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论功行赏
“按照帮主吩咐,已经基本扫清,大多数都已归降,少部分就地处死,逃下山去的和不肯降的人,都已经抓起来等帮主发落。”
对于这个速度,钱东海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嗯!”
然后便进入正题:“听着,我有两件事要说。”
说完这句便顿了顿,抬眼看了看白永年有什么反应,确认他没有异样以后,才继续道:“第一,我打算收楠儿为义女。”
这句话只是半句,白永年便迫不及待的道:“恭喜帮主,贺喜帮主,恭喜大小姐,贺喜大小姐。”
钱东海脸色之间也不露喜色,依旧“嗯”的一声,帮主的派头十足,继续道:“第二,就是传位大事,我年纪大了,身上又有伤,只怕以后心有余而力不足,该退位给年轻人了。”
这一句说完,钱东海便站起身来,在白永年身前踱了两下,又坐下身去,问道:“白堂主,你以为谁能当此大任?”
这句话说完,钱东海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永年,直看的他毛骨悚然。
“帮主大位,属下不敢妄议,帮主传位给谁,属下自当效忠谁。”
“很好,你认为本次叛乱谁为罪首?谁又罪在其次?”
论资历,论职位,都是巴安和自己最高,罪也最重,这句话是明知故问。
白永年当然知道是要给自己敲响警钟,忙不迭的回道:“巴安乃造反元凶,现在已经羁押在大牢,属下一时不慎,着了叛贼的道儿,也是同罪。”
钱东海端坐其上,掷地有声,道:“白堂主,本座说过既往不咎,就是既往不咎,希望你以后,潜心做事,以此为戒。”
先问罪,又赦免,一顿操作,直让白永年头皮发麻,冷汗直流,颤颤巍巍的遵道:“是!”
见有成效,钱东海斜着眼睛搂了一眼,缓缓的道:“那么你以为本次平叛,谁的功劳当居头筹,谁在其次?”
看来真正的问题是在这里,白永年心下已经知道传位大事,应该就是按功行赏了。
但自己乃是有罪之身,虽然平叛,但那都是借着帮主的威望,令叛乱自行覆灭的,实在不敢邀功啊。
但钱帮主的意思很明显,这首功之人便是帮主人选,也不敢不慎重考虑,还是先搪塞一下,先看看帮主是什么心思吧。
于是白永年便回道:“本次叛乱能够迅速剿灭,实在是帮主天威当头,西刹帮众弟子迷途知返,才有现在的成果,若是论功行赏,属下以为,帮主本人,当居头功。”
钱东海见他不敢直言,就断定他现下还是惧怕自己,那么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只不过白永年这老狐狸一直不表心意,还是要引导一下才成。
钱东海于是又道:“纵是本座有通天彻地之能,若是孤立无援,也是独木难支啊!”
白永年一听,这下才了解个大概。
先是要认眼前这少女为义女,然后又暗示救援的人当属头功,看来眼前这对少男少女便是西刹帮未来的新贵了。
白永年不由得感叹,帮主就是帮主,兜来转去,掌权的还是回到了钱帮主的女儿和姑爷身上。
白永年假装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然后恍然大悟的说:“这位小兄弟,危急时刻,不顾个人安危,救帮主于水火,救西刹帮于危难。”
说完这一句,瞧着钱东海的面色,顿了顿,又继续道:“小兄弟凭一己之力,保存了我西刹帮几十年基业,更是难能可贵,依属下看,除去帮主,眼前这小兄弟就当属头功。”
这句话说的钱东海心花怒放,但他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异样,反而是疑问道:“哦?你是这么看的?只可惜他不是本帮弟子啊!”
白永年斩钉截铁,目光坚定,道:“这小兄弟与西刹帮颇有渊源,能及时出现,必是老天安排,避免西刹帮毁于一旦,功劳自不必说,而且属下仔细看来,这位小兄弟颇有贵相,又智勇双全,西刹帮若能有这样的后劲,实在是与有荣焉。”
说到这里,觉得还不够真诚,白永年连叩两头,道:“属下斗胆,恳请帮主收这位小兄弟为入室弟子,好为西刹帮延揽人才。”
钱东海在心头哈哈大笑,却不说其他的,任凭白永年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白堂主此言,有见识,有魄力,连我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白永年真是可造之材,若是居心再正一些,实在是一个好帮手。
钱东海见事情的发展直逼自己的预想,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白永年一寻思,“帮主只换了脸色却并没说其他的,看来方向是对的,只是刚才说的话还不够劲道,”于是又急忙叩首,不言不语的连叩三个响头。
钱东海浅笑一闪而过,晾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连忙伸手去扶,并疑惑着说:“哎呀!白堂主,有什么话只管说,你这是干什么!”
白永年跪地不起,缓缓的抬起头来,眼泛泪花,道:“属下本是戴罪之人,蒙帮主大恩,不计前嫌,现在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愿帮主看在属下以往的功劳上,准许进言。”
“白堂主,快快请起,我们相识几十年,向来合作无间,你既然是一时不慎,本座也不去计较,以后还是好兄弟,你起来说话。”
钱东海清了清嗓,补充道:“但有所求,无不允准。”
白永年看着端坐的钱东海,道:“适才帮主问及传位之事,属下其实早已有人选,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东海略微前倾,道:“哦?讲!”
说话时已然收了和蔼变得严肃起来,钱东海眼神之中,仿佛有一团烈焰正在熊熊燃烧。
白永年喉结翻动,道:“属下以为,眼前的小兄弟便是最合适的人选,论功劳,论胆色,论智谋,这位小兄弟样样俱佳,是上上之选,属下恳求帮主推陈出新,摒除成见,为西刹帮计,为众兄弟计,为西刹帮治下的无数黎民百姓计,传位给这位大智大勇大仁大义的小兄弟吧。”
肖应尘和方楠在一旁看的云山雾罩,听得也是云里雾里,虽然知道钱东海要传位,怎么搞这么半天。
但毕竟是大事,两人不懂,也不插嘴。
“永年啊!你这提议虽好,只是要容我好好想想,他一个毛头小子,又是新人,如何服众?”钱东海一边思索,一边闭目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