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傩神脸谱
九转原始蛊头部扎进莫娜脖颈后，立刻就展开十八根细长虫足。
接着深深刺入莫娜的脊椎骨中，似乎是要连接上她的神经系统。
随着虫足刺入，端坐在床的莫娜当即娇躯一颤，面目也开始变得狰狞。
“忍耐住。”莫婧提醒道：“原始蛊会逐步吞噬你原有的本命蛊，这个过程难免会很痛苦，但不要抗拒，慢慢尝试着去接纳它，刚刚我给你吃的‘魂蛊’能够帮助你稳定心神，只需守住心关即可。”
莫娜闻言没有说话。
仍在紧闭双眼忍耐。
但从其紧绷的咬肌可以看出，她是已经没有余力再说话了。
其痛楚可想而知……
莫婧的眉头紧紧蹙起，显然她也为宝贝孙女捏了一把汗。
所谓融蛊，也就是融合蛊虫，等于是和蛊虫建立一种共生关系。
相当于在体内增加一个器官。
——这能不痛吗？
而且莫娜体内本就有一只本命蛊，如今原始蛊要将其吞噬取而代之。
痛楚更是以几何倍增长。
说不担忧都是假的。
但融蛊的过程就是这么残酷，没有别的捷径可走，再痛也要忍耐住。
……
许久之后。
莫娜的紧绷的咬肌忽然一松，她后颈处的原始蛊开始缓缓蠕动细足。
仿佛是要将身躯埋入其中。
莫婧见状也是松了口气，看这情况，原始蛊是已经完成了吞噬。
接下来就是慢慢融合的阶段。
也表示不再会有危险。
因为莫娜从前就经历过这个阶段，所以算是产生了些许‘抗体’。
剩下的交给时间即可。
莫婧深深看了宝贝孙女一眼，然后便走到石桌旁坐下。
“你是不是还有疑问？”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江澄当场愣住，随即便转头看向莫娜。
那些纸笔都在她肩膀上的口袋里，江澄现在完全无法写字。
莫婧瞬间秒懂。
当即小手一招，宝贝孙女口袋中那些纸笔立刻飞到桌子上。
做完这些，她再次问道：“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说吧，我都会回答你。”
江澄完全听不出莫婧是什么意思，沉思片刻后，他直接跳到桌上。
随后提笔写道：“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我们不看一下那封竹简吗，或许里面有与这个洞府有关信息也说不定。”
“我已经知道这个洞府的由来……”莫婧说着便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但是你不清楚，看看也无妨吧。”
说罢她便从匣子内拿出竹简，然后就在桌上直接摊开。
当竹简摊开后，江澄就当场懵逼了，因为上面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而莫婧扫了一眼竹简，当即便微微勾起嘴角：“果然是这样……”
江澄见状十分不解，立刻便提笔道：“这上面字体你认识？写的什么？”
“这些字是千年前的蛊族文字，至于内容……”莫娜微微斟酌几秒，然后道：“主要记载着这位洞府主人的生平，而他便是曾经带领蛊族开拓南疆的先贤，就是他将‘九转原始蛊’留在这里的。”
江澄闻言立刻提笔：“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把原始蛊留给族人不好吗？”
“你不懂的。”莫婧解释道：“原始蛊这种东西既是能让蛊师晋升一品的契机，而同样也是蛊族的祸端。
“那位先贤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后，便决心带走原始蛊，从而促使蛊族被迫团结起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呃……确实不懂，江澄无奈写道：“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
莫婧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
随即淡淡道：“千年前的蛊族虽有这个晋升契机，但还是在很长时间内都没人能晋升一品，因为每个高位格的蛊师都在争夺这唯一的晋升契机。
“争来争去的结果就是谁也得不到，而且还导致蛊族连栖息地都丢了，族人们更是苦不堪言。
“直到后来，蛊族出了一位绝世天才，他以超然的姿态从众多高位格蛊师手中夺来原始蛊，最终成功晋升一品。
“他就是这位先贤，后来他带着许多不愿参与纷争的先祖定居十万大山，也就是如今蛊族的栖息地。
“不过只要原始蛊还存在，蛊族就随时都可能陷入混乱，另外这位先贤在争夺原始蛊时受了许多不可逆的内伤。
“因此他的寿元并不能长久，所以在临终之际就带走了原始蛊，主要也是不想自己亲手建立的族群走向毁灭。”
听完莫婧的解释，江澄顿时就明白大概，其实说的也就是两个字。
——人心。
就跟古代朝代更迭类似，谁都想坐上那个至高龙椅，享受帝王待遇，最后争来争去，苦的也只有百姓。
而这位蛊族先贤的思想就很新潮，老子把锅都搬走了。
——你们去抢屁吃吧！
只是还有一点江澄不明白。
于是便在纸上写道：“但那位蛊族先贤这么做，就等于是让蛊族永远失去一品强者，难道就不怕外敌来犯？”
莫婧见状嗤笑一声：“得罪蛊师是世间最愚蠢的事情之一，但凡有人敢做这种事，他的子孙后代，以及所有亲朋好友都得受到牵连，这辈子也别想安宁。
“而且蛊族有九部，九部的高位格强者联合起来，也完全不虚一品。
“再说这里是南疆，谁没事会来这种地方找麻烦，也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那位先贤才会坦然带走原始蛊。
“我想当初定居南疆之时，那位先贤就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简而言之就是，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澄闻言默默点头。
也确实，面对这些尽耍阴招的蛊师，任何人都会感觉头疼。
甚至吃个东西都得小心翼翼。
可能一不留神就得中毒。
此外莫婧的定力也很让他佩服，一个登上至高机会放在眼前她都能忍住，这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至于说本命蛊融合太深这种说辞……
也就莫娜那孩子会相信了。
说到莫娜。
她的身体情况江澄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原始蛊才能解决？
但现在显然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还是晚些时候亲自去问莫娜吧。
而眼下还有一个东西值得关注。
江澄立刻提笔写道：“对了奶奶，那匣子里的面具又是什么呀？”
“你说这个？”莫婧直接拿起面具，语气随意道：“这个叫傩神脸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