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暗流汹涌
一切看起来步入正轨、顺水顺风，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失去权力的人是不会甘心的，名利场上没有人主动缴械。先是招标采购中心开始内斗。中心总经理高总是个长相甜美，颇有苏杭女子温婉典雅气质的中年妇女，办事不温不火、举止有度，她是老板的远房亲戚。其手下两个女副总经理，都是b市本地人，矮小泼辣的汪总主管采购工作；高挑柔和的苗总主管招标工作。当时对于哪些属于采购，哪些属于招标并无明确划分，有时一些应该直接采购的材料后来又改成招标，因此俩人常常争吵不休，而高总也没有想出很好的解决办法，任由她们不断内斗。这俩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去向小老板方总的夫人倪总打小报告，因为倪总是定标定价的最后批准人。眼见俩人互不服气，自己又弹压不住，甚至常被倪总训斥，高总坐不住了，去向葛总诉苦。葛总和我说，他本来考虑换了高总，她的业务和管理能力实在难当此大任，不过一来暂时无人能替换她，二来她是老板亲戚，老板放心一些，如换一个能力强但不受老板完全信任的人，恐怕老板不会答应，还会怀疑葛总想安插自己的人捞好处，毕竟招采业务中的吃回扣、暗中指定与自己有利益关系的合作商很普遍。葛总思虑良久，决定让我帮高总梳理明确招标、采购范围，流程节点和管控细节，从制度设计入手减少汪、苗的争斗和招标采购的腐败。
接受任务后，我先和高总做了长谈，和她沟通了招标采购中心的形势与任务，目前的困难，分析了内耗对集团工作和她个人前途的影响，然后也讲了葛总对解决这些问题的思路和方法，并表示我可以协助她完成制度流程梳理等工作。和她沟通好我才好开展相关工作，以免她猜疑我要夺她的权，对我加以防范。后面我把工作的进展都及时向高总通报，让她了解我在干什么，打消她的疑心，获得她的支持。我参照行业内领头企业的招标采购制度，在与汪总和苗总充分沟通后，拟定了招标和采购清单，并表示以后根据集团发展和业务变化，每半年微调一次清单。如果碰到不在固定清单内、临时需要招采的商品或服务，则由高总指定负责部门。此外，建立起供应商数据库，每季度对供应商进行评价分级，级别高的供应商无需考察和筛选，也就是省略资格审查，直接入围招标或采购候选单位。针对供应商评价指标体系、分级办法，标书制作、发放、收取、保管，开标、评标、定标等每个环节都制定了严格制度和流程，确保招标的公正公平，尽量防止腐败。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不仅招标采购中心内部工作顺畅了许多，矛盾大幅减少，招标采购中心与其它中心在各项招标采购中的分工和界面也清晰了，矛盾也大大减少。对此，高总、倪总等都对我赞赏有加。我也在深入业务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至少对房地产的招标采购工作有了整体把握，知道了处理其中问题的思路和方法。
在完成招标采购的梳理后，葛总却找我谈话，说方总年后就一直想让我担任他的助理，当时葛总一直以他还需要我协助处理很多事务为由拖延，现在很难再拖下去了，问我的意见。我立马回答说还是做葛总助理好，能学到东西。葛总沉思了一会，有些忧愁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搭档在一起确实很好。可他已经向我提了好几次了，再不放你过去，恐怕他会有想法。我最近看他门口不再像以前那样很多人排队汇报工作，反而我这边门庭若市，我明显感觉他有失落感。所以，我的意见，你还是去做他助理吧，反正我这边的工作还是安排你做！”“那你这边的很多杂七杂八的事谁来帮你处理？”我赶紧问。“要不看看你下属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兼职给我做秘书，帮我处理一下文件整理、日程安排、订票等杂事。”我很快帮葛总选了一个比较靠谱细心的文员兼职做他秘书。而我也升任了常务副总裁助理。
升任方总助理后，我在他那里领受的任务不多，基本还是葛总在安排我的工作，不过他经常会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问我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处理意见，无形中我在做他参谋。很快我发现方总的两个男秘书之间矛盾很大。其中一个姓尹的秘书性格外向，经常跑到葛总那儿借着学习请教的名义打探各种消息，他还喜欢借着小老板的名义对各中心和下属公司发号施令，似乎他是小老板的代理人和大管家。另一个秘书姓邬，性格内向，看起来沉稳内敛，谦虚有礼，也不会打着小老板的旗号到处显摆。尹秘书权力欲望强，争强好胜心也强，处处压制邬秘书，邬秘书被压制得整日脸色阴沉、郁郁寡欢、小心翼翼。我做了方总助理，尹秘书作为方总高参的地位逐步消失，毕竟他的业务能力和思维能力难于和我匹敌，因此他非常嫉恨我，常常在背后收集我和葛总的黑材料，意图通过小老板来压制我们，甚至把我们赶走。但邬秘书对我的到来很是欢喜，他很快找我做帮手和同盟，向我爆料了很多尹秘书狐假虎威树威信、捞好处，暗中针对我和葛总的事，暗示我要把此人调离方总身边，否则对集团、葛总和我都不利。我及时向葛总汇报了这事并建议尽快把尹秘书调开。葛总确实有办法，他没有去向方总提及此事，而是趁和尹秘书聊天机会，指导他的职业规划，告诉他总在领导身边业务能力提升慢，应该去基层锻炼才能快速提升业务能力，为以后快速升迁打好基础，尹秘书果然上当，让葛总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基层锻炼机会。后来葛总找了一个商业公司空缺的招商副总监岗位，鼓动他去，说他去这个岗位职级升了，工资也加了，只要干到这个项目开业，还可以回集团总部任职，到时既可担任方总助理，也可在商业管理中心任副总经理。尹秘书觉得我任方总助理后他已经不吃香了，不如趁此机会下项目，为以后打好基础，于是他委婉地向方总提出想下基层锻炼以便更好为集团服务的想法，方总也想培养他，而且现在一个助理加一个秘书也够用了，多一个秘书浪费人力成本，很快就同意了。
尹秘书下到商业公司后，很是风光了一阵子，毕竟做过老板秘书的人，大家都敬畏三分，而且他喜欢吹嘘自己，让人以为他是带着老板的尚方宝剑来督战的，连招商总监和商业公司总经理都忌惮他三分，他更加目中无人、胡作非为，和几位招商女员工有不正当关系，这事很快被邬秘书安插在商业公司的眼线发现，邬秘书不动声色，并没有急着报告方总，而是在方总无意间问起尹秘书在商业公司的表现时，趁机汇报他乱搞男女关系、一直没有招商业绩、公司员工都很反感又招惹不起的事。方总听后立即变了脸色，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这人怎么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他好学上进呢！”这时我和邬秘书又揭发了他在领导间挑拨离间，拿向别人讨来的思路和方法当成他自己想出来的忽悠方总等等不端行为。方总然后问我们对他该怎么处理，我说他既无业绩又败坏公司风气，还影响方总形象，建议辞退。方总沉思了一会，让邬秘书告知人力资源中心妥善处理。尹秘书离职后，邬秘书那张尖嘴猴腮的脸经常阳光灿烂，笑容满面，似乎没那么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