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相涅，万道朝，万般因果我身缠

    姬姫看着眼前的卖瓜郎，陷入了无边的震撼和恐惧。

    “道友！”姬姫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白杰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盘坐在小寰宇中的白杰怒目圆睁，伸手向前抓去。

    “你他妈在干嘛！？停手！”白仁生的声音从白杰的脑中传出。

    “我要是不呢……”

    “那你就把它毁了吧！”

    “我还能把它毁了？”

    “唉……虽说作为心相身外身，这种事情对我百害而无一利，可你踏足了修的路，你就是相神了，玄牝自然会袒护你，我这种小灵也只能顺天意而行。”

    “那我该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

    “我……”

    白仁生把手搭在了白杰的左肩，丝丝缕缕的经脉从他的体内生出，与白杰的身体融在一起。

    “记住你自己，一定要记得死死的，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你忘记！”

    “什么叫记住我？”

    白仁生的身体渐渐化作一团萦绕在白杰周身的血雾，依稀能看得出雾中的经脉正在不安分地跳动，不断有血气蒸腾而出，浮在周身。

    “我就是你，你忘了吗，你姓白，名劫，字仁生……”

    血雾凝成一个“劫”字，悬在白劫的眼前。

    “原来……我叫白劫吗？”

    “对啊，你一直叫白劫，白劫才是真正的你，快，夺回你自己！”

    白仁生的声音从他的颅内传出。

    白劫不假思索地一爪擒向了眼前的“劫”字。

    霎时间，这个污浊的小寰宇中绽开千万层清澈的涟漪，慢慢地冲刷掉污秽之物，给白劫一种耳目一新之感，各个小世界也四散而去，裹挟这各色气雾圜在白劫的周身。

    “这是你的修，这些世界是你的业，而这些雾气则是你的障。”

    “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哈哈，你不用办，到时候时辰会告诉你怎么办的。”

    “时辰虚无缥缈，无形无态，它又怎能告诉我该干什么、该怎么干呢？”

    “哈哈哈，你倒是聪慧，可惜天机不可泄露！”

    白劫注视着浑身如碧玉一般，散发金光的自己，沉默片刻，说：“我还是我吗？我现在又在哪？”

    “你不是你，也是你，你是你的般陀……而如今的你，在你的托环里啊。看那些小世界，那是你的厵息来源，托环的里会不断产生新的。”

    “般陀？托环？”

    “凡相神，腹中用于酝酿神相的盘就叫托环，而般陀则是位于托环中的身外身，是灵魂的载体，你刚刚破坏的事物叫做心相，是阻止无缘凡人踏入修的枷锁，你是由于我的存在才碰巧破开了心相，这就标志着你正式成为了一位相神，而我们刚才所使用的力量，叫做厵息，是相神用来催动神相所用的能量，神相是人在见到仙人、染上仙气，也就是仙人的厵息的时候，身体所表现出于仙人相似的特征，我敢笃定你也见过仙人，不然体内不可能会有如此浓郁的仙气。”

    白劫沉思良久，捋了捋思路，又说：“你说过你是心相身外身吧。”

    “没错，心相和般陀都是会随着你的转世而不断进化的，其中，极少数的心相和般陀会孕育像我这样的衍生物——身外身。”

    白劫刚想细问，却是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声“道友！”传入耳中。

    刚才在修中击碎心相的那一爪竟在现实也打了出来，而且是正正好好地打在了姬姫的手腕处。

    姬姫看着被捏烂的手腕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大量的鲜血从手腕涌出，疯狂地喷溅，止也止不住，姬姫微微一笑，吐出了一团肉瘤，肉瘤似是有灵性一般钻进了姬姫的伤口，完事，姬姫的手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存存经脉凭空生出，肌肉和皮肤也开始生长，碎裂的骨骼眨眼间恢复如初，仅是一弹指的功夫就将手腕复原。

    “你身边带着这么个东西，你晚上睡得着？”姬姫一把扼住白劫的后颈，他的心中生出一丝惧意，托环中的厵息疯狂运作，皮下的神相蠢蠢欲动，伶俐的杀气生出，好像下一秒就要将白劫格杀当场。

    “怎么，你嫉妒我命硬？”谨悫道人没好气地说。

    姬姫将白劫甩出，凑近谨悫道人说：“祂身上的因果很乱，一切相神的道，即使是玄牝的道也与祂有无与伦比的亲和度！祂已经是相神了！”

    “他……也走上了这条老路吗？”

    “不然呢？”

    “哼，老子不信那个邪！即使他是相神又怎样？他兜里的钱上有我的神相，如有任何意外，我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好，我请等着看你闹笑话！”说罢，姬姫便一个健步狂奔出去，不多时便隐入了人山人海中。

    “嘻，道友何必如此自寻烦恼？”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谨悫道人的耳中。

    “哦，道友还是不要掺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