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首次选择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的脑部受外力影响导致你记忆缺失或紊乱，虽然暂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好在影响很小，近乎可以忽略。除了这次突然昏倒，以后你不会出事。”
段梓棣学医多年，还是头次见过这种情况。
除了催眠，他想不到其他办法可以让人这么几乎不受影响的失去记忆，且篡改记忆。
但与催眠不同的是，就算是用催眠，也不能再让沈北逍恢复正常记忆。
两人可以猜到，这一切必然与江恩淮有关。
“那我不会想起来了？”
沈北逍内心的缺失感越发严重，一开口，便问重点。
“没有确定的答案，但极大可能，你的记忆回不到从前。”
沈北逍不语，只无意翻了翻手机。
里面的内容很正常，相册也是。
“阿逍，你要想知道之前的事，我们可以告诉你。”纪俞说道。
“之前的事很重要？”
男人一贯沉着冷静，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缺失感很重，但因为想不起来，所以没有那么需求。
一听这话，两人微微怔愣，他们也不确定江恩淮对他的地位……
尤其对于现在的场面。
直到沈北逍的眼神看过来，纪俞才道：“江恩淮，一个你之前的记忆里很喜欢的人。”
“我不记得，”沈北逍锁了手机屏，几分头疼起来，闭了闭眼，“不重要了。”
“你——”
段梓棣想说什么，却被纪俞打断，轻声提醒：“算了。这样也好。”
不记得也很好，或许这是江恩淮所渴求的。
他们这些外人，以后能帮到的话，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
俱乐部。
翌日，足球场。
放假一天的队员们早早来到此地训练，一想到前天晚上江恩淮的惊艳绝伦、还想到这样的高手是他们的教练，一个个的便非常激动。
暗暗等待她的到来。
然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不见江恩淮出现。
等到的，是隔壁的教练，高钧。
高大自带威严的男人背着手来到他们面前，待他们集合站队后，淡淡开口：
“你们的新教练还有一个小时才到，这段时间里，你们可以自行训练。”
众人一惊，失色、慌乱起来，傅远忙问：
“高教练，什么叫我们的新教练？我们的教练江恩淮呢？”
高钧眸中也略带惊异和失落：“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江恩淮昨天就辞职了，昨晚，这个俱乐部也换了新老板。自然，你们的教练也有了新的人选。”
一番话，惊得十一个队员良久不语，就待在原地，神色沮丧。
一瞬间，他们明白之前教练说的那句话了，她说‘学不会也没关系’，原来是这种意思。
学不会，她也不会再教了。
那晚的比赛，她频频看他们，一是让他们知道，那个比赛是她最后一次亲身示范；
二是让他们明白，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所以她总看过来。
除此之外，之前她突然送他们那么礼物，说是见面礼，其实是辞别礼。
她可不愧是她，连离开，都如此悄无声息。
高钧走后，队员们训练得无精打采。
时不时望着原来江恩淮坐过的那个椅子，不觉间仿佛又看见了躺在上面、杂志搭在脸上睡觉的江恩淮，于是画面撞进脑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
m国，破云总部，后厅。
江恩淮身着领袖制服，左臂戴着象征至高权威的紫色臂章，刚回来的她正准备去前厅开会。
如今c国华都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即将着手下一个出发地。
但破云这边的破事，也该处理。
女人看时间还早，便随意坐在阳台旁的单人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偌大的总部，亭台楼阁俱全、高楼大厦如林，气派、威严而又不一般的危险。
尤其是她所在的这栋大厦，为总部最高，在这里眺望全景，更加产生权欲和成就感。
可偏偏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她，从未觉得此地让人欢愉。
得到的，只有万分之一的短暂放松。
望着望着，江恩淮不自觉看向了左手手腕上的紫色宝石手链，在初晨的微阳下，宝石熠熠生辉，有着非凡的光彩。
她右手戴着黑色特质手套，而左手偏偏不戴。
就因为这条手链。
这还是她首次只选择戴一只手套。
“咚咚。”
忽然，传来敲门声。
“进。”
江恩淮神色淡漠，唯独凝着手链的眸色漾着柔和的光辉。
“姐。”
一样身着成员制服的林牧推门进来，看着阳台边的女人，即将汇报工作的他，忽然犹豫了。
女人轻轻抚摸着手链，紫色手链映衬着她冷白的皮肤，显得她更白，却也气质更冷。
浑身上下，那份戾气加重，烦躁感渐升。
唯独，那双透血的眸子，是暖的。
“出什么事了？”
江恩淮并未有动作，嗓音御冷平静，一出言，就点醒了看她看得失神的林牧。
“九月和雪葬有消息了。”
林牧忙回神，说着：“还挺巧，他们人在d国，和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一致。”
从华都得到的大量信息繁杂，指向两个地方和几个重要的人物。
江恩淮决定从d国查起。
“怎么知道的？”
女人微微一顿，理了理袖子遮住手链，起身往林牧这边来。
“昨天内网收到我们的内部密语，是九月发来的，他说他正和雪葬待在d国安市，两人目前很安全。”
见江恩淮朝外去，林牧便跟在她身后。
“安全为什么不先回来？在外面浪了那么久。”
这两人，可没少让她担心。
“他们说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事，自昨天他们主动联系过后，直到现在都没再联系上。看上去，是故意不与我们联系的。”
“那就先不管，我到时候亲自去问他们。”
“是，”林牧应着，想到刚才江恩淮的样子，不由壮了胆子：“姐，沈北逍那边，还管吗？”
“……没必要了。”
以后就算是有机会和那男人见面，恐怕都说不上什么话。
江恩淮狠心一手造就今天的局面，便做好了不回头的打算，于是再去关注沈北逍，倒是折磨自己了。
林牧听着，暗自叹了叹气。
叹江恩淮的无奈，叹自己的袖手旁观。
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最后还是亲手推开。
所有人对于如今的情况，都无言去接受，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