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重要线索
【前情提要：汪洋发现举报信上的字块并非来源于真正的报纸，而是鸣阳打印店】
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可能确实点歪了——连无线电和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却能低成本地做到往打印机的墨点里加入图样。
汪洋听说过一些保密性强的机构会定制专门的打印机，用来追溯资料泄露。
有一些连锁的打印店也会这么做，因为找厂家定制一台和一百台没有明显的价差，还能起到宣传的作用。
鸣阳打印店很可能属于后者。
滨海镇没有专门的打印店，但有打印机的地方并不少。寄信者大概是为了避人耳目，特地去了其它城市的打印店里打印的。
正巧，马上就是周六。汪洋去了一趟秋沙市，试图找找有没有这个所谓的“鸣阳打印店”，也顺路去探望一下母亲。
在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仅靠一个名字去找一家店不是件容易事，即使寻找的范围只局限在一个较小的城市内。不过，汪洋寻找的过程却意外地轻松。
“……就在对面吗，真的假的？”狐狸不知该如何吐槽。
就在巴士站对面的小巷里，汪洋还没来得及考虑该从哪里开始寻找，他就看到了写着“鸣阳打印店”招牌的小铺。
那是一家很干净的小铺，白色的日光灯照射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明明身处简陋的小巷，它店内的地面却仍然一尘不染，很有连锁店的气息。
汪洋能这么快找到这家店不是巧合——这大概率寄信者想省事，下了巴士就随便找了家店打印了。
谁能想到小小的打印店，打印出来的墨点里居然暗藏玄机？
寄信者恐怕也忽略了这点，所以才忽略了反侦察工作，直接选择了最近的打印店。如果不是有运气与警校时的记忆残留，汪洋恐怕也观察不到这个细节。
“请问你们是连锁店吗？”汪洋一走进打印店的大门，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怎么了？”
营业员似乎怯生生，又似乎气势汹汹地回应道。他也是一只狐狸，耳朵上带着丑陋的白斑。
“这座城市里还有其他的店吗？”汪洋又问。
“我不知道，好像没有，又好像……你——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有没有打印过报纸——不是真正的报纸，而是看起来像报纸的、和报纸一样材质的纸？”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兼职的。”营业员摇了摇头，“你要是有什么关于打印的问题可以问我——啊，不过修打印机之类的就算了，这里可不是维修店。”
完全的无效沟通，这个店员的沟通能力令人痛苦。
“……你的电脑上有打印记录吗？”汪洋尝试提出一些更具体的问题。
“没有……”营业员说到一半，视线突然集中到了面前显示屏上，“啊，有。”
这个世界有简单的电脑，但没有远程传输手段，实用效果大衰减。
营业员说话畏畏缩缩的，还喜欢左右横跳，汪洋越聊越恼火。他压抑住内心的情绪，说：
“能否请你检查一下，有没有用报纸用纸打印的文件。”
“真的有！这家打印店居然还能满足这样小众的任务……”营业员说到一半，声音突然减弱，警惕地看着汪洋，“等一等，我为什么要把这个信息分享给你？”
“……我是警察，调查案件。”
汪洋已经对这个营业员无语了，思维无法琢磨，一会儿正常，一会儿脱线，但都无一例外地拖沓、令人烦躁。他现在只想赶紧堵住他的嘴。
“……好好好。”听说汪洋是警察，营业员的态度一下子就软了。看面相，对方也只是个大学生，恐怕还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打印的源文件已经删了，只留下一条干巴巴的打印记录。打印时间是两周前，那时地震还没有发生。和其它记录不同，这条记录右边写了一个备注。
“备注栏写：本文件的u盘被留于抽屉中，上写有&39;海阳科技&39;的字样，留存以备打印者返回拾取。”
营业员在抽屉里找，真的找到了备注里描述的u盘。
“等一下，我还不能确定……”这只狐狸营业员突然又生起了警戒心，“你真的是警察吗？如果是的话，请把警察证给我出示一下？”
“……给。”
如果汪洋真的不是警察的话，那他完全可以一把抢过这只u盘。这个营业员压根不是想保护顾客的信息，他只是希望万一出事后自己不用担责。
汪洋此刻没心情管他的小九九，他只希望能尽快拿到珍贵的线索。
营业员小心地端起警徽，像端详博物馆里的珍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懂得其中的门道。总之，在经过一段令人尴尬的时间后，他终于把警徽还给了汪洋。
“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你就太没良心了。”他唯唯诺诺地留下了最后的狠话，才交出证据。
在调查完后，汪洋又去医院看望母亲。汪母的状态一如往常，还是那样疯癫。
不过在汪洋准备离开时，她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会有一天抛弃我吗，毕竟我曾抛弃过你。”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汪母的双眼仍然看着虚空。他无法分辨这句话究竟是给谁说的，是自己，还是她记忆中的某个人。不过，他的回答是没有疑虑的。
“我有照顾你的责任，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
汪洋似乎隐约看见自己母亲的双瞳里传来闪光，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宛如错觉。但汪洋宁愿相信，她真的清醒了一瞬间。
海阳科技的名头，汪洋听都没听过。这只u盘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还真没那么好找。
就在狐狸冥思苦想的时候，于创南已经做好了告白的充分准备。
他事先当着李医生和汪洋的面邀请林喆来水产厂，说自己有事，希望能赏个脸。之后，他又和狐狼解释情况，希望他们不要来，制造独处的机会。
“你也喜欢林喆吗？真是奇特的三角恋呢。”听了于创南的说法后，李医生感慨万分，“不过后来想了想，我是为了医学而生的，恐怕也没时间搞什么爱情，你们随意吧。”
虽然不知道李医生误会了什么，事情也总算是谈拢了。
于创南在水产厂的停车场上，心急如焚地等待林喆的到来。咸湿的海风吹过他的毛发，让他的状态有些松弛，而高照的艳阳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他紧张地瞟向身后的大车，希望能一切顺利。虽然还有一些不太自信，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在约定的时间前来的，却并非林喆，而是……
“启明？你怎么来了，是有事要找水产厂吗？”于创南惊讶地说，“水产厂周日法定休假，要不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我来是找你的。”
“……我今天也有点事，抱歉，不太方便。”这条狗已经稍微有些慌乱了。
武启明大步逼近于创南，而创南则连连后退。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但尴尬越来越明显了。
“后面停着的那辆面包车，里面的人你认识吗？”启明又问，“他们是水产厂员工吗？”
为了阻挡老虎靠近面包车，创南不得不主动停下脚步，用身体成为老虎行动路线上的障碍。
“启明兄你怎么了，你是中邪了吗？要不我带你去一趟医院吧，我想林喆她也能理解的。”于创南一边试图阻拦老虎的行动，一边提议道。
“于创南，我怀疑你是&39;唤龙会&39;的成员。”
“……我？唤龙会？”创南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唤龙会成员，一直去警局串门，反而灯下黑地没有被发现？”
“这个灯下黑没有关系。汪洋昨天去了一趟贯京，追查那封预告信的线索。他拿到了寄信者拉下的u盘，上面写着&39;海阳科技&39;的字样。”
“……”这只金毛沉默了。
“如果我听说得没错的话，&39;海阳科技&39;是一家曾经和滨海镇的水产厂合作过的公司，所以寄信者也是水产厂的人。”
“但为什么是我呢？”于创南不服气地说。
“我并没有第一个怀疑你——只是你经常来警局，第一个进入了我的视线。你经常来警局的行为，也可以被解释成是作为唤龙会的卧底搜集情报，用来制定你们下一步的计划。”
“没有必要推测到这种地步吧，我也是一片好心。难道在对抗唤龙会的过程里，我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吗？”
“哼，你帮了忙，还是个大忙。”武启明冷笑道，“可就是这个&39;大忙&39;把你暴露了。”
启明没有把话挑明，于创南心里已经有底了。可他还是神色镇定地反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