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热心准备
余坠也看了一眼梁越,直接走了。
路上行倒是笑嘻嘻的跑过去献殷勤:“梁姨!我来我来!”
路上行将梁越手里的浇水壶抢过来对着一朵野花就是一通乱浇,花都弯腰躲开了,路上行就是没眼力见的,不放过它。
梁越将浇水壶抢过来道:“还是我来吧!你这不把它们淹死才怪!”
路上行还是没走,嘴唇打架似的就是没说出来半个字。
梁越算是很了解路上行的,就是路上行放个屁,她也知道路上行要往那边放,于是抬头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我……”
路上行站在那里真的很耽误梁越忙活,再次抬头道:“少爷您还是别在这儿杵着了,水浇你鞋上了!到时候又要在我耳边说个不停,跟个蚊子苍蝇似的,很吵知道不!”
路上行腿长,腿一垮就跳出去了。
“梁姨!明天是坠哥的生日,能不能在家里给他过啊!”路上行假装自己手里还有浇水壶,跟着梁越的步伐走。
“嗯!他过生日又不是你,你替他操哪门子的心啊!”梁越想也没想就这么说了,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啊!
余坠的生日梁越从来没有给他好好过过一次,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每次都是路上行记住并且认真帮余坠过。
梁越不准余坠在家里过,说是人多了嫌弃吵,到时候把家里弄乱弄脏谁打扫,生日又不是祭日,干嘛搞这么隆重。
但其实心诚小院大多数都是余坠默默打扫的,生日也从来不奢求梁越会记得,他只希望梁越不要那么反感。
平时梁越嫌弃余坠还会积点口德,尤其到了余坠生日,嫌弃厌恶之心溢于言表,这之后余坠都不再期待生日,也将生日记名为受罪日。
“没有?梁姨,你看我今年的生日都是在家里过的?那——”
“不行?余坠不配?”梁越说完也不浇花了,将浇水壶扔地上就走了。
路上行将浇水壶捡起来放好,继续不放弃的跟上去:“梁姨!你这样对坠哥一点都不公平!”
“哼!你跟我讲公平,没用?因为我早就过了可以讲公平的年龄了,现在我要的是开心安逸!”梁越对一进院门就看到余坠,并没有慌张害怕尴尬,反而更加不想同意了,甩着袖子就走了。
“可是——”路上行看见余坠后也住嘴了。
因为路上行并没有提前跟余坠商量过,是他自己自作主张的。
余坠拿着用竹子做的扫帚楞在原地,看着已经走远了的梁越,走到路上行身边:“你也别费力了,她不会同意的!反而还消减了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多得不偿失啊!”
路上行看着余坠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来气,一把将余坠手里的扫帚夺过来摔到一旁恨铁不成钢的道:“坠哥!你明知道她心里厌恶你,你怎么还继续做这些讨好她!能不能有点尊严!”
尊严?
他能跟路上行比吗?不会说话,更不会讨好别人,只会做自己觉得有用的事,就算最后别人依旧不领情,没关系,至少他无愧于心。
可是现在路上行跟他谈尊严,他有吗?被别人拒绝收养,从小就不被梁越待见,他能不好好做事吗?难道还要觉得自己比天高,能翻天啊!
“那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啊!是她把我们养大的,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得受着,毕竟有恩,我怎么能奢求其他的。”余坠越说越没有底气,越来越小声,说完便无能为力的抱着头蹲在地上。
“坠哥~”路上行也是第一次见余坠有这么大的反应,心里有些慌了,立刻蹲下来道歉安慰:“对不起~,坠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哎呀都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路上行有些手足无措,想伸手将余坠抱过来,又在心里想不合适两个大男子汉抱在一起成什么了,想伸手摸摸余坠的头,拍拍余坠的背,突然就觉得很难为情觉得尴尬,只能双手合十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无用的那三个字:对不起!
余坠站起来将路上行扔下的扫帚捡起来:“以后我的生日你能不能别管了,我不想过,不想平白找不痛快!”
“好好好!都听你的啊!”路上行立刻屁颠屁颠的凑上去道:“绝对不再瞎操心了!”
怎么可能,他要是都不放在心上,都不操心了,那还能记得余坠是那天来到这个不公的世界的。
他也是气糊涂了,竟然这么跟余坠说话,他是最了解余坠的了,偏偏今天——真是的,下次得更谨慎一点了。
“路上行,余坠,你们还吃不吃饭了,多大了,吃个饭还得我点名叫你们啊!”梁越站在屋檐下冲着他们这边就是一通吼。
“来了!”路上行答应着就拉着余坠跑去餐厅。
“梁姨!”路上行一进来就闻到了自己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转头看着梁越就是一通傻笑,傻笑过后又是一通赞美夸奖。
梁越很受用,连带着看余坠都顺眼多了。
“坐下吃饭!”梁越看余坠傻站在门口便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道:“我就是再苛刻,又不会少了你吃的穿的,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余坠拘谨的样子完全不像在心诚小院住了十七年,像是刚来的。
路上行迫不及待的给余坠夹菜:“坠哥尝尝,梁姨手艺越来越好了。”
梁越看着余坠的碗已经放不下菜了,路上行还一股脑的夹菜,皱着眉道:“余坠又不是恶鬼投胎,”梁越用筷子指着余坠的左右手:“好手好脚的不会自己夹吗?要你操心!”
其实也怪不得路上行,因为从小余坠只要夹菜,梁越都会斜眼看余坠,时间长了,余坠就不怎么夹菜了,要不是有路上行在,余坠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长这么大。
路上行自然是看出来了,所以每次都会厚着脸皮使劲给余坠夹菜,因为一旦梁越开口,就得停。
“坠哥,坠哥!那是我哥!应该的!”路上行依旧是嬉皮笑脸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