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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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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上前搀扶师父,“师父你昨晚上干啥去了,怎么怎么弄得全身是伤。”师父没有说话,我便把师父缓缓搀进屋里。

    “你得抓紧时间修炼了。”师父在床上气喘吁吁的说着。我心里难免有些心疼,感觉这一个晚上师父苍老了许多,少了一些以往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忍着眼里的泪花说道:“徒儿一定刻苦修炼。”师父也笑了笑“快去吧,我没事。”我赶紧闭门,不打扰师父休息,也不想在别人面前流泪。

    经过一晚上的酝酿,我竟然可以熟练的打完一套拳法了,可是师父的惨状依旧印在眼帘,挥之不去。我这是被乱了心神啊,可我越不想想他,可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最近一段时间经历的挫折实在是太多了,先是最亲近的父母离我而去,接着又是镇上人的排挤,就连师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接连受伤。我真的好怕,好怕再零零的一个人,孤独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就如同世界把我抛弃了一般,目光所及的一切皆是冰冷。

    此时,我的情绪低落,已经无法凝神聚气。我想到了《万符录》里有一张符叫安神符,我便来到书房,打开书籍翻找。原料需要以牛奶为墨,铅石为辅,还需松花粉,看来原料很容易凑齐。不一会儿便从家里寻来,你若要问这铅石哪来的,你还别说,我家杂物真的有,还有一些其他奇奇怪怪的矿石,都贴着标签放在柜子里。之前我还以为我父亲是哪个大山里的矿工,时不时的偷了点矿石回来,还顺手摘了些花。我现在大底是明白有什么作用了。

    用牛奶做墨汁我还是头一回见,加入铅石便带有了一些乳黄色,我提笔凝气,笔杆上又显现出淡淡的红色纹路。随后在落笔在符纸上,牛奶的充当的墨汁画在符纸上竟又变成了纯白色,在我灵力的注入下,墨汁也不会晕散开来,我瞟了一眼书,便提笔书画,笔顺略有复杂,可我还是一气呵成,一次完成,虽不像书上那样标准,却也大同小异。我发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练习,我对落笔掌控的能力又更进一步,张弛有力,浑然一体,仅仅是看了几遍,便学会了新的一种符。

    放下笔后,纹路也随之消失,也许这支笔也是件宝物吧,与在魏府画符的感觉截然不同,前者灵润,落笔如有神,而用普通的毛笔既难以掌控灵力,又会因灵力游走刻下一条条流纹。

    画完符后,我的心神也已经平静下来,那这张符已经用不上了,那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回到院子里,我又重新回忆着“风吟拳”的拳法,可我记得师父说过这拳法具有强烈的随机性和不可重复性,若我死板的照着师父的动作练,岂不是有相违背。莫非此拳并无招法,而是发力的技巧,且看师父的动作越做越快,气势也随之越来越强。

    抡臂要凝力!凝力!我似乎明白了,我缓缓的打起拳来,像着师父那般挥舞着。而出拳要收力,让我想到了先文所说的克己,要约束自己,留有余地。之前我都是一股脑的挥出,想着这样打人才痛嘛,而现在我试着收力,并运用入动作中,我惊奇的发现,动作如此流畅,没有之前的重心不稳,原来这一拳收力,是为了更好的打出下一拳。这就是所谓的行懈有度,身步有章,举手投足,无不契机啊。

    我算是理解了,接着又温习了几遍,原来如此玄奥,每一招都不是死板,都可灵活的接不同的招,看似是抡,实则是掌,看似是掌,实则出拳,让人变幻莫测。可这变幻莫测的也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作为选择困难症患者,每打出一拳就要选择接下来是出啥招,真的很折磨,如果还要刻意去想,势必会放缓动作。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所有招式烂熟于心,打的时候不要过脑子了,直接莽就完事,毕竟莽夫克高手嘛。

    说干就干,一连练了四天之久,天不亮就爬起来打拳,月悬中时入睡。自从当了修炼者,脑袋愈发清醒,再加上练拳,身体也愈发充满活力,真的不用担心猝死。

    直到第五天师父才从屋里出来,一改疲容,又换回以前爽朗慈爱的面容。我真的担心的要死,可又无能为力。现在我悬着的这颗心可算是落下来了,我直接闷头扎进师父的怀了,眼角也溅起点点泪花。

    “师父,你还好吗?伤还疼吗?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满身是伤的回来了?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我真的我真的”连说话也变得呜咽起来。

    师父轻轻抱住我,可这手又不知道往哪里搭,只好抱着我的头,用那熟悉又慈爱的声音和我说:“傻丫头,为师哪里也不去,为师就在这里,一直看着你长大。”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换了个语气说“都长成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了,你看这前凸后翘的,为师都不敢乱碰,怕乱了为师的道心啊。”

    师父这么一说,都给我整害羞了,一扫之前的忧伤,脸颊红热热的,不知所措,只好用拳头捶了一下师父的胸口,哼。

    师父被锤了这一下,突然捂住了胸口,假兮兮哎呦呦了两声,“几天不见力气见长啊,以后这要是谁娶了你,你一不小心还不得给人家天灵盖掀了啊。”师父嘻嘻的说着,仿佛回到了从前。

    “师父就喜欢说笑,还不是因为天天练师父教的拳嘛。还有啊,师父,快把你这破破烂烂的道袍换下来吧,我给您缝补缝补。”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给师父换的衣裳从客厅里拿出来。

    师父见状夸了我两句,便回屋换衣服。我接过那千疮百孔的道袍,全是撕裂的痕迹,犹如爪痕,又有被锋利的东西割开的样子,还有就像被火烧的一个个小黑窟窿,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血渍,特别是内衬,被鲜血染红了大半,结了一块块硬痂,心里莫名有些心疼,只好先拿去泡洗,晾干之后才好得缝补。

    这针线活呢,是我跟母亲学的,我经常看到母亲帮父亲缝补衣服,说呀,只有经过她缝补的衣服,父亲穿着才暖和。我也就傻傻的跟着学,也想给父亲缝一次衣服,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过我还有师父!

    师父这次受伤很严重,得吃些些好东西补补,据我所知,什么当归,白芍,红豆,阿胶,内脏都是补血的食物。可家里没有这些东西,只好得去买。

    走在路上,我数了数师父给的那一袋钱,足足有三百余钱,完全足够了。想不到师父这么能赚钱。因为上次祭丰神,虽然很多店家不愿意卖东西给我,但是见我排出那么多钱,也都纷纷朝我讨好,毕竟商人嘛,利益永远至上。虽然是以高于市场价买回来的,但我还是不觉得有什么。

    当我悠哉悠哉的回家时,看见路边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衣着破破烂烂,披头散发,瘦骨嶙峋的乞丐,从他的骨型我可以判断出是个女孩,这我还是头一回在镇上见到乞丐呢。因为镇上人口少,人人都可以凭力气或活计讨一口饭吃,就连那些富商家里都一直在招丫鬟下人什么的。

    见其可怜我便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再加一杯豆汁递到他面前。“你一定饿了吧,喏,快吃吧。”

    只见这个女孩看了我一眼,又死死盯着我手中的包子,似乎有些纠结,可又因饥肠辘辘,马上夺过我手里的包子,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我怕她噎着,赶紧把豆汁递给她。

    可一旁卖包子的告诉我:“别多管闲事,她是从别的村镇过来的,又不是咱们镇上的。若是让这些流氓知道我们这里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指不定哪天就会有难民潮四面八方的涌来。你不会想看到一堆脏兮兮的人整天堵在你家门口朝你讨吃的吧。”

    我心里不禁想到,这是什么说法,我只知道她饿了很久了,再不给她东西吃,会饿死的。“嘿小丫头,你家人呢?是和他们走散了吗?”我蹲下来询问道,可她一直在吃,嘴里塞满了包子,一时回答不上来,我看着他的脸蛋,有些黝黑,手上又有些老茧,想必也是农家的孩子吧。可农者不能自食,怎会这样?这不禁让我联想的魏府的所做所为,虽然华阳镇还没开始征收,可我已经大概想到了结果。

    “我我们一家因为交不起官税都给抓去做苦力只有我逃了出来。”小女孩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还在想怎么给她谋一条出路的时候,几个家丁装扮的人走了过来。

    “这个估计也是别的地方来的吧。”为首的一人腰间挂着张家的腰牌。“歪,说你呢,若你是个乞丐,那就跟我们走吧,我家老爷大发善心,愿意收留你们,只需要你们去府上做事,会给你一口饭吃的。”后面的家丁不耐烦的说着,可这小女孩还有些犹豫。虽然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出路,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张家人是什么来路啊,怎么会愿意伸手援助。

    “别想了,跟我们走吧。”后面两名家丁走上来把小女孩架起来带走了。小女孩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似乎在向我求救。

    “歪,站住,她有说和你们走了吗?你们这光天化日之下,还强抢民女。”六人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哪里来的野丫头,胆敢管我们张家的事。”

    “张家是什么啊,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今天你们带不走她。”我指了指被架着的那个小乞丐。为首的那个家丁向周围人使了个颜色,三人便拥上来,企图围殴我。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们就不敢打你。”

    哼,瞧不起女人是吧?本姑娘今天可要好好教训你们。我勾了勾手,让他们一起上,见我挑衅,他们还真的一起上,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正好那你们练练拳。不得不说,自从修炼之后,我的身体变得十分灵活有力,收拾这种普通人,绰绰有余。

    他们瞎挥舞的拳头都可被我很轻易的截下来,又发力狠狠的打在他们胸前,不一会儿,三人都给我放倒了。“就这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我拍了拍手,一脸轻松。为首的那名家丁趁我背对着他,竟然上前偷袭,可我早已察觉到了气息,转身回首接招,可这力道十分凶悍,我竟有些招架不住,他的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红气,修行者!

    这下有些大意了,我赶紧运气,游走于掌间,才勉强稳住身形。你不讲武德啊,我赶紧从气海调集灵力,周游全身才平复气息。显然他也吃了一惊,可又急忙出击,不给我喘息的时间,我也只好急忙接招,好生凶猛,幸好我刚刚学了风吟拳,才能占上风,打的他接连后退。要是前几天的我别说接招了,第一拳就给我打趴下了。

    可他贼心不死,还是要冲上来,倒在地上的家丁突然起身抱住我的双手,嘿呀,刚刚我手下留情,可你们不知好歹啊,那一拳都快打到眼前了。我赶紧双风灌手,震开这两个家伙,将双手的气浪打出去——拨云掌。

    那人大惊,慌忙抵挡,可已近在咫尺,只见其被狠狠的击飞出去,倒在地上起不了身。抓着小乞丐的两个家丁见状早已跑没影了。我挠了挠头,刚刚好像下手重了点,人不会死了吧,我上前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打斗。”巡逻的士兵已经带队过来了,为首的头头朝我问话。

    “本姑娘在教训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几位军爷不要见怪。”我赶紧回道。“张捕头,这人阻碍我张家办事,你可要评评理啊。”躺在地上的人也爬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来人,给我把她拿下,押回公堂,待魏大人定罪。”张捕头说着。两旁的士兵也走了上来把我围住。

    奶奶滴,都姓张,原来是穿一条裤子的,只抓我,不抓那几个家丁。估计去了公堂也只是屈打成招吧。“诶,慢着,我可是你们知府大人的座上宾,你们可要抓我?”说着我亮出了在魏府拿到的令牌给众人展示。

    张捕头上前端详着我手中的令牌,皱了皱眉头,突然让周围的人退下。“穆姑娘,刚刚稍有得罪,还望姑娘莫怪。来人啊,把这几个当街挑衅的家丁抓起来。”下面的士兵也只好照做。“那穆姑娘,在下回府例行公务了。告辞。”说罢朝我作揖,然后带人离开了,还有些格调啊,一脸秉公执法的样子。

    可还没有走多远,我就隐约听见,“捕头,把人带去哪里呢。”

    “笨蛋,肯定是把人带回张家了,几个家丁不会被注意到的。”

    算了,我也没必要这么较真,就随他们吧。毕竟这的官家与地商狼狈为奸,要想借官家的手惩戒他们也不太可能。

    我把坐在地上的小乞丐搀起来问到,“你刚刚怎么不愿意跟他们走呢。”我十分好奇,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们镇上逃来了好几个人,都被他们抓去了,就再也不曾见到了,所以我不敢跟他们走,可之前一个大哥不跟他们走,就挨了狠狠的毒打,所以我怕。”这小乞丐一边抠着手一边回答着。“那你有什么打算呢?今后该去哪。”我又追问道。

    这小乞丐低着头想了想说道:“大概会去投奔远房亲戚吧。我跟父母去过两次,在平阳城那边。”

    到底是苦命的孩子,打小就得跟父母分开了,估计到了远房亲戚那也只能受尽欺辱,最可恨的是那些从政者,不知黎民百姓的痛楚,肆意剥削。可我也只能在这里暗暗生气,根本做不了什么,就连遇上麻烦都还得靠这所谓的关系才能摆平。

    我把剩下的钱全给了她做路费,一个劲的磕头拜谢,我赶紧将其扶起,又是千恩万谢。哎,我也不图什么回报吧,能帮一个是一个吧。不知道回去会不会挨师父的骂,把他辛辛苦苦赚的钱全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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