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门玩
“嗯?”林月娇刚刚沐浴完毕,身上穿着宽松的浴袍,还有一点湿润的发丝上带着活泼的水蒸气。
当林月娇走过走廊过道时,发现安妙宝坐在花园的阴凉处拿着书刊研读,斑斓的蝴蝶绕着她飞舞,嘟着的脸蛋上满是严肃的神情。这跟林月娇所认识的,平时活蹦乱跳的阿宝形成鲜明的区别。
“阿宝。”林月娇停下了脚步,不自觉的喊了安妙宝一声。
进入紧张学习状态的安妙宝倒是茫然地抬起头来,半响才恍然大悟,脸色恢复平时的神采。
“娇娇妈!”
“打扰你看书了,抱歉。但是这样废寝忘食,就不怕熬坏身子吗?我记得昨晚我们似乎通宵了。”
“没事!”
安妙宝露出洁白的牙齿,精神地回答。她没有说谎,以前作为灵体时安妙宝不用睡觉,现在化为人身,似乎还保留着这样的功能。
安妙宝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很奇特。只要暴露在阳光之下或者月光之下,体内的奇经八脉就会自行运转。将一些太阳精华与月亮精华自动吸进身体,虽说数量比不上修行的时候,却能让自己总是处于神采奕奕的状态。
尽管每天能够尽情地玩耍24小时,可人要是没有了睡觉总觉得会少了些什么。
就是作梦之类的东西吧。人要是不作梦,就会变成咸鱼。安妙宝觉得自己有必要研究出一种能够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的功法。
“给。”
在安妙宝奇思妙想的时候,娇妈已经近她身旁,稍微弯着身子将一些东西递给安妙宝。
“娇妈这是”
“这是醉仙楼的大门的钥匙,还有这些是今天的工钱。学习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有时候也得出去开开眼界才行的。”
安妙宝没有矫情,直接将这些纳入怀中。心里暖暖的同时,对着娇妈说了句多谢。
“哪里的话,别见外了。老娘姑且也算是你半个师傅。”
已经走到房门之前的娇妈稍微回过头来,带着笑容跟安妙宝说:“好好玩耍吧,老娘也要好好睡上一天一夜!”
安妙宝点点头,目送娇妈进入房间里面。
“好啦!”安妙宝合上书刊,“嗖”一声站起来。学习久了也得出去走走。
话又说回来,从灵体修行到人体,安妙宝已经十多年没有踏足过人类社会啦。也不知道这一趟会有什么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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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赚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上面。成为朝廷中的一员才是日后人身钱途的保障。
傍晚时分天边涌起一片云海,层峦叠嶂,变幻莫测。等到夕阳落下,烧红了半边天,这片云海又成了不倒的火焰之城。
金林城的城门大开,远远看去就像是狮子的口。护城河的河水在微风的戏弄下波光粼粼,同样波光粼粼的还有各位守城士兵的心。
守城士兵可是个肥差事,要不然当初还是市井流氓的他们也不会花大价钱来买这个职位来当。
此时外出劳动的老百姓都纷纷返回金林城,一天的辛勤劳作之后他们只想早点回家吃上热腾腾暖人心的晚饭,与娇妻和可爱的孩子共享天伦。
每当此时,守城的士兵就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如同断水的刀锋一样强行插入其中,将老百姓的幻想全数堵在城门外。兴奋地扯着脖子喊道:“现在我怀疑尔等有着不轨企图,意图进入城里进行恐怖袭击。”
“哎呦,兵大哥我们都是老实巴结的良民。怎么会是恐怖分子呢?今早我们还见过面,我是街市门口的刘老三。你们不记得呢?”
老百姓们慑慑发抖,可却没有放弃以理服人。可兵大哥们很有“责任心”,他们绝对不允许任何危害到金林城的存在进入城里。
故而,守城的兵大哥们纷纷亮出银亮的刀刃喊道:“哼,我们只认识证据!”
大家不再说话,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摇摇头,乖乖排队,挨个让对方搜查身子。只有被搜出装有金属的袋子就一并被没收。
“大哥能不能留一点。事实上,今天我的孩子过生日。我想为她买一件像样的礼物。”偶尔也有可怜的男人跪在地上祈求,那双沧桑的眼角处有点湿润。
“滚!”守城的兵大哥哈哈一笑,随后一脚将他踢开,喊道:“没有将他父亲当作恐怖分子一样拉回衙门那就是对孩子最好的礼物。滚回去教育孩子吧,废物!”
经过一顿辛勤的排查之后,守城的兵大哥汗如雨下,搜获的“赃物”装满了一个篮子。
老百姓临走时稍微看一下这些守城士兵,眼中尽是复杂,那是一种敢怒不敢言的眼神。自己辛辛苦苦劳动了一天,到头来居然被这群混蛋摄取了成果,真希望朝廷能派一个青天大老爷过来,好好地整顿一下金林城的风气。
守城士兵们可没有在意,相反他们还是十分喜欢这种目光的。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对他们地位的肯定。谁让你们是民,我们是官呢?
现阶段将袋子里面的金属数量数一数比较实际。
“200两!今天的收获不错,好,关城门。”
城门在晚上可是关闭的,收获丰盛的守城士兵们自然也依法行事。可在这时候,差不多要关上的朱红大门大门处钻进来了一个老头。
老头一身白色的道袍,抚须,红润的脸上带着笑容,笑容当中有着那么的几分仙风道骨。他肩上披着个褐色的药匣子,手上则提着一副白旗子,上面用黑色的笔墨写着:“悬壶济世与世外高人。”
“老头,你是什么人?我们可没在金林城中见过你!”突如起来的变故让一众守城卫兵拔出了刀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泛滥的武侠小说告诉他们,白发苍苍的老人都是不能惹的角色。
“放轻松,老夫是来交证据的。”老人家没有着急,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来。乍看什么都没有,可是再看的时候却多了三条金光灿烂的金条。老人家说:“老夫带得可能有点多,就不知道几位差大哥能否回老夫些银钱。”
守城的士兵喜笑颜开,这辈子他们除了洞房那一晚露出这种表情之外,今天算是第二次啦。其中一个守城士兵更是直接将金条端在怀中,将装有钱袋的篮子交给那老人家,并且陪笑道:“哪的话,拿去。”
老人家拿着这篮银子直接就进了城了,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人群里面。
在这时候,本来都因为钱袋被搜出去而咀丧回家的老百姓们突然发觉自己的口袋发胀,下意识就用手去淘,没想到被搜去的钱袋失而复得。大惊之余也大喜过望。这一定是神灵保佑。
守城士兵一副醉生梦死的,时不时会将金条放在鼻子下闻嗅或者是摆在口中啃咬。每次都会说,金子的味道,金子的味道。这是真的!哈哈哈哈
“咔嚓!”由于用力过猛,咬金子的守城士兵门牙断了。鲜血哇啦啦地直流,一股腥味充斥着口腔。伸出手再看金子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金子已经成了烂石头。
《语论》
这是张秀才正在研究的书。半响,他把书随手一扔,整个人瘫坐在木椅子上,双脚更是豪放地搭在书桌上,借此为支点然后前后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声。
“啊!看不进去呀!”
此时被扔的书落地了,正眼一看才知道原来不是《语论》而是《论语》。刚刚张秀才是拿反了。
从中午开始,张秀才就满脑子都是醉仙楼的安妙宝。以前的张秀才,年少无知热血方刚,总觉得沣臀秀乳才是男人的浪漫,女人就是得前凸后翘才有价值。
直到今天的他遇到了安妙宝,虽然胸平如海。但清秀活泼且有灵气。一袭淡蓝深衣,七窍玲珑,眉目如画,稍有云雾相衬就似梦境仙子。
张秀才走到窗边,隔着老旧的屋檐眺望天边的暗火流云。心里惆帐万分要是平日里,他可能就前往丽春院跟举止豪放,燕笑连连的小姐姐们吟诗作对,饮酒作乐。
但今晚是个特别,除了心情复杂之外。张秀才还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少爷,不好啦!”
张秀才书房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着急的大婶踉跄地冲了进来,一个不小心更是栽到在地上。
“刘姐?发生什么事情呢?”张秀才马上迎上去,想要扶起这位大婶。这位大婶其实是张秀才家的仆人,是他的死鬼老爹雇回来的。自从老爹去世之后,刘姐就一直照顾张秀才的老母亲。
刘姐很少过来张秀才这边的,这一次如此反常,张秀才心中的不祥预感更甚。
“少爷,老夫人她老夫人她快不行啦!!”刘姐支支吾吾地说完,最后“哇”得一声就哭出来。
张秀才犹如经历晴天霹雳,当年他老父亲倒下时也是这样一个感觉的。一会之后,张秀才明悟了,现在整个张家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他不得不振作。于是抛下哭哭啼啼的刘姐直奔母亲的房间。
“嘭”一声张秀才撞开老母亲的房门,只见老母亲晕倒在床上,毫无声息。张秀才急了,立即上前,什么都不管首先将手指探向老母亲的鼻孔。
还有鼻息,但很微弱。张秀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棉被卷起老母亲的身体,然后夺门而出,他需要医疗兵的帮忙!
张秀才以最快的冲到街上。傍晚时分的金林城又重新热闹起来,归来的农民,精明的商人还有醉酒的浪子们打成一片。酒楼,赌坊还有青楼处都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靡靡灯光照亮了整座金林城,五光十色,纸醉钱迷。
张秀才大吼着拨开人群,从偏僻的城西跑到城东,一间一间医馆轮流着问,可是大夫们看过老母亲的病症之后都叹息摇头,嘱咐张秀才另请高明甚至是准备身后事。
感受到怀中老母的脉搏越来越弱,张秀才不禁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难道就真的没有救了吗?明明自己连家都没有成,连孝也没有尽到,可双亲就撒手人寰了。
周围的行人都被这样张秀才的模样吓到了,然后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
“这不是那个混混秀才张道非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怀里还抱着个老妇人这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别乱说那是他母亲。”
“母亲!!啧啧啧这真是太重口了。”
最后一个人明显思想不纯洁,愧对九年义务教育。可围观的人,无一例外,只会张嘴指指点点,没有人想过上前帮忙。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这个道理张秀才早就懂了。可轮到自己置身其中时才领悟得更深。
张秀才哭了很久,看热闹的人觉得没新意了就都散开了。于是街道又恢复了往常的形态,该醉酒的人醉酒,该揽客的人揽客。人来来往往,对张秀才跟他老母亲不再多看一眼,仿佛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路边的一颗石头,遇上了躲开便是,千万别上前问:“石头你从何处来呀?”
冷漠的人很多,但多管闲事的人也有。例如眼前这位白头发白胡子的老道士,他笑呵呵的仙风道骨。手上还领着一个“世外高人”的幌子。
“道可道非常道也。张道非,哈哈哈。”老道士轻笑几声,抚须笑道:“怎么还能这样折中取名字的?”
张秀才没有抬头,江湖骗子他见太多了,现在的他只想救命不想算命
“别哭了,令堂还没有死。”没想到的是老道士说出了让张秀才精神振奋的话语。
“道长能救我母亲?”
“当然能。”
张秀才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恳切地看向老道士,他发现老道士虽然有把年纪,但站姿沉稳,面色红润,鹤发童颜。成熟中带有沉稳,沉稳中又带点可爱。可爱得来又仙风道骨。是一位值得信赖的老中医。
于是张秀才想都没想,直接跪下来,抱拳恭敬地说道:“求道长救老母一命,小子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
“小兄弟言重了。你我也算有缘,今日贫道救令堂一命,只希望你日后遇到遭逢大难之际千万别轻言放弃。”
“道长之言,小子铭记在心。”张秀才的泪水早就干了,焕然而来的是一副开怀的笑容:“还请道长发功。”
“不急。只等一昧药引。令堂自然药到病除。”
“敢问道长,那是什么药引?”张道非神情有点着急,可还是恭敬地向老道士问道。
只见老道士脸上露出笑容,淡然地抚须,最后倾吐四个字:“七彩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