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出征
听闻故事后，我不禁赞叹到兵法的奥妙，以个人智慧左右战局走向，可以说是力挽狂澜了。但我也不禁疑惑道:“既然他军功赫赫，怎么还是个五品都尉呢？”
李康也愤懑不平，气的直拍桌子:“这就要说这官场险恶了，在这边防线抗蛮领兵的人啊，是那当朝”
这时，床上的人似乎是被李康粗犷的嗓门吵醒了，在那里摸着头直哎呦。
“醒了醒了，人醒了。”我兴奋道。太棒了，终于了事了。
我和李康在那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给她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可就是不管用，这个老妇人胡搅蛮缠像个老无赖似的，说什么要告到青天大老爷那里去，给她讨个公道什么的，直让人头疼，哪怕是拿出军主令，也不抵用，人家压根就不认识，况且我们也理亏。最后的最后，我们使出了绝招——金钱安抚大法，这个老大妈才勉为钱难的原谅了我们。我和李康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送走这个老佛爷，我俩都长舒一口气，感叹还是钱好使，有钱躺平行千里，没钱赤脚路难行。
天色渐晚，我和李康也加紧时间赶路，临行时，我拿出了所剩的钱以及退换不了的小东西去了米铺买了粮食，不用猜都知道，城外的那几千人还饿着呢。不过就凭我和李康这点稀薄的财力，也买不了太多行军粮，但是够他们吃几顿还是可以的了，店家见这么大笔生意，也欢笑着提议帮我们把粮食送出城。
临城门关前，我们又遇到了那个“潮味鲜”的老板，看样子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我也主动上前行礼，感谢其救命之恩。
“谢言就甭说了，举手之劳，反倒是你，可别瞎传什么，小心我手下阴兵来找你麻烦。”说着，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细棍子，在我脑袋上来了一下，像拍大西瓜一样，倒也不说疼，但也吓得我条件反射般的抱住脑袋缩着脖子。
“一定一定，我穆清秋向来守口如瓶（大嘴巴子），绝对不会给你捅幺蛾子。而且我今日就离开京城了，恐怕此次没有机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您能否留下姓名，来日我好寻您名号报恩。”
老板摇了摇头说道:“用不着，我也没什么名讳，在这临天城，我也只是个小摊老板。”老板转身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这临天城你最好近期还是别回来了，我没抓到那个家伙，恐怕他还会出来为非作歹。”
“那他是谁？”我追问道。
“那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专门抓一些漂亮女子进行生人活祭。”
漂亮女子？原来如此，原来他顶上的是花娘。不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是，我也算是漂亮女子？
“那恩人，我给你指条线索。”
“什么线索？”
“玫瑰花，红色的玫瑰花，我在花娘房间和巷子里都遇到过，这玫瑰花里还寄宿着能窥探和偷袭的女鬼。”
“玫瑰花？”老板眯着眼思索了一下。“我大概有点新方向了。”
告别他后，我们也继续出发，天也黑了下来，回首望这临天城的高墙，心里五味杂陈。繁华、欢乐、喧嚣都在这里面，如同一个舒适圈一样，麻痹着城里的每一个人。
我和李康踩着星光回到军中，得知李子青依旧没有回来，我们便也稍作休息。我们带回来的粮食也都悉数分发下去。令我不解的是，分发下去的干粮，在这些红衣炎家军手里也只是吃一半留一半。问了随军火夫才知道，这三天他们把剩留的干粮吃完了，还添了不少能吃的野菜。为了养活这一大群人，可以说是把这方圆几里能吃的野菜都摘完了。我和李康带回来的食物也只是能解燃眉之急，关键还是得看李子青那边了。
我睡在帐篷里，闭目调理经脉，这几日都一直没有修炼，虽不影响什么，但一直像这样得过且过下去，恐怕待养成习惯后，便会懒惰下去。而全军里也只有我住着简易的帐篷，其他人都是围着篝火依傍这个树草休息，可以说是风餐露宿，后来才得知这是李子青安排的，说是给女士一点私密空间。虽然我很满意，但这样搞特殊对待总觉得过意不去。
当然，若非什么王公贵族，行军都不会随军携带大帐，奔袭千里讲究轻装而动，不外带不必要的东西。
隔着帐篷，我就听见李康围着篝火烤着肉和李宇成等一众哥么儿在那里抱怨:“哥几个，这次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下次要是还有类似的任务，可就得让你们出力了。”
“咳，多大点事儿，不就是护卫嘛，京城守备那么森严，难不成还能比战场上还危险？还是说她太难伺候了？”王志大饮一口酒，啃着刚烤好的兔肉。“况且，还有个美女陪你一起玩，难道不是一件美差事吗？你想想平时都是提心吊胆的在沙场征战，休战时又还得加紧练兵，根本没有休息畅玩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机会，我还求之不得呢。”李宇成也跟着说道。
李康闻言直摆摆手说到:“行行行，下回就让你来，你看看是不是美差事。”
“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怎么了嘛？”
“咱们以前操练的时候，一天最多跑几里路啊？”
“最多也就二十里吧，怎么了？”
“那个姑奶奶，一天啊，能带着你跑二十条街。”李康手里比划两根手指头，都快贴到众人脸上了。
“你就吹吧你，就他那小身板，能跑那么远？”王志俨然不信。
“反正哥话就撂在这儿了，女人这种生物，逛起街来，可是一点都不会累，还大包小包的塞在你手里让你拎着，简直和就负重训练一样，还不能停，稍不留神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地儿都无处寻。”
我伸出头来狠狠的瞪了李康一眼，吓得李康捂住了嘴，眼神里透露着:我错了，下次还敢。他们见状也都大口吃肉，赶紧转移话题，不再讨论这件事。
直到深夜，我都快睡着了，李子青一行人也才回来，还带着一千人马归来，但不是红衣炎家军，而是黑衣灰甲的普通士卒。
我与李宇成、李康也都围了上去前去询问情况。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李子青回京又恰逢庙算。
何为庙算？古者兴师命将，必致斋于庙，授以成算，然后遣之，故谓之庙算。说的就是，每逢重大战事，君皇会带着一众文官武将去祖庙里祭拜先祖，请求先祖庇佑，然后盘算接下来的战事，选将、量敌、度地、料卒、远近、险易。考量的越清楚，则胜算越大，所谓多算者胜，少算者败。
本次点将其中便是点到了李子青，但又因其遗失饷银粮草而被问责，可要知道，这可是重罪。而李子青也当全朝将臣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夺回粮草与饷银，并主动上前线，若是一日不退敌则一日不归，若是江山失守，便提向上人头而回。李子青作为当朝大将军之子，此话还是有相当分量，与其不合的官将也都无从相逼。
那这压力可就来到我们这边了，那首先一战便是苍亭山劫粮的土匪了。李子青夜里也都发号施令，责令休整一夜，明日回击苍亭山。
遣散众人后，我也回到自己的小帐篷里，准备休息时，李子青叫住了我，并让人拿来一副银甲。
“这是家父命我拿给你的‘雀翎轻甲’是炎家上乘的兵甲。”
我望着李子青手里捧着的银甲，底衬白如鹅雪，锦衣细若无丝，即使在暗淡的篝火边甲面也银光四射，护手镶予红蓝宝玉，左右各一，色泽圆润，宝光四起，光凭肉眼便可知是件好宝贝。
我欲上前去接，李子青又收回了手，接着说道:“你可要想好，接过这件铠甲意味着什么。”
我一愣，随即又毅然决然的接过这件雀翎轻甲。“李大哥哦不李将军，我想好了，我要跟着你，上前线陷阵杀敌！”
接过兵甲，却发现其轻如常衣，完全没有一点铠甲的厚重感。
“你别看此甲轻薄，这可是出自玥茗山庄前任庄主之手，这锦衣用的是千年陈丝，半屡沉银线交汇织成，虽薄如细锦，但刀剑力击而无痕，弓如满月而不洞穿，更别谈这秘银甲身刀斧不伤，点受击而面泄力，哪怕是重锤敲击而不可形变。而这左右手上的玉心则抗水火，覆火可灭，覆水可收。”李子青解释道。
我看着手中的宝贝铠甲，想不到居然这么厉害呢。可是这么重要的宝贝怎么不给李子青反倒给了我呢。
“我想一是因为家父与令尊为至交，二是此甲为雌甲，是女子穿配，炎家都是男丁习武，也无处可用。我为军将，无需冲杀，也不用宝甲护身，就算遇敌也尚有能力应对，可你做不到。”
我听后有些不满，这是把我当花瓶了呀。我也算是半个练家子了吧，我这可是培元二境的实力，对付点小家伙还是没问题的。
“还有，今后就由李康教你刀功剑法，这是最基本都要求，我不允许一个不会用剑的人上战场任人宰割。”李子青严令说道。
“是啦李大哥，我定好好学习，争取不拖你们后腿。”
自从上次遭遇土匪，我便明白兵器的重要性，我的拳脚武功在锋利的兵刃面前完全不够看，可能是我还太弱了吧，还做不到空手接白刃。
次日一大早，我便早早醒来，脱下了原本的那一身裙裳，换上了银甲，只觉一身神气，全身上下充满活力。不得不说是真的轻巧，一点负重感都没有，而且还正合身，仿佛是量身定做一般，直接穿着出去，心里还有些小紧张。李康见我之后也一个劲的夸我英姿飒爽，一看就是大将之风。我知道这是在吹捧我，我也只能尴尬的摆摆手。
休整一夜后，我们便行军动身。别看我们这里声势浩大，有三千之众，可是大多都是临时征兵来的农夫，根本没有作战的能力。也只有原有的七百炎家子弟兵，以及刚刚新添的五百余步卒，剩下的两千人，说难听点就是凑数的吧。从上次交手来看，对方则至少有两千兵马，而且对方是以逸待劳，在自己的地盘作战，对我们十分不利，而且我们还得保护着些没有招架之力的人，只有保存下来，假以时日才能训练成一支军队。
“你这几日在看的是兵书？”李子青见我头头是道的说着，便好奇的问道。
“是的呢李大哥，都是些很基础的东西，我也看得很不明白，可能我分析的不太对，你怎么看呢？”我倒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兵术大师有何独特见解。
“你说的确实不错，但敌虽众，可我方并不寡，在我看来，这两千人啊在我们这里确实是新兵，可在对方眼里可不一定是，我们需要的只是一点气势。”李子青说道。
“李大哥，你是想说草木皆兵？”我恍然大悟。
“不错，正所谓，兵者，诡道也。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教我的第一课？哦吼吼，这是要打算教我兵法呀。
“那清秋受教了。”
刚到正午，我们便赶到了苍亭山下，李子青下令禁止火炊，又派出几名斥候出去打探敌情。
这时，王志抓了两个舌头回来，一番逼供才得知，他们是在这里放哨警戒的，还没来得及出去传信就被发现了。这苍山寨依山而建，背靠断崖前独一路，山寨里有两个头头，一个大当家一个二当家，还有两千余人。
背靠断崖？这可不是个好地方，对于他们来说，若我们把前路一堵，岂不是无路可逃了呢？
“穆姑娘，你怎么看？”
“我怎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李大哥还是听你指挥吧。”
李子青思索一番后便下令，全军整装待发，缓步前行，围而不堵，又前行好几里，坐守在大路前，安营扎寨，在周边设置岗哨。这分明就是告诉敌人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