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六八、他缺乏安全感
杜晚棠避开他的视线,反问他:“我不去哪,到是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无心一问,阿秋奇怪地眼圈红、脸也红。
青年紧张地抠着手指,看那架势,好像又要哭一鼻子。
杜晚棠固然喜欢他乖巧无害的样子,可是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还误事。
“你要想说就好好说,不然就出去吧,哭够了再进来。”
他冷硬的态度让阿秋不敢再掉泪,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没……我的秘书失踪,可能最近压力比较大,状态不好,让你担心了。”
这个理由杜晚棠暂且相信,高晋从进公司就跟着阿秋,两个人合作有些年头,当年他把新人高晋分配绐阿秋,本就是想让高晋做阿秋可信任的心腹。
骤失一臂,阿秋应该压力不小。
“嗯,多派人去找找,高晋只是个秘书,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
杜晚棠宽慰了他几句,等他处理掉王之江,把这些麻烦全部解决,自然会放了高晋。
他又针对傅映山,安顿阿秋几句,公事谈完,两个人似乎再没话说。
毕竟他们两个闹了很久的别扭,彼此互有歉意,骤然要恢复到以前的感觉,并不现实。
“咕噜噜__”
安静的病房里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杜晚棠看了阿秋一眼,青年不好意思地掩着胃部,小声说:“我可能是着
他奁拉着脑袋,眼睛哭肿,可怜又可爱,让杜晚棠很想揉揉他的脑袋。
“已经过了饭点,你中午肯定也没有吃东西,肚子饿很正常。”
“唔。”
杜晚棠叫人把准备的饭菜端上来,精致的餐点摆了一桌。
阿秋难以置信,睁圆眼睛望着对面的男人。
杜晚棠看他傻乎乎的,忍俊不禁道:“吃饭,饿傻了吗?”
阿秋摸摸后脖子,拿起红木镶银筷,小心翼翼扒拉了一口白米饭。
杜晚棠瞧他像条挨了揍的蠢狗,眼巴巴瞧着大肉干啃碗里的白米,哼笑道:“你做什么?一桌子菜只吃白米饭,当我在虐待你吗?装什么可怜?”
他亲自拿起小勺,想给阿秋舀一勺虾仁。
奈何他的手颤抖得严重,勺子里舀了三只肥虾,还不等伸到阿秋碗中,抖得只剩小小一只。
他突然有点心灰意冷,颓然地想收回手。
勺子猛地被人含住,杜晚棠抬眼,青年的眼睛映出他枯槁的面容,令他心情复杂。
杜晚棠放下手,“你爱吃海鲜,平常装作好养活,其实嘴刁得很。”
这孩子看起来什么都吃,但杜晚棠知道他有偏好,爱吃新鲜的海货,要么就是料理起来麻烦的菜品。
阿秋眯着眼笑,得寸进尺道:“能再喂我一个吗?”
杜晚棠白了他一眼,想扔下勺子叫他自己吃,可是望着这双笑眼,一想不知道还有几次相伴的机会,他又觉得没必要在最后还为难阿秋。
“过来,张嘴。”
杜晚棠忍耐着关节的痛意,给他嘴里塞了一勺虾仁。
阿秋惊喜又忐忑,带着丝不安,美滋滋嚼着杜晚棠喂他的食物。
他真的很怕杜晚棠突然对他好,骤来的温柔之后,一定是一场让他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他实在太想被温柔对待,以至于他习惯杜晚棠对他好时,先享受了再说。
—顿饭吃完,杜晚棠手都酸了,阿秋发现他悄悄揉胳膊,后知后觉想起杜晚棠并不是个健全人。
阿秋恨得在心里大骂自己:杜凉秋啊杜凉秋!你怎么不长记性!为什么总是为难他!
恼火过自己的得意忘形,阿秋连忙坐在杜晚棠身边,给他按摩手臂。
杜晚棠推推他,“你去睡会儿吧,这阵子都没好好休息。”
“不用,我没事,现在睡了,我怕晚上失眠。”
杜晚棠身子大不如前,吃饱饭容易犯困,和阿秋又没话可说,勉强坐了一会儿,眼皮子直打架。
“棠爷,你去睡会儿吧。”
“唔,嗯。”
杜晚棠现在不能劳累,瞌睡的时候就得赶紧休息,否则心脏总觉得隐隐作痛。
阿秋把他抱到病床上,拉好窗帘。
房间里光线昏暗,太适合睡觉,杜晚棠沾枕头就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身边暖和,像是守着个热热的火炉,不知是不是因为中午吃了干贝餉鱼,躁气上窜,他梦到些荒唐的景象,在明州被大雪困在阿秋的房子里,两个人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不知疲倦地彼此索取。
火炉快把他烤融化,他圈着阿秋的腰,皮质沙发因为他的汗水咕啾咕啾作响。
难耐的心火让他动着腰,配合青年的攻势。
他都不用碰前面,直接被青年弄得丢盔卸甲。
杜晚棠喘了几声,口干舌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梦中丢身……
被自己的欲求不满惊得半天没缓过神,直到身边传来几声吃语,他才发现自己身边暖烘烘的,是因为旁边睡着个阿秋。
天色变暗,看来已经入夜,杜晚棠裤子里湿凉,他可不想窘状被人发现。
蹑手蹑脚坐起身,摸索着下床,刚摸到床沿,腰上被一条有力的胳膊圈住,把他按回床上。
阿秋埋首在他颈窝,迷糊呢喃:“你要去哪?别扔下我……”
他的不安溢于言表,弄得杜晚棠心疼,这孩子总被他冷硬对待,以至于缺乏安全感。
“我只是去卫生间,快放开。”
阿秋打开床头灯,“我陪你去。”
“不用。”去个厕所而已,更何况他其实是想换掉弄脏的裤子。
阿秋根本不听话,揉着眼睛穿好鞋,过来抱他。
杜晚棠道:“把我放在轮椅上就好。”
“太麻烦了,我抱你过去。”
“不要,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杜晚棠有点急,恼羞成怒训斥他。
阿秋本来还有些瞌睡,这下被他骂醒,无措地望着他,“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说着话,他发现杜晚棠白色的丝质长裤上有点异样。
杜晚棠连忙拽着衣角遮住那里,脸颊晕起粉色,强自镇定道:“把我放在轮椅上就好。”
阿秋低着头思考片刻,转身把他放在床沿,去柜子里拿了干净裤子,固执地抱起他走进卫生间。杜晚棠一开始还推着他抗拒,卫生间的门关上,阿秋的手握住他脆弱处,他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心口又热又酸,裤子褪下,他那里竟然还没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