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气复苏
灵气复苏？
这个世界果然不正常吗？
灵气复苏的答案倒是在他意料之外，但细想后却也在情理之中。
从那场崩坏事件、到之前从未听过的017特别行动局、还有祸兽的存在，无一不表明世界远非表面上如此平静。
他本以为这种隐藏在世界的背面的真实情况，应该会像圣杯战争、或是龙族混血种、都市修仙，存在的时间会很久远，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形？
灵气复苏的话，难不成还是这个世纪的事情？
陈闵生透过昏暗的屋子看向窗外。
路灯不知何时已经亮起，月明星稀下是车水马龙的喧嚣和人流的汹涌。
可路上匆匆的人群不会知道，世界远非如此平静。
就像冬木市的人不知道煤气爆炸背后的原因。
他问道：“是我想的那个灵气复苏吗？”
“差不多吧，就是小说中的那种概念，不过也有一些差异。”
对面开始解释。
“你可能知道，二十年前，全球发生过一起大灰雾事件。”
“一天夜里，一场奇怪的大雾突然出现，最初是美洲大陆，紧接着开始迅速扩散到海洋、其他陆地、冰川，乃至整个世界”
“大雾扩散的速度极快，仅一天时间就笼罩了除夏国以外的所有国家。”
“最初大家只以为这是一个罕见的气象，但当太阳升起时，夏国突然发现那些被灰雾笼罩的国家彻底陷入了死寂，网络上活跃的用户全部消失，卫星也没勘测到生命迹象。”
“并且，没几个小时，灰雾开始越发浓郁，卫星已经无法透过浓厚的灰雾进行勘测。”
“这一发现让夏国人开始人心惶惶，大家纷纷担忧起夏国的未来。”
“但过了许久，人们才发现灰雾停在了夏国的边界线外，没有继续蔓延，大家这才如释重负。”
“人们对这起奇怪的天灾全无头绪，国家试图组织人手探索灰雾，但似乎真有一道结界拦在了边界，灰雾无法进来，人们也无法出去。”
“一切的转机都出现在大灰雾事件的第二年。”
“那一天，夏国的一艘游轮在长江上误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
“那个空间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浓浓的灰雾，可见度非常低。”
“这个空间中的万物如同现实的镜像，内部的环境就像是现实世界的复刻，空间甚至每隔一段时间还会进行自我修复，因为其独特的结构，我们将其称为镜像世界，或镜中世界。”
“现实世界与镜像世界一一对应，内部所有的景象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原形，城市、河流、山川都一模一样，但镜像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沟通却毫无规律。”
“据说，那艘驶进镜像空间的游轮在穿越空间壁垒后，出现在了一座山上，等到它被镜像世界吐出来时，又出现在了一个公园里。”
“夏国的研究人员尝试过探索灰雾的真相，但却一无所获，现有的科技水平无法透过灰雾查看内部的情况，这种灰雾也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人类也无法长期生活在灰雾环境中，经过陆续几批特种部队的探索，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真相。”
“那些灰雾源自于一些奇怪异兽的呼吸，祂们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出大量的雾气。”
“这些异兽拥有超越科技水平的伟力，祂们无视热武器、无视电磁干扰，也无视常规冷兵器的攻击，祂们拥有颠覆世界、毁灭世界的伟力”
“有人将之称为神明、有人称其为异兽，有人称其为怪物，经过调查员以及中央的讨论，最终将其命名为灾祸，亦称灾祸之兽。”
“而那些雾气被称为灾祸气息。”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这些灾祸之兽正在不断通过一些锚点，尝试侵蚀现实世界，研究员们猜测，那些被灰雾吞噬的国度可能就是在这种侵蚀下灭亡的。”
“而现在，国内也出现了越来越多不稳定的锚点，若不加以控制，总有一天，夏国也会被灰雾吞噬，那时可能整个现实世界都会彻底崩坏。”
“没人知道镜像世界以及灾祸之兽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祂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世界的背面隐藏着足以毁灭世界的怪物，而拥有对抗祂们的力量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中央的研究院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些纸质资料，确认了夏国血脉的人可以借助祸兽的力量觉醒异术，从而掌握对抗灾祸的力量。”
“一场人类觉醒、对抗灾祸的时代就此到来。”
“所以，严格来说，这并非一场充满机遇的灵气复苏新时代，更像是人类在新时代浪潮前的苟延残喘。”
对面说了许多隐秘的信息，倒是解开了陈闵生心底不小的疑惑。
所以，世界大变其实源自于20年前那场席卷全球的大灰雾事件，学校的崩坏其实就是祸兽入侵现实世成的后果，人类果然也可以拥有超能力，还有那个非常低调的017特别行动局处理的原来是和灾祸之兽相关的事情
一时间，世界隐藏的背面开在他面前开始浮出水面
“所以，你也是一名异术者？”
陈闵生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小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老爹格外神秘，每天早出晚归，经常加班，时不时还要去京城出差。
那些来他家的同事一个个看起来要么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要么像科研单位的研究员，有的还给他表演过神奇的魔术。
比方说隔空取物、点燃物品等。
这么一想，这些人可能都是异术者？
“是的，我是国内最早一批的异术觉醒者，现在是一名五阶异术者，异术是033登界游方。”
陈闵生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文字中的语调微微上扬，带上了一丝臭屁。
得益于小时候父亲的文化熏陶，他的文化素养还可以，所以“登界游方”这个词他倒是知道一些。
登界游方，意思是登上天界，游历四方，指的是周游世界，出自《西游记》的第一回中“猴王叩首道：‘弟子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有十数个年头，方才访到此处。’”
有点意思，陈闵生觉得这异术名字取得挺有感觉，意外地很合自己胃口。
不过，五阶？033？
“异术者等级怎么划分的啊？异术怎么还有编号？”
“一阶到九阶，一阶最低，九阶最高，九阶之上可能有别的等级，但我不太清楚，异术的话专门有一个表，001到099，共计99种异术，编号越小代表异术潜力越大，危险性也越高。”
等级的划分倒是很好理解。
不过，异术表？
难道异术是有迹可循的吗？不同人对异术的开发不应该也不一样吗？
居然会被整理成一张表。
陈闵生思索后，倒没急着追问。
因为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诶，老爹，异术者晋升很难吗？怎么你都成异术者这么多年了，才混到五阶？”
“这么多年？我离开家几年了？”
急促的文字中带着强烈不安的情绪。
“十年啊。”
对面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与此同时，一股奇怪的、久违的情绪开始涌上陈闵生的心底。
他抿了抿嘴，手无意识地在键盘上输入，删除，输入，删除
没一会，对面的文字像机关枪一样啪啪啪地出现。
“草！”
“卫安你特么真不当人啊！”
“我特么就知道卫安你个畜生没安好心，说的好听，三年就能完成任务，特么的，特么的，卫安，你真该死啊”
字里行间都是各种国粹混着对一个名叫卫安的人的咒骂，让陈闵生不禁抿了抿嘴。
看来父亲的失踪也另有隐情啊。
他的思绪突开始翻涌，儿时父亲的样貌、言语浮现在脑海中，很模糊，却久久回荡，无法散去。
他是一个失去父亲十年的孩子，对面又何尝不是一个失去孩子十年的父亲。
就像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父亲会突然推开门说出一句，“儿子，想我了没。”
也许父亲在离开前也曾设想过迅速完成任务后再一次见到儿子。
那种久违的思念之情本该因时间的流逝越发平淡，却在多年后的一天，再一次在他心底翻涌。
悄无声息，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情绪的剧烈波动让两人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对面发来一句，“抱歉，儿子，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次任务需要这么久，我以为最多三年就能完成的，早知道要这么久，我肯定就”
夏国的家长总是含蓄的，他们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例如爱意、例如歉意。
以至于当他们真正需要表达自己感情时，慌乱的措辞怎么看都显得空洞无力。
陈闵生没来由地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教他念过的一句诗——
含蓄是一种饱满的蕴藏，是子弹在枪膛里的沉默。
那时的父亲也是一副沧桑的语气，含蓄地让人看不透情绪。
夏国的家长总是含蓄。
夏国的孩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当陈闵生看着对面发来的一段段文字时，只能微微抬起头，伸手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回复到：“没事，没事，你遗产还蛮多的。”
“靠”
对面又发来一句国粹。
“对了，爹，你既然能联系到我，为什么隔着这么久才”
“呃，中途出了一点意外，我这个异术属于高危异术，拥有的人也不多，刚开始那会，也没人教导，全靠自己胡乱捉摸，我自己掌握得也不是太好，所以施展时在虚无中游荡了好久，等我终于游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已经过去十年了。”
“能联系到你，靠的也不是手机，我用的是当初卫安准备的一件名为鸿雁的黄白铸物，它镌刻了高位阶的异术031寄雁传书。”
“不过在飘荡过程中，它有些磨损，位阶下跌了，指向性有点弱，最后只能靠着咱俩血脉之间的强联系，进行交流。”
异术031寄雁传书，黄白铸物，又是许多陌生名词。
还没等陈闵生提问，对面已经解答了。
“异术031寄雁传书的作用是无视距离传递消息，高位阶时甚至可以做到传送物品。”
“而黄白铸物，是依靠黄金、白银、祸兽尸骸等铸造成的特殊物品，这类武器可以对灾祸之兽造成明显杀伤，也可以镌刻异术实现不同的功能，我手上这件鸿雁就镌刻了高位阶的寄雁传书，虽然有所磨损，但仍然可以传递些小东西。”
“所以，爹你现在只能和我进行联系？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那个卫安？”
“呃，确实只能和你进行联系，这破东西好像只能添加一个联系人，妈的，傻逼卫安，又坑我，等我回去一定锤爆他狗头”
“哦，你不用去联系卫安，也不需要联系官方，你爹我正在执行一个任务，不算危险， 但保密系数很高，不太方便和你说，考虑到卫安那个怪物，可能这些意外都在他计算之内吧，真当我需要找卫安的时候，估计他就自己找上门了。”
见状，陈闵生便打消了联系官方的主意。
他搓了搓有些发热的掌心，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有些坐立难安地问道：
“那，老爹，我能觉醒异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