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临时抱佛脚
只见这程明的身型长相外加这套新衣服，看上去倒也相得益彰。
只有那个平头略显怪异。
方楠悄声的向着绿丫头道：“准备一顶帽子。”
绿丫头早就觉得哪里有问题，不协调，听大小姐吩咐，当即领命去了。
程明瞧着原本准备给肖应的衣服，便决定先帮一阵子忙。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手软，于是道：“我们分头行事吧。”
“分头？我们不是一起么？”肖应尘道。
方楠也顺着话接道：“是啊，你说六日之内要解决这么多问题，若是分开行事，人手只恐不够。”
程明道：“钱东海大丧期间，你们一个身为帮主，一个是大小姐，难免要应酬一些宾客，至于其他事暂且交给我来处理吧。”
方楠一听，这才道：“那就有劳程先生了。”
肖应尘原本就不爱管这些劳什子琐事。
何况，来的往的一个也认不得，还有诸多礼数，实在烦人。
程明道：“肖帮主，借一步说话，”
说完就把他拉向一旁，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
两人勾肩搭背的径直到门口。
程明道：“你不想去？”
肖应尘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道：“孙子才想呢。”
程明道：“你只需要在，有什么杂事，自然会有其他人替你处理，你只需要跟在白永年前后不就好了？”
肖应尘依旧摇头道：“不好。”
“你想啊，西刹帮出这么大的事，这几日得有多少人想借吊唁之名，来结识新帮主，可威风了。”
肖应尘一想，尽管威风一下还是很不错的。
可那么多溜须拍马的人过来，想想就更烦。
两者相比，还是不耍威风的好。
程明进一步道：“你那老岳父富甲一方，他那么精明，一副算盘打的是响当当，来往拜会的人能少的了他么？你现在已经是帮主了，就不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么？”
肖应尘重重的一点头，眼睛瞪的直冒光，道：“嘿！我把这个给忘了，老爷子一定会来。”
程明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小子一副心思都在方楠身上，就算天皇老子要来，也给你忘个一干二净。”
说话间，已到了正午。
绿丫头就招呼着吃饭，大小姐在肖应尘的房里，因此，瑶瑶也一并赶了来。
几人围桌而坐，好不热闹。
“我们把燕大叔也叫来吧。”方楠想着燕红叶算是肖应尘很亲近的人了。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小六子丢了，可不能让他知道。”肖应尘刚一口水进肚，就被呛到，连忙阻止。
怕是人多口杂，方楠就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们几个说说话。”
不用伺候，瑶瑶心头一喜，便拉着绿丫头出了门去。
“以后你便以此为家了，克绍箕裘，光大祖业，这八个字将是你一生的担子，不管钱东海出于什么目的传位给你，既来之，则安之。”程明一边低着头瞧向菜碟，一边道，仿若喃喃自语。
方楠心下奇怪，“什么叫不管什么目的？”
但似乎举凡大才，多是行为怪异，说话也总爱点到为止，想以此来显示自己的高深也未可知，因此也没说话。
只听他又接着道：“我料想就在这举箸提笔之间，肖应尘的名号犹如平地惊雷，已经传遍天下了，这是好事，却也是大大的坏事，你要凡事多留意，切不可像之前那样。”
瞧着年龄，这两人好比兄弟，但听语气，又好比是一个老父亲对子孙的临终叮嘱。
也不知道他怎的年纪如此轻，却又如此沉稳的，方楠索性放下筷子，瞅着两人。
“无名小卒摇身一变，成了帮主，以后将会与七大派掌门并肩而坐，今日上午你宣布解除封禁，拆除地域壁垒，六大派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也拿不准。”
程明依旧自说自话，“钱东海应该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我看他胸口中了一掌，伤及肺腑而亡。”
说到此处，方楠才明白过来为何当时钱东海执意不求医，便问道：“你见到有人伤他？”
程明点了点头，道：“巴安造反，火行堂和木行堂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他能轻而易举的摧毁总舵，必有外援，那些黑衣人便是。”
“原来，巴安造反当日，还有一批黑衣人供他驱使。”
“他们既然以黑衣遮面，必不是本帮弟子，又不想让人看清面目，为首那人还能一掌震伤钱东海，很有可能是江湖上已经成名的人物。”
程明和方楠一言一语，而肖应尘只顾吃个不停。
“你是说，那些黑衣人有可能是六大派的人？难道西刹帮的叛乱是六大派暗中作梗？”方楠问道。
“不清楚，总之，这件事要暗中查访。”
如此说来，这帮中有这么多奸细，也就不奇怪了。
“程明，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如此镇定，也不怕，倒不像是普通人。”方楠问。
程明抬起头来，道：“谁说我不怕？但我不告诉你们我怕。”
此时肖应尘竟然越吃越有味，哼哼唧唧的像是猪啃食，方楠道：“你做什么！”
肖应尘放下手中的猪蹄，道：“他说的吓人，想那么多干什么，管他是谁，吃饱了干他。”
见程明在已经知道这么多事情的情况下，依然决定交由他处理，看来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有他相助，方楠心中略有几分宽慰，“有程明在，至少胜算多几分，江湖上纷争已起，该来的谁也挡不住。”
肖应尘依旧一边吃，一边问：“对了，小六子你打算怎么救？”
程明道：“你好好跟着白永年学习怎么接待你的来宾，明日我便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六子。”
肖应尘夹缠不清的“嗯”了一声，依旧将头埋在饭菜之间，心里却想：“程明比我稍长一点，瞧着肤白皮嫩的一副书生模样，胸中竟有这许多本事，我以前在破庙里是蛤蟆卧井底，只以为这江湖上再厉害的人物，最多不过像五梅师太那样武功高些而已，唉！若是脑袋里有些东西，便比功夫更有用。”
咽一口吃食。
肖应尘又想：“若是以后我跟程明从旁偷学，不知道何时能有他一半本事，眼下这许多麻烦，真叫人头疼，唉，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不晓得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