘼猛然直起身,吼了一声。
桌上众人皆吓了一跳。
红裳紧张道:“戚小公子,小姐怕是醉了,我和绿萝先送小姐回去休息吧。”
“夜黑风高怕是会不安全,你们继续吃,我先送表姐去客房休息片刻。”
“是,戚小公子。”
戚容楚扶着表姐出了雅间,但客房在三楼,表姐先下不省人事,是没办法上楼的,片刻后,他拦腰将人抱起,去了三楼。
虽说才十二岁,但他自小习武,如今身高又与叶荼蘼相仿,抱个柔弱无骨的女子自是轻而易举。
叶荼蘼向来酒后无德,她踢踏着双腿,两手在空中胡乱飞舞。忽的摸到一处滑滑嫩嫩、软软糯糯不知是什么的物什,捏了两下后,伸着脖子凑上前咬了一口:“唔……果冻!”
戚容楚步子骤然停住,他倒吸了口气,慌乱道:“表、表姐,松口……”
见她紧紧啾着自己脸上的那块肉不放,并且大有继续啃咬其他地方的形势。
她缠得紧,根本扒拉不下来。戚容楚忍着不适,僵着身子几步将人抱上了楼。
踹开包厢房门后,他两手并用,才成功将人按在榻上抽身离开。
叶荼蘼衣领略微凌乱,露出一小片白皙精致的锁骨。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独属她身上的馨香。戚容楚猛然别开眼,了伸手扯过褥子胡乱将人遮了个严实,才起身头也不回地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