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启明的异能
关于武启明的谜团在汪洋的心里徘徊。
明明已经被他自己捡到的挎包，为什么会被别的小朋友还回来？
一旦开始回瞰这只大猫的行径，其它不对劲的地方也逐渐浮出水面。首当其冲的就是检测石的矛盾。
按照武启明的说法，检测石的原理类似于化学反应。那为什么亲手给汪洋递过来检测石的他，没有让检测石产生反应呢？
难道他关于异能的话里存在谎言？可这也解释不了分身的挎包啊？汪洋混乱的想。
他决定，等武启明回来，就要向他讨一个说法。
冬寒未消，斜射的太阳照射微凉的大地，没能温暖无情的海风。汪洋看见穿着古装的大猫走进警局，问道：
“武启明？”
“嗯？”
“这是你的挎包吗？”
武启明下意识地拉了拉肩上的挎包，又看了看警局办公桌上的挎包。两者一模一样。
“啊？怎么捡回来的？”
“所以你有两个包？”
“是啊，”武启明点点头，“很明显，和你看到的一样，我有两个包。”
“这个包是镇上的小朋友在沙滩上捡回来的，就在我把你送到医院后，我们回到沙滩前。所以你能解释一下吗？”
武启明直勾勾地看了一会汪洋，说：
“其实我有两个包。”
“是啊，你已经说过了。”
“但我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在包里，我重要的物品都用我的异能装着。我看起来在包里翻找的时候，其实我在用我的异能把物品变在手上。”
“异能空间？”
“与其说是异能空间，”武启明向前一步，“不如说是空间异能。”
汪洋差点脱口而出“这不是一样吗”，但他在说出口前理解了。空间不是异能的附属品，而是说操控空间的能力就是异能本身。
“空间能量？”
“空间异能不是能量型，而是直接型。”
“所以，这就是你的异能？”
武启明哽了一下，反问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异能？”这次是汪洋站起来，逼近这只大猫，“一：早上你锻炼时，说你的锻炼是针对元素型；二：刚刚，你说你拥有的空间异能是直接型；三：你曾说过，一个人不可能自然觉醒出两个异能。这三者之间的矛盾，昭示你话语中的谎言！”
老虎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但很快又向前走，和这只狐狸针锋相对。
“所以？为什么这会让你得出我没有异能的结论？”
“提示我的是检测石。在把检测石给我时，检测石接触了你的手，可却没有产生任何反应——不如说，你敢让它接触你的手这一事实本身，就在向我暗示你没有异能！”
“……哦，是这个啊，是这个细节让你产生了误解。我确实没有可以被检测石检测出来的异能，”武启明向前一步，胡须顶到汪洋的鼻子，“不如说，直到现在，我也对我的异能无法被检测出来的事实感到难以置信，所以特地没有使用爪套，让检测石先接触了我的手爪。”
汪洋在武启明的气势下后退一步。
“我的异能，是吞噬别人的异能。”
“吞噬？也就是说……”
大猫后退一步，双手手爪朝上张开，一只手爪上凭空出现了一只铅笔，另一只手爪上什么也没有。
“你看，我现在就在同时使用两个异能。”
“是我浅薄了吗？我只看到了一个。”
大猫转头一看，疑惑地说：
“咦？”
“……”狐狸无语。
“奇怪了，怎么用不了？我明明已经吞噬了你的异能啊。”
“等等，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
“你是什么时候吞噬我的异能的啊，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就是上午你向我展示异能后，我和你四爪相握的时候。明明我当时感觉已经吞噬成功了，真奇怪。”武启明停下抓耳挠腮的动作，向这只炸了毛的狐狸靠近，“算了，再来一次吧。”
“再来一次？”汪洋顿感不妙，向后退去。
“是啊，再来一次。”
“我为什么要让你吞噬我的异能？你吞噬走了，我用什么？”汪洋开始快速倒退，躲到办公桌后，“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你误会了，’吞噬’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吞噬，而是接近于复制的效果。即使我吞噬了你的异能，你自己的异能也不会消失——之所以不叫复制，是因为如果被吞噬的兽死了，那这项技能也就一起无法使用了。”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听到武启明的这句话，汪洋回忆了一下。他想起当初在小医院里武启明装睡的场面，又想起他聊了一路偏偏不说自己也是警察的场面，还想起他明明用异能却非得在他面前装作捡一下包的场面。
“你明明一直都在骗我。”
“等等！”
因为他们在秦王式绕办公桌，汪洋不知不觉间转到了离大门更近的方向。怀疑与恐惧攥住了汪洋的心。没等老虎说完，这只狐狸就夺门而出。
阳光洒在宽阔的柏油路上，偶尔有几辆车穿行而过。街边小镇上有几个路人闲逛，看见汪洋时都露出奇怪的神情。
“汪洋，你其实可以……”宇系统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小洋？”
一个中年山羊妇女认出了汪洋，汪洋也打回招呼：
“赵姨？”
赵姨是汪洋小时候的邻居阿姨。他们其实并不算太熟，只是赵姨在打招呼时总是很热情。
“真是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新年吧？今年怎么没来见我，把你姨忘了吗？”
“哈哈哈，怎么会呢……”汪洋嘴上笑嘻嘻，心里在使劲回忆去年新年他什么时候去的赵姨家串门，“最近过的怎么样，欢欢的大学上得还好吗？”
欢欢是赵姨儿子的小名。
“他啊，好得很。他还问他的洋洋哥哥有没有时间给他提点提点大学的课程呢。我回他说，你自己不好好学习，叫华罗庚提点你都没用！”
这个世界里也有一个叫华罗庚的数学家，真是奇怪的巧合！
“哈哈哈。”
汪洋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赵姨的这句话里添油加醋的成分绝对超过一半。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适应警察的生活吗？”
“哈哈，其实也还好。最近不算忙，等夏天嘉年华的那会会忙些。”
“是啊，毕竟嘉年华可是小镇的——按镇长所说——’新经济命脉’啊，重要得很。”赵姨赞同地点点头，她的眼球随着头部的摇晃仍保持竖直，“除此之外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这……”
“听说最近来了一位新警察，不是本地人。”赵姨悄悄靠在汪洋的耳边说。
这只狐狸才明白她一直在暗示什么。
“是啊，确实。姨，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啊，是你姨在买菜的时候听说的。听说是个奇装异服的帅小伙，是真的吗？”
“奇装异服……”
汪洋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否认。
“听说他是个猫兽人，好像从大城市来的。”赵姨继续说着，催促汪洋做出反应。
“最近确实来了个新同事，和你听说的一样。不知道是老虎还是猫，从贯京市来的。”
“贯京？哇。”这只山羊把装满蔬菜的袋子甩到身旁，略微凑近汪洋，“他跟你讲过贯京的其它东西吗？”
“没有。”
“你们相处的不好吗？”
汪洋想说，刚认识一天，就算关系再好也不会把家底聊出来。可刚刚的争执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无法控制地说：
“确实有点问题。”
“哦，”赵姨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声调却透露出她的好奇，“怪不得你刚刚急匆匆地从警局的方向跑过来，是因为和他闹矛盾了吗？”
这只狐狸承认地点头。
“什么矛盾，方便说来听听吗？该不会那小伙看起来开朗，实际上……”
“那倒不是，只是工作上的问题。”汪洋不想、也不敢多说。
“哦，这样啊。”赵姨半信半疑，“他有对象吗？”
“诶呀，我想起了件事，先回去了。拜拜，赵姨。”
“诶，等等啊……”
汪洋不想再听赵姨唠叨，落荒而逃。
“宇系统，你刚才想说什么？”这狐狸在心里想。
“……回去，他抢不走你的异能。”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听起来不是很高兴。
“哦，好的。”
听到系统的保证，汪洋忐忑的心也落下了，他往回警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