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通房小妾
次日清晨，由于长久的生物钟，叶荼靡和白子虚在卯时（早上6:00）就起了。
门吱呀一声，叶荼靡从里面出来，就见倚在院门上昏昏欲睡的两个丫头。
绿萝红裳顿时惊醒，看到来人恭敬行了个礼:“小姐早，姑爷早。”
叶荼靡招手让俩人进来:“你俩来帮我梳个发型。”
一句再配平常不过的吩咐，却让绿萝红裳红了眼，自从夫人病逝后，小姐将自己关进自己院子里，不肯与外人来往，话都不肯多说两句，她们俩都好久没和小姐谈过心了。
若非她俩是夫人生前拨来的丫头，怕是连小姐的院子都进不去，更别说近身伺候了。
如今小姐终于肯主动要求她们二人近身伺候，定然是一番感动。
叶荼靡扭头见俩人还站在远处，疑惑:“愣着干嘛？”
绿萝红裳忙拭了拭眼角，跟进了屋。
白子虚没有跟进来，小跟班麻雀留了话说是被黄管家叫了去。
绿萝是个嘴笨的，但动作还算伶俐。见自家小姐坐在镜前拨弄着匣子里的四五个素簪子，以为是在犹豫到底用不用，于是开口给拿了个主意:“小姐，奴婢觉得梳个凌云髻，再插上这支素银簪子，定是低调而有内涵，小姐肯定喜欢。”
叶荼靡幽幽看了她一眼。
算了，毕竟她不是原主。在现代，她向来追求精致舒适的生活，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单是18岁成年礼物，折合成现金都不少于三个亿，这里还不包括母亲送她的碎冰蓝玫瑰庄园，还有白子虚母亲送她的一艘限量快艇。
然而，原主自从三年前母亲病逝，生活上便拮据度日，首饰香料这些更是能简则简，说是拮据度日，不如说是她那反面无情、阿谀奉承、诡计多端的父亲从中作梗，不让她好过罢了。
见小姐沉思不语，以为是绿萝说错了话，红裳连忙道:“小姐已经成婚了，应当称呼小姐为夫人才是。”
叶荼靡从镜子里见到俩人额头冷汗直冒，有些无语:“……你们紧张什么，人前可以这么叫，私底下时随意换个称呼就好。”
绿萝红裳作了一揖:“是，小姐。奴婢这就替小姐梳妆。”
叶荼靡望着镜子里眉眼精致的人儿，语气轻柔:“听说定国公不在府上？”
红裳如实:“老爷似出府有半个多月了，但府里人不清楚老爷去了哪里。”
绿萝:“是呢，也不知道做什么了，连小姐昨日的婚礼都没参加。”
原主的记忆里，自母亲病逝后，便不肯再喊定国公爹，甚至连面都懒得见。
但，为何原主会如此厌恶这个父亲，叶荼靡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免得日后她稀里糊涂，敌我不分。
凌云髻梳好，红裳又簪了两根素簪子，最后，叶荼靡用五分钟画了个现代淡妆。
柳叶细眉，桃粉腮红，唇瓣娇艳欲滴，再配上凌云髻，平添几分俏皮与灵动。
绿萝红裳差点儿惊掉了下巴，随便一打扮，这、这也太美了！
以前那个明艳动人的小姐回来了！
不不，现在的小姐似乎更加光彩照人，风华无边！
尚书府里用餐地点设在前院偏厅。
叶荼靡到的时候，几个丫头婆子刚好上完菜。
桂花藕酥、蜜饯蒸糕、银丝糖饼、奶汁鱼片、茉莉蒸奶包、百合蛋羹、水晶饺、糟香醉鹅。
桌上珍馐美馔香气扑鼻，色泽鲜亮，令人垂涎欲滴。
叶荼靡站在一旁暗暗吞了吞口水。
“夫人安好。”丫头婆子们行完礼在一旁静候着。
她犹豫着要不要先落座。
一个穿黄衣绑着双丫髻的丫鬟走上前行礼:“夫人，老爷走前吩咐，说夫人可以先用饭。”
叶荼靡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果断落座，筷拿起筷子时又迟疑了片刻:“嘘嘘……子虚……白……额相公……”
磕磕巴巴始终没找出个衬嘴的称呼，叶荼靡索性闭了嘴。
黄衣小丫鬟开口道:“夫人是想问大公子？”
叶荼靡点头。
“大公子早上跟随黄管家去弘乐院了。”
“弘乐院？那是什么地方？”叶荼靡疑惑。
“夫人刚来府里可能不知晓，老爷给大公子在弘乐院安排了骑射课程，希望大公子在中秋宫宴上的秋猎中拔得头筹。弘乐院就是临安城著名的贵族子弟学习礼、乐、射、御、书、数，的地方。”
“噗！”
叶荼靡一口粥喷了出来:“白子虚？骑射？还要拔得头筹？”
候在一旁的绿萝红裳忙将丝帕递上前。
黄衣小丫鬟不知夫人为何这般吃惊，还是点点头。
叶荼靡惊呆了，这可怎么办？白子虚那厮打小就晕马。
礼、乐、射、御、书、数这六项哪项不好，专挑了他望而生畏、避之不及的一项，真是倒霉到家了。
绿萝上前安慰:“这下可好了，若是大公子拔得了头筹，那夫人脸上也是能沾些光的。”
叶荼靡饮了口茶:“脸沾不沾光无所谓，就是别丢光了都算菩萨显灵。”
众人皆沉默不语。
叶荼靡低头咬了口水晶饺，再抬头，就见门外缓缓走来一行人。
前头两人被丫鬟簇拥着，一个身穿绿色纱裙，一个身穿粉色纱裙。
绿衣女子眸色温和，身材纤细。粉衣女子眼神灵动，身材玲珑饱满，透着股妩媚娇憨。两人皆是偏髻、垂发，头戴流苏发簪，举步间妖娆多姿。
“妾身林氏林惠儿、妾身玉娘，给夫人请安，夫人安好。”
叶荼靡惊讶，看了眼红萝。
红萝上前附耳道:“小姐，奴婢了解过了，这俩人是大公子的侍妾和通房。那个绿衣服的是侍妾，那个粉衣服的是通房，都跟了大公子一年多。”
叶荼靡还真没见过这种场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指了指旁边的凳子:“早饭吃了吗？坐下一起吃吧。”
“是。”
林氏和玉娘坐对面，丫鬟添了两副碗筷。
叶荼靡不是个自来熟，对于不熟的人向来话少。此时她神色淡淡，只是简单吃个饭，举手投足间却也透着股清贵优雅。
玉娘偷偷打量着对面女子，见她柳眉星眼，朱唇粉面，那妆更是新颖特别，忍不住心生艳羡。
叶荼靡被她火辣直率的目光打量了半晌，忍不住放下调羹，随口拉了句家常:“你们多大了？”
玉娘年纪小，性子向来张扬，于是嗲着声儿抢答:“妾身十四岁就进府了，今年五月初刚满十五，已经陪在夫君身边一年了。林姐姐她今年十六，比妾身长了一岁，但比妾身晚三个月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