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英雄救美
曲锐智倒在地上，腮边已经出现了红色的印记，可见娄安那一拳的力道之重。娄安双眼通红，被曲锐智那一番话气的不轻，额头上的青筋都若有若现。
躺在地上的曲锐智扶住自己的左脸，抬头看了娄安一眼，眸子里明显写着不甘和不服气，偏偏一张嘴还是作死地继续开口。
“有本事你就继续。”
娄安听到这话，眼里的还未熄灭的火更是灼灼地燃烧起来，他向前一步，是一个即将进攻的姿态。草原上的猎豹被逼急了眼，本来就禁不住挑衅的暴脾气一股脑地全都激了起来。
前桌缩在座位上，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并不敢随意去惊扰正在怒火边缘烧的野兽。而挑事儿的人，还是挂着那一脸欠揍的表情，虽然身上颤抖得止不住，眼睛里却在不断跳跃着一些常人无法明白的光，嘴角随着娄安的靠近也越发激动地抽搐着。
气氛焦灼着，似乎在下一秒就能预知到结果。屋内除娄安在场的两个人在娄安拽住曲锐智领子的那一刻都紧闭上了双眼。
一秒，两秒过去了，曲锐智料想到的拳头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看到了本不应出现在教室里的第四个人。
沈悠然，这人他认识……
此刻的娄安显然是没消下气，他瞪着一双快要发红的眸子，恶狠狠地看向握住自己拳头的那个人，“放手。”
沈悠然也回望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是他熟悉的冷静沉着，明亮温柔。沈悠然一只手附在娄安的上面，修长的手指轻轻发力，轻缓却又强势，像是在抚摸凶兽的利爪，安抚小猎豹易怒的情绪。
娄安察觉到沈悠然的意图，拳头再次攥紧，暗暗地跟沈悠然的力道较劲，显然正在发怒的猎豹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平复情绪。沈悠然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却并没有如娄安所愿轻易放开，不进反退，手指顺着娄安拳头裂开的虎口处挤了进去。
顺滑的手指贴在更为娇嫩的手掌内侧的皮肤上，娄安觉到了一丝痒意，攥紧的手指痉挛地松了一下。查此时机，沈悠然的手像一条游蛇般滑进了娄安的手掌心内，与他的手微微相扣。
娄安心里颤抖性的一惊，手也跟触电似的甩开了曲锐智的衣领。他抬起头，看到沈悠然那微带笑意的扬眉，因愤怒而瞪大的双眼又增添了几丝恼意，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沈悠然搓了搓自己瞬间空了的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猎豹锋利的爪子，他挑挑眉，低头去看从刚才眼神就变得明显心不在焉的曲锐智。
“你认识我？”沈悠然开口，其余三人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
还坐在地上的曲锐智身体更是不自觉地颤了一下，神情上却是没有显露，只是以一种戏弄的语气说道：“丘城沈二少，谁不认识啊。”说完，嘴里低沉着发出了几声诡异的怪笑，那张带着点儿抑郁气色的清秀面孔也变得有些扭曲。
沈悠然眼睛微咪，嘴角也渐渐放平，站在旁边的娄安甚至可以看见他纤长卷曲的睫毛，娄安知道，那个表情是沈悠然生气和不耐的表现。
果不其然，沈悠然冷冷地开了口，“道歉。”
上一秒好像还在熟络人的话题转瞬间调了一个个，终于又回到了事情发生的起点。
曲锐智扭曲的脸变得僵硬，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的神情里带着些许恐惧。他移了移眼睛，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间徘徊，嘴唇有些开合。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既然你认识我，也该知道我那些事。”
曲锐智抬头，眼睛里满是惊恐，一张本就忧郁扭曲的脸更是苍白，接着，没有血色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几秒后，带着破碎的句子从他嘴里吐出：“对……对不起，沈二少。”
沈悠然懒懒地抬起眼皮，睥了他一眼，薄唇微启，“还有呢？”
曲锐智明白过他话里的意思，头往娄安这边偏转了一下，身体略有卑微，和刚才在娄安面前狂妄自大的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人。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
沈悠然看着把头低到尘埃里的曲锐智，眉角挑了一下，对刚才曲锐智说的话感了些兴趣。
“你说什么了？”
本以为就此逃过一劫的曲锐智心里一提，脑子也有些供不上氧，他颤巍巍地抬头，语气里挂着低声下气，“对不起，娄安。对不起，沈……二少。我刚刚说娄安只会打人都是胡说的，书也是我故意碰到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接着他捡起那本被他踩过的物理课本，也不管脏不脏，拿手在上面擦了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的娄安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紧皱住了眉，感到有些不舒服，为什么刚刚还一脸不屈服的曲锐智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如此卑微自鄙。是因为这个人吗？他看了看在自己身侧的沈悠然，不止一次地再次对沈悠然的身世和经历感到了好奇。
曲锐智被前桌扶走后，娄安拿起被摆在桌子最上面的物理课本，看了看，打算把封面撕掉。他刚打算动手，一只手便制止住了他的动作，从他的手中抽出那本书，往后一投，那本根本没写过字的物理书便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华丽丽地被投进了垃圾桶里。
娄安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一时无语。
“这本太脏了，明天拿我的过来。”
娄安：……
合着你扔我书还有理了是吧！
娄安没搭理他，径直往教室外面走，在这儿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早知道会遇上这种破事，就不应该留下来，对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谁来着。
沈悠然疑惑地摸了摸脑袋，被娄安投来的那个愤愤地眼神弄得一头雾水。
“你都不跟我说声谢谢？我可是英雄救美的大英雄。”
可去他妈的英雄救美。
“你是不是有病。要不是你来，早把他打一顿了。”
看着娄安张牙舞爪的样子，沈悠然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娄安的头。
“我吃醋了。”
本来想要躲开的动作被沈悠然这话弄得一顿，他一脸迷惑地看向沈悠然。
“你和他打还不如和我打。”
“你是真的有病。”娄安敲定结论，把沈悠然的手扫开。
沈悠然笑着跟上他，一双眸子里仿佛有桃花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