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O四、孚受就好
“棠爷,小秋……呃,杜先生在楼下等您。”
助理说习惯“小秋爷”,一下子改口还真不容易。
“让他等着吧。”杜晚棠道。
他站在穿衣镜前,几个佣人帮他整好衣服、拽展裤脚。
仪容早已整理得当,迟迟不下去,只是不想见到那狗崽子。
然而约定的事情总得去做。
杜晚棠走到楼梯口,客厅里,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站在一副油画前仔细欣赏,连他下楼都没反应。
杜晚棠瞥了一眼墙上的画,走到阿秋身边,问:“喜欢这幅画吗?”
年轻人这才注意到杜晚棠似的,回过头,展露明亮的笑容,“棠爷,我们准备走吧。”
“嗯。”他应了一声,又说:“看你望着这幅画入迷,送你如何?”
阿秋连忙摇头,“我又不懂,外行人,看个热闹。”
“看出什么热闹了?”
阿秋又瞧了一眼,“挺好看,很漂亮。”
杜晚棠笑他,这家伙从小没什么艺术细胞,歌舞书画,一样没学会。
两人闲聊着,上了车,晚宴安排在距离罗切斯特有些距离的明尼阿利伯斯,它和圣保罗组成了著名的双子城。
来回都有飞机接送,杜晚棠倒是不用遭受奔波之苦,一路上阿秋陪伴解闷儿,路途也算有趣。
阿秋把距离拿捏得不错,没太亲昵,不刻意生疏,杜晚棠挺欣赏他这点,在与人交往上,阿秋比他有天赋。
晚宴安排得很舒服,意大利主厨手艺了得,毕舍普是个“中国通”会些中文,再加上阿秋做翻译,杜晚棠和毕舍普宾主尽欢。
说是吃饭,其实更多的是聊些商业机会,毕竟现在全球热钱都在往中国涌,谁不愿找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呢?
毕舍普的性格很投杜晚棠的脾气,晚餐之后,两人又端着酒杯,在毕舍普的大宅中欣赏收藏的艺术品。
—聊下去,二人竟有不少共同话题。
酒逢知己千杯少,说得话多易口干,不知不觉饮多了。
到散场时,杜晚棠已是微醺。
毕舍普挽留他,杜晚棠不习惯在别人家留宿,他是个宅惯了的人,住别人家总感觉不自在。
“那好吧,owen,劳烦你护送杜先生。”
杜晚棠表面上看着挺清醒,还说了两句俏皮话,和毕舍普愉快作别。
然而阿秋扶着他,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晓得他已经喝多了。
“棠爷,你还好吗?”
杜晚棠坐得挺端正,点点头。
不了解他的人,肯定觉得杜晚棠没问题。
但阿秋了解他,杜晚棠清醒的时候,哪可能这么乖。
“喝点水吧。”阿秋要给他倒点温水。
杜晚棠转头看着青年,路灯倏忽明灭,这一幕似曾相识。
阿秋端过水杯,杜晚棠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棠爷?”阿秋端着杯子保持平衡,车行在路上,他怕水洒在杜晚棠身上。
杜晚棠紧紧握着年轻人的手腕,手指动了动,感受他的脉搏。
手腕上的搏动很清晰,可杜晚棠还是有点担心,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摸到阿秋的脖子,压在他的动脉上感受片刻。
阿秋笑了下,说:“棠爷,你醉了。”
“没有,我清醒着。”
“你清醒的时候,不会这样关心我。”
“……我没有关心你。”
“那你这是做什么?”
杜晚棠没回答,把放在阿秋脖子上的手往下挪,掌心贴在阿秋左侧胸膛,寻找他活着的证据。
阿秋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轻声道:“你这样,摸不到心跳的。”
杜晚棠疑惑地看着他。
阿秋把杯子放到杯架上,反手握住杜晚棠的胳膊,将他拉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心口,拥紧了他。
“这样,你才能听到。”
杜晚棠想挣脱,但那年轻有力的心跳,消解了他满身的尖刺。
他活着就好。
再没什么,比他活着更重要。
车里安静极了,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
车子快抵达机场时,前座的秘书突然敲了敲隔断,用英文告诉阿秋:“owen,突发寒潮,天气条件太差,飞机不能起飞了。”
阿秋啧舌:“啧,具体什么情况,发绐我。”
杜晚棠坐起身,看到阿秋在手机上戳戳点点。
“出什么事了吗?”
“唔,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明尼苏达的天气不太稳定,突发寒潮,今晚可能没法回罗切斯特了。”
“哦,这样。”
杜晚棠打开点车窗,外面果真飞沙走石,风刀凌冽。
阿秋怕他喝了酒吹风会着凉,赶紧升起车窗,对他保证道:“我会安排好的。”
杜晚棠放心地坐着,交给阿秋处理麻烦。
协商之后,出于安全考虑,今晚还是别走了,阿秋安排好酒店,把杜晚棠送过去。
今天跟着杜晚棠过来的,只有个女助理,不方便照料杜晚棠洗漱,于是这任务只能自然而然落在阿秋肩上。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也只有张叔能比阿秋侍奉得好一些。
洗了澡,裹上浴袍,坐在床边,阿秋正蹲在他脚前给他擦腿上的水。
浴袍下什么都没穿,毕竟没准备在外留宿,也就没有备用的内衣。
灯光温柔,气氛暧昧,阿秋乖顺殷勤的样子,让杜晚棠不自觉地想到两晚的绮梦。
那里自然有些反应,阿秋看到浴袍动了一下,抬起头,望着他,眼神干净,让人忍不住想弄脏。
杜晚棠心跳有点快,喉结滚动,努力用平静的态度道:“正常反应,你别多想。”
阿秋笑笑,“嗯,男人嘛,正常,不过……”
“嗯?”
阿秋把手贴在他浴袍外,按住,干净的眼睛和他视线纠缠,微微眯起。
“棠爷,你好久没纾解过了吧?我帮你?”
杜晚棠愣怔,反应过他的意思,抬脚想踢开他。
阿秋抱住他的腿,亲吻他的膝盖。
“您别多想,这种事,和谁不是做呢?我不打算用这事套住您,今晚你有需求,我也想做,我们各取所需,明天起来,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不纠缠感情,只是释放压力而已。”
阿秋这番话说得好熟练,仿佛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只做不爱的玩乐。
青年熟门熟路,撩拨杜晚棠喜欢的敏感区。
杜晚棠想叫停,阿秋膝盖撑在床边,将他推倒,解着领带笑问:“棠爷,您不会在担心,和我做过,你我之间就有了什么吧?”
杜晚棠被他点了穴似的,僵住。
阿秋把他拉到床中央,热辣的吻雨点般落在他脸上,身上。
“杜晚棠,对自己有点信心,再做一百次,你也不可能对我有感情,成熟点,好好享受身体的快乐,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