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参观
让汪洋没想到的是，祝公家的女儿在第二天自己找上了门。
她是一头个子很矮的梅花鹿，穿着普通的衬衫，稚嫩的脸上只有冷冷的表情。
“我听我父亲说，你们昨天去找我，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但以后可以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吗？耽误你们自己的时间，也让大家尴尬。”
那时，汪洋正一只兽坐在警局里，一边研究举报信，一边等待武启明的归来。
此时的武启明，正在于创南的带领下参观小镇。
“这里是海滨广场，是村子里最大的广场。”
“可这里也不靠海啊。”武启明环视了一圈，提出这样的疑惑。
“就是个名字嘛。”于创南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又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说到底，这个镇子都处在海滨中吧？”
“倒也没错。”
“到了夏天嘉年华的时候，这个广场会很热闹的。”
“嘉年华？”
“是啊，这是我们镇子的特色。差不多在夏天六七月的时候，我们镇子会组织一场嘉年华，为期一周。那段时间，这个广场白天有摊位，晚上有表演，吸引很多临县的人来玩。”
这只大猫抚摸下巴，咀嚼这个信息。
走在路上，他们和一个神情恍惚的年轻豹猫女士相对而过。她打了声招呼，问：：
“嘿，小哥，昨天找到邮局了吗？”
“按照你指的方向，找到了。”
“哈哈，这个镇子不大，大家都是熟人，”豹猫女士挺起胸膛，但看起来更像是挺起肚子，“怎么样？待得还适应吗？”
“嗯。”
这只豹猫没有作出回应，自顾自地走远了。
“你认得她？”于创南问。
“我昨天向她问过路，是个怪人。”
“这个镇子上怪人蛮多的，你要当心。特别是四五年前那段时间，因为隔壁县发生了水灾，一下子涌进来很多兽。”仿佛是为了赞同自己的话一般，这只黄色的小狗点了点头，“治安还是挺好的，就是什么人都有，小偷小摸之类的——请自己防着点。”
“洪水？”
“是啊，挺大的事，贯京那边也被波及了。你不知道吗？”
“不好意思，我确实不清楚。”这只大猫尴尬地挠挠头。
“我爹一直有做剪报的兴趣，”狗对虎说，“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来我家看一看。这十多年发生的事上面都有。”
“谢谢。”武启明礼貌地点点头，“不过比起洪水，我更关心的是这些灾民的安置情况。”
或许因为是他的话用词讲究，于创南花了好长时间才转过弯来。
“……哦，你是问他们在镇上的状况？他们大多都进了酒厂或成为了渔民，没有找到工作的兽大多辗转去了大城市。”
“酒厂？”
“嗯，酒厂。”
酒厂里可能有什么线索，武启明想。
“可以带我去看一眼吗？”
“啊？这是酒厂，又不是什么’酒文化展示中心’，不合适吧。”
“就看一眼嘛，不碍事。”
“……行，好吧。”于创南晃着脑袋，看不出他是在点头还是摇头，“不过我也不常去那里，对那里也不熟。”
同一时间，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举报信的汪洋，正一边玩弄自己的耳朵一边思考。
“最让人在意的，果然还是信封正面的花纹。”他自言自语。
只看信的内容看不到，信封背面空白处——严谨一点，因为信封是棕色的牛皮纸做的，所以是“空棕处”——画着一个精细的法阵。
法阵大致是一个大圆套着许多小圆，小圆里面密密麻麻的几何图线里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一看，居然是金文。西洋式的法阵里写中文，有一种中西合璧的感觉。
作为一个古汉语低手，汪洋基本看不懂这些文字。
这部分的问题就留给武启明回答吧，这封信是他从贯京带来的，肯定已经有专家给他翻译过了。汪洋这么想到。
“宇系统？”这只狐狸小声嘟囔。
回应他的，是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蓝色半透明显示屏。
“你对这个图案有什么看法？”
「好复杂啊。」宇系统的声音中有一些电流音，「花里胡哨的图案里还藏着些古汉语，有一种中西合璧的感觉。」
“……我专门叫你出来，你就跟我说这？更专业的看法呢？这个法阵跟异能有没有关系？”
「等等，我去查一查。」
说完，宇系统就沉默了。
汪洋感觉这个所谓的“宇宙超级无敌异能系统”没有它表面上那么靠谱。
既然打开了系统，汪洋也顺便看了看每日任务。昨天悄悄捡的垃圾带来了回报，每日任务完成度50/50。汪洋伸出手指戳旁边“领取奖励”的按钮，可按钮只是闪了闪，没有其它反应。
戳。
戳。
戳戳戳戳戳……
「你在干什么？」系统问。
“这个奖励领不了，卡住了。”
「当然领不了，因为它是手动的，需要我手动给你。」宇系统叹了口气，「以后别这么按了，吵得我头都疼了。」
“既然要你手动给我，在这里设一个按钮干什么？”
「装饰，让你产生一种’东西是自动到你手上’的错觉。」
“……毫无意义。”
「确实。」
“……”
狐狸一时语塞。
「对了，我刚才查到了点资料。这个法阵一样的东西是一个法阵。具体的功能不清楚，还没有查到。」
说实话，汪洋感觉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管怎样，谢谢你。”
虽然心里其实不怎么感谢，但宇系统好像是想要帮忙的样子，所以汪洋好歹把感谢之辞说了。
「对了，我把昨天的每日奖励给你，20积分。不要一下子花光哦。」
对这些积分，汪洋打算根据自己训练的进度合理分配，目标是最大限度提高自己的异能强度。
“所以关于信上的图案，还是没有答案吗……”
「我不是给你答案了吗？你还谢谢我了呢。」
“我就是假装谢一下，实际上根本没有感觉得到帮助。你那话，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汪洋本来没要说出来的话，最终还是说了出口。狐狸的心思就是这样复杂。
「哪儿啊，你自己听不懂，还在这里血口喷人。」见汪洋急了，系统也急了起来，「如果真的想了解更多，自己在商城里搜索’法阵’，能出来一堆资料！虽然你恐怕也买不起。」
“你……行吧。”
「哼。」
不知道为什么，汪洋从宇系统的声音里听出来一股傲娇味。
“算了，还是到时候问武启明吧。关于信的内容和附录，我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
信的附录处，写着受难者姓名、性别、物种、遇害日期与他当时的年龄。一共竟有近百人受害，其中三四十人还是小孩，令人触目惊心。
可在字里行间，汪洋总感觉有点异样。
“哪里不对呢……”
「以防万一我问一下，」宇系统突然发声，「你是在对我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看来宇系统不是真正的傲娇，因为它“哼”完后还没过一分钟，就又开始搭汪洋的话了。
“两边都有。”
「所以到底是怎么样？」
“就……如果你没什么主意，就只能是我自言自语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我倒是早就发现了。像这种名单，可以暗藏很多信息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