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扫
自从新换了座位以后，同学们周围的环境大都发生了变化，再加上班长杨泽征求了大家的意见，许多同学的学习热情也高了起来。
袁佳羽很喜欢她的座位，江菲就像一个开心果一样坐在她前面，两个人总是一前一后地聊天，一会儿说哪科作业实在太多，一会儿吐槽函数使人秃头，就连上课也要偷偷搞一些小动作。
“江菲，你来说一下文艺复兴的时间。”历史老师在讲台上特意问她，许是因为刚刚她在下面的小动作。
“报告老师，十四世纪开始。”江菲笑嘻嘻的回答着。
“坐吧，认真听讲啊。”老师又继续讲课。
江菲忍着笑回头瞥了一眼袁佳羽，又坐了下来。
袁佳羽拿起笔，在桌面上翻来翻去。
“你在找什么？”许知雯问她。
“哦，我找一张便利贴，没事，你继续听你的。”
“给你。”许知雯把自己的一打便利贴放在了袁佳羽的桌角。
“一张就够了，用完了我再还给你。”袁佳羽拿起便利贴和笔，开始在上面画了什么起来。
许知雯课也听不进去了，就在旁边看着袁佳羽在课上偷偷忙活。
袁佳羽把第一张便利贴撕了下来，把剩下的都还给了许知雯。
“谢谢。”
“没事儿。”许知雯放起了便利贴。
只见袁佳羽拍了江菲一下：“菲菲。”
袁佳羽假装叫她。
江菲回头：“怎么了佳羽。”她小声很快问着。
“没事，把你历史书借我看看，刚刚老师讲的我没记。”
江菲把历史书递给了袁佳羽。
就在她们俩一前一后地交流之间，许知雯已经看到袁佳羽贴在江菲校服衣服后面的便利贴了，那上面画了个模仿度极高的蒙娜丽莎。
许知雯因为袁佳羽的调皮嘴边荡起了浅浅的微笑。
袁佳羽把书还给江菲。
“菲菲，给你书。”
“那就由江菲同学到黑板上默写近代签订的重要不平等条约及内容吧。”历史老师发现了江菲的小动作，又叫她。
“啊啊？我。”江菲紧忙转了过来站起来了。
“嗯。”老师又说。
江菲只好走到前面去，向袁佳羽嘟了一下嘴，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江菲在黑板上写着，下面的同学有的就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蒙娜丽莎，于是乎，一传二，二传三，全班同学都在下面笑了起来。
江菲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自己写的内容，挠了挠头，没什么写错的啊，大家在笑什么，她在心里想。
她写完放下粉笔，看着大家：“你们在笑什么？”她略有惊讶又满是疑惑地问。
“没什么，蒙娜丽莎同学，你先请回吧。”历史老师脸上挂着微笑对她说。
“你后背，菲菲。”包楠楠笑着指着江菲的后背对她说。
江菲愣了一下，同学们还在笑，她回到座位把外衣脱了下来，看到了那上面画的很形象的蒙娜丽莎。
江菲：“……”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回过头来用“杀了你”的眼神看着袁佳羽。
袁佳羽：“怎么啦蒙娜丽莎同学？”
“哼，行啊你袁佳羽，我记下了，哼哼。”
她又拿着便利贴说：“话说这不是咱俩上次和江东一起去文具店买的么雯雯，怎么，你这么快就给罪人提供犯罪工具了？”
许知雯看了一眼说：“同桌之间借个便利贴怎么了？”
“好啊，这才同桌几天就狼狈为奸了。等我下课收拾你俩。”江菲一脸“我被欺负”的委屈。
江菲说完就往江东身上椅去，悠哉地听课。
许知雯和袁佳羽同时笑了一下，然后也继续听起课来了。
袁佳羽历史很好，每次听课都很轻松。她看着许知雯。
许知雯此时认真地在试卷上写字，课本在旁边整齐的放着。
许知雯总是考年级第二，杨泽第一。
袁佳羽已经在年级的大榜上看到过上几次的成绩。
她看着许知雯心中其实有一些疑问。
许知雯成绩这么好，怎么中考的成绩会不过线呢？
其实许知雯在学习上天赋并不高，她特别能吃苦，她会把文科书一遍一遍地背过，她会把数学题一道一道做清楚，她会每天都看英语课文，她只是做了别人都能做但又做不到的平常事。
她比别人付出千百倍。
袁佳羽看着许知雯认真听老师讲课的样子，心也随之静了下来。
袁佳羽也学着她的样子，把书规矩地放开，拿起笔认真听老师每一句话。
袁佳羽成绩并不是很好，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静不下心学习，生活的太多事情已经让她的内心浮躁且不安。
但她的天赋很高，即使不怎么学，成绩也不算差。
下课铃声一响，江菲就恶女一般地冲了过来，她两只手掐着袁佳羽的脖子，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佳羽画画可真好看呀！”
江菲推搡着袁佳羽，也跟着坐到了袁佳羽的座位上。
“你别挤我。”袁佳羽嫌弃道。
谁知道江菲越来越来劲，边推袁佳羽边说：“你们俩合起伙来欺负我，看我不收拾你俩！”
“啊呀！”
袁佳羽被江菲这么一挤，往后倒，彻底贴在了许知雯的身上，江菲还不停地抓袁佳羽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袁佳羽最怕痒。
“呦，原来你怕痒啊！”
江菲像是发现了猎物的致命弱点，随后疯狂向猎物发起进攻。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你放手！”
袁佳羽边笑边乱动以挣脱江菲的魔爪。
许知雯：“……”
袁佳羽彻底被江菲推得从椅在许知雯身上到躺在许知雯怀里。
“你别啊哈哈哈哈哈哈。”袁佳羽起不来了。
许知雯看着疯闹的两个人，又低头看着椅在自己怀里的袁佳羽。
“你别欺负她了。”许知雯推了推江菲。
江菲：“……”
“啊？？？我？我欺负她？？？”江菲无语。
“你忘了你俩对我做的好事！哼，佳羽，这回我可有人出气了！”江菲挤着袁佳羽。
“你都不知道佳羽，许知雯她每次欺负我我都不能偿还，你看她这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样子，我都不忍下手！”
“主任来了。”许知雯说着。
“什么主任，你还骗我，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收拾她！”江菲不信。
“咳咳，主任真的来了。”袁佳羽严肃地说。
江菲意识到班级变得安静，忙站起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座位上。
许知雯两只手扶着袁佳羽起来。
班级马上安静了起来。
年级主任韩云琪是个高材生，是高聘人才。他在班级后门拿着小本本看着。
“你们俩过来。”韩主任看着江菲和袁佳羽。
江菲指了指自己和袁佳羽：“我俩？”
“对。”
完了！江菲心里想着。
袁佳羽和江菲走了过去，韩云琪看着她俩的胸牌记了下来就走了。
“完了佳羽咱俩要被罚收拾厕所了！”江菲弄出一副要哭的倒霉样子。
“还不都是怪你。”袁佳羽掐了江菲一下。
“呜呜呜呜。”江菲边叫着边拉袁佳羽回去。
“完了雯雯我们俩就要被通报批评了，你快和梁老师求求情，我不想打扫厕所啊呜呜。”江菲转过头对许知雯说。
梁屹青会罚被通报批评的同学劳动，一般都是打扫厕所。
“都说让你别欺负她了，你不听。放心吧。梁老师让你打扫厕所也不会怪你，不用怕。”
许知雯后面一句话像是对袁佳羽说的。
袁佳羽通过几次谈话其实已经知道了梁屹青的为人，他不会真正地怪同学，但也会笑着“处罚”犯了错误的学生。
许知雯看着袁佳羽笑了笑，伸出手捋了捋袁佳羽被江菲搓磨乱了的头发。她的手指划过袁佳羽的脸颊，弄好了后摸了摸袁佳羽的头，又笑了一下。
袁佳羽心都要化开似的温暖。
果然，没逃过清扫厕所。
“一班袁佳羽，江菲课间疯闹，班级减二分。”通报批评的小黑板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放学后，江菲和袁佳羽拿着打扫工具，在厕所里拖地。
“佳羽这下全年级都知道你这个调皮的学生了。”江菲笑嘻嘻地说。
“你不也是，快收拾吧好回家。”袁佳羽拍了她一下说。
“咦，你可不一样，全年级都知道我们一班来了个小美女，连叫什么都被挖了出来。你可有名了小美女啊。”
袁佳羽：“这话我倒是爱听，不过你长得也不错啊小妞。”袁佳羽笑着开玩笑道。
“我那是基因好，继承了我妈的美貌。”江菲边说边拖地。
袁佳羽顿了一下。
“我是自己长的好。”袁佳羽小声说着。
袁佳羽继续拖着地没再说一句话。
她越拖越烦躁，越拖越用力。
一下，两下，她拖的速度越来越快。
“你那么用力干嘛？”江菲问着她。
“拖完好回家。”袁佳羽说着。
江菲一想也是就赶紧拖了起来。
袁佳羽心情变得沉重了，也有些累了，她渐渐慢了下来，一点点低头拖着地，卫生间很安静。
她的视线随着拖布移动，看见了一双洁白的鞋子被自己的拖布撞到了。
“对不……”
她一抬头看见了许知雯背着书包站在她面前。
“起。”
她刚把一句话说完整。
许知雯看了她一眼，又看着江菲说着：“菲菲，江东等你呢，你快去吧，我帮你拖。”
许知雯走了过去拿着江菲的拖布。
“哎呀这江东都说了我要和佳羽打扫让他先走，怎么还等呢。”江菲大声地说。
“没事你快去吧，你自己回去你哥他担心你。”
“那行，那我先走了，拜拜雯雯，拜拜佳羽。”江菲从地上的一汪水旁迈了过来。
“拜拜。”许知雯回她。
袁佳羽也看着她走，没有说话。
袁佳羽想起自己的拖布把许知雯的鞋子弄脏了，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啊我把你鞋弄脏了。”
许知雯看着自己洁白的鞋子上面有一道明显的黑水渍。
“你过来到这边没有水的地方，我帮你擦擦。”
许知雯走了过去。
袁佳羽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湿巾，蹲了下来准备给她擦干净。
许知雯也蹲了下来，“我自己来吧。”她从袁佳羽手里拿过湿巾，对准自己鞋上的脏印擦了起来。
袁佳羽看着那印记逐渐消失，鞋子又变的洁白无瑕。
许知雯的头挨着她很近，洗发水的清香扑面而来，似乎原来都藏在她那乌黑柔顺的发间。
“好了。”
许知雯站了起来，袁佳羽也随之站起。
许知雯把湿巾扔进了垃圾桶便拿起拖布要继续拖地，袁佳羽站着不动。
“你不是说拖完地好回家么，怎么了？”许知雯看着呆着不动的袁佳羽。
“啊啊，没事。”
“你要是有事着急的话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许知雯对袁佳羽关心道。
袁佳羽拿起拖布说：“啊，其实我不着急回家，我们慢慢拖吧。”
“哦，这样啊，我也是，不着急。”
“嗯。”
收拾完卫生间袁佳羽就先走了，许知雯说她等她爸爸开车送她回去，就先留下了。
袁佳羽心神不定，在雨湖街道走啊走，从这一边走向另一边，又从那面走到这面，还绕了一大圈，伴随着落日余晖，她在路上没有目的地走。
最后决定去学校门前的红太阳超市买一些吃的回去。
刚一开门就撞到了许知雯。
“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许知雯问她。
“我……我买点东西。”
“哦，那进来买吧，我等你。”
“好。”
袁佳羽买完东西付了钱，两个人从超市出来。
“我就住前面的学府花园，很近。”袁佳羽说。
“啊，那是挺近的，那往前走吧，我送送你。”许知雯轻碰她的胳膊说。
“你不回去么？”袁佳羽问她。
“我爸今晚不能送我了，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许知雯解释道。
“哦。”
两个人走到了小区门口。
“那我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嗯，明天见，拜拜。”许知雯朝她摆手。
袁佳羽笑了一下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