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猴子
“0725,在吗?”
“0725,在吗?”
“0725……”
“操,玩我呢?没那能力,接什么接,你大爷的,我可没时间跟你耗了,拜拜了你,浪费我时间。”
“切,没劲!!”路上行将最后一个人打倒后,不得劲的看向身后的人。
“哎!我说黑猴子,你怎么就没长进呢?就这些人都……”路上行洋洋得意的走向“黑猴子”。
“黑猴子”字如其人,因为是早产儿,营养不良,个子小小的,人又长得黑,所以路上行就这么叫。
其实黑猴子不算矮,但跟路上行站在一起就会矮一截,显得他小小的。
黑猴子喘着气抬起没几两肉的手指着路上行的身后,黑猴子手还没放下来,路上行就听到棍棒朝他挥过来的声音,刺耳又难听。
“接着!!”路上行将手机扔给黑猴子。
黑猴子本无意看路上行的手机,奈何黑猴子一接过来手机屏幕就亮了,上面明晃晃的出现几个字母:one
黑猴子眨着眼睛看着雷厉风行的路上行,在黑猴子的印象里,就路上行心比天高,又没上进心,还总是一副老子最大的臭模样,根本不可能会服软,不可能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怎么也会……
“你这小体格,就跑这么几步就大喘气了,要是每天跟着我训练,不得把你累趴下。”路上行伸手夺过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信息,皱了一下眉头,就将手机关了。
黑猴子捡起脚下的两个书包,将其中一个挂在肩上,一个怼到路上行脸上:“就你这和人说话的语气,要是没我,全校的人肯定都成你的敌人了。”
“哎!坠哥,你等等啊!好歹也帮了你嘛!啊!”路上行追上余坠,俯身在余坠耳边说:“所以你跑这么急,想把我甩开,是为了什么啊!坠~哥~”
余坠的耳朵本来就很敏感,路上行又故意把音量放缓,故意在余坠耳边吹气,很快余坠的耳垂就红透了。
余坠轻哼了一声,嫌弃的推开路上行:“少在你脸上贴金了,还有‘黑猴子’这个称呼——”余坠举着拳头警告路上行:“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等着!!”
路上行吊儿郎当的伸着手指把余坠的手推到一边,露着大白牙说:“不会不会,就是有~坠哥~,你也不忍心打我,不是吗?”
“你……”余坠说着就作势要打路上行。
路上行很配合的蹲下抱着头求饶:“坠哥!下次不敢了!”
其实是:下次还敢!
“坠哥!你是怎么惹上这几个,”校霸不配,小混混,还差点气候,流氓还不至于,笨蛋刚好合适:“傻逼的!我才使七分力气,就不行了,这年头连他们这些傻逼都不好当喽!”
余坠本来也没打算动手的,可是听着他们说话越说越难听,才忍不住的,可是又得顾忌到自己的形象,所以才会很狼狈的。
看着路上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余坠心里就来气,有时候不知道路上行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无所谓。
出现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小到大,跟家常便饭一样,每天都会经历,只是得看做饭的人会以什么方式罢了!
像‘没爹没妈!一看就是私生子,爹妈都不知道在哪儿!’,‘在福利院这么多年都没被领养,一看就是得了什么怪病!’,‘脾气总比底气大,真不知道怎么长大的!’,‘肯定是把自己爹妈克死了,怪不得两个人能作兄弟!’……
还有很多,多的余坠已经数不清了。
每次他听见,都会下意识的忽略,可是耳朵不会忽略,他每次都不会动嘴,因为说多了,既无济于事,反而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打一架来的快。
所以很快余坠的风云事迹就传遍了二中,甚至其他学校还有特地来看他的人。
有崇拜的,有看热闹的,有单纯是看帅哥的,也有找麻烦的。
不过都没能成功,不是被二中其他人吓跑了,就是被路上行吓跑了,总之都是被吓跑了。
然后两个人还一脸无辜骂人:菜鸡!弱鸡!无能!不堪大用!迟早完蛋!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脸皮比学校的围墙还厚!”
“过奖!”路上行还真的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最后还不忘夸自己一句:“学校的围墙能翻,谁能翻的动我啊!”
余坠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坠哥!你说梁阿姨今天会做什么菜?”路上行凑到余坠跟前,活像一只流浪的小猫咪。
“无聊!”
“坠哥,你说今天老谢是在内涵谁啊!”路上行明知故问,却一脸渴望知道答案。
“有完没完!”
“……”
落日余晖洒在少年身上,像给少年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圈,身后越拉越长的影子慢慢靠近直至融为一体。
道路两旁的银杏树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像是在为少年的勇敢鼓掌,偶尔听到的鸟叫声,都在窃窃私语,白天不敢出没的老鼠都争先恐后的趴在洞口欣赏。
一路上路灯也为少年亮起了灯,偶尔路过的行人和车辆也都会为少年停留三秒!
一路上路上行喋喋不休的,没把余坠吵睡着,可能是已经习惯了,有可能是听腻了。
不过这种感觉又何尝不是余坠所期待的呢?
心诚小院离二中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不过他们有对方陪着不会觉得无聊,反而有时候会觉得没说几句话,就到家了。
心诚小院,以前叫心诚福利院,不过后来小孩被领养完了,就剩下一个没人要的,和一个不愿意走的,就改名为心诚小院了。
而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梁越的儿子,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他们始终没叫过梁越一声妈,都是叫梁姨!
余坠是不乐意,因为梁越没把他当儿子看过。
路上行是不屑,因为这一声妈叫出去了,说明他想走的时候就有顾虑了。
梁越给门口的野花浇水,见余坠和路上行回来了,也只是礼貌性的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