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出事
关上门,系好安全带。
梁言潇有些担心的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沈初棠看了眼校门口还未离开的女生,摇了摇头:“问我们的关系。”
“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那就行。”梁言潇稍稍松了口气,启动了车子,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沈初棠,“沈老师,我只属于你。”
沈初棠被这莫名的情话逗笑了,她知道这是梁言潇担心她会因为刚才的女生不开心,说出来让自己安心的。
这小朋友还挺细心。
原本有些小瑕疵的心情彻底放晴:“好,你属于我。”
第二天下午,梁言潇不舍得坐上了飞机,回到工作场地。
才分开就已经想沈初棠了,不由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关于异地恋的帖子。
由于工作原因情侣被迫异地恋,一分开就是三个月,半年。
梁言潇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心情,反正她离开沈初棠几天都难过的不行,暗暗盘算着,以后少接这种需要出差的工作。
下了飞机,梁言潇第一时间给沈初棠发了条信息,对面也是秒回。
时间过得很快,梁言潇实验室的工作接近结束,再有几天就能返回京北。
当晚两人视频时,很开心的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沈初棠。
“沈老师,我后天就能回去了,开不开心。”
沈初棠弯了弯唇,温柔低语:“好,等你回来。”
“这次工作结束,正好赶上了十一小长假,沈老师,我们去旅游吧。”
“好。”沈初棠静静的听着,“想好去哪里了吗”
“还没。”
“那等你回来再看去哪里。”
“嗯。”
只是,这场计划的旅行终究没去成。
梁言潇回来前一天晚上,沈初棠接到了她父亲沈年的电话。
外婆进了医院,正在抢救。
电话里沈年的声音焦急不像是假的,前两天沈初棠给外婆打电话时,外婆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沈初棠来不及细究,买了当夜最近的航班,连夜回了老家。
上飞机前,给梁言潇发了条信息,手机便关机了。
老家,医院。
抢救室外,沈年坐在椅子上,双手挣着头,有些颓废感。
沈初棠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冷厉:“阿婆怎么样了?”
沈年抬头,见是沈初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激动:“棠棠,你终于来了,医生说是心脏问题,手术一直没停,我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明明前两天阿婆还说她很好,让她不要担心,虽然阿婆心脏方面有些问题,只要不受刺激,平时也不会有事,突然间就进了医院抢救,不可能无缘无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婆怎么突然就送来抢救了?!”沈初棠看着眼前这个她并不想称作父亲的人,声音不觉得提高了几度。
见沈初棠这个模样,沈年也提高了音量:“你质问我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沈初棠分明看到他说完话后,转头时有些心虚的表情。
果然是他!
沈初棠虽然生气,却知道现在不是质问他的时候。
这时,手术室墙上亮着的灯灭了,手术门缓缓打开。
“谁是病人家属?”
见有医生出来,沈初棠赶忙跑过去:“医生,我是,我阿婆怎么样了?”
“病人是由于气血攻心导致心脏供血暂停,老人年纪大了,供血暂停引起了其他的一系列并发症,当时送来的时候有些迟了,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准备后事吧
沈初棠听到这几个字,全身的血液凝滞在了一起,全身似乎僵硬住了,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明明前两天阿婆还说她很好,还说让她安心工作,怎么突然间
沈初棠一时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
她不相信,也不想接受这个现实,那个最爱她的阿婆离开她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将阿婆接到京北过好的生活,还没有告诉阿婆她遇到了想相伴一生的人,还没有好好孝敬阿婆照顾她的晚年。
一时间,两行热泪顺着沈初棠的脸颊流下,嗓子堵得发酸,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是她来晚了,如果早一点将阿婆接到京北照顾,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担架床被推了出来,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
沈初棠艰难的向那个担架床靠近,每走一步,心里就如刀割一般的疼。
她缓缓地掀开白布,看到白布下的人,沈初棠豆大的泪珠无声的往下淌,像断了线的珍珠,垂在一旁的手攥的死死地,指甲早已陷入了肉里,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掌心有温热的液体痕迹。
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没有了,这个地方没有她的家了。
“妈妈”沈年慢慢往前靠近,站在沈初棠身后,始终不敢再往前一步,身体有些颤抖,直直的盯着担架床上的人。
没人看到他衣袖下的手,正抖得厉害。
第二天,沈初棠跪在阿婆的灵堂前,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来悼念的人们。
昨晚阿婆的遗体在医院火化,沈初棠抱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迟钝的往家走,回到了阿婆的院子里。
院中那棵老槐树落下很多依旧翠绿的叶子,撒遍了院子的每个角落,它是不是也知道阿婆不在了,所以以这种方式悼念。
阿婆生前住的屋子依旧像往常一样干净整洁,沈初棠背靠着床沿坐到地上,怀里抱着小小的骨灰盒,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晚上。
眼前浮现过过往的一幕幕,每一帧画面都让她心如刀绞。
前来悼念的人们叹息着让沈初棠不要太难过,却也只是驻足片刻便离开。
天有些阴,灵堂有些许的黯淡,沈初棠垂眸不知多久,身前投下一片阴影,迟迟未动。
抬头,是梁言潇。
这一刻沈初棠鼻子发酸,眼泪早已流干,只剩眼眶发红,干涸且茫然。
“你来了”
这是她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却又像搁浅的鱼等到了涨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