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惊天秘闻
古籍有云：水有大蛟，龙之属也。池鱼，满三千六百，蛟来为之长，能率鱼飞置笱水中，即蛟去。若遇雷电暴雨，必将扶摇直上腾跃九霄，渡劫后方可化龙。
被那天堑沟壑的大蛟以青色巨尾缠裹拖入水底，傅丞翊苦挣无果。冰冷的河水灌进他的口鼻两耳，胸膛上的巨尾越缠越紧，他双肺似要炸开。可就在他眼皮合上沉沉昏睡，身子无力缓缓坠入河床之上时，那大蛟忽而转头收尾，一双狭长暗红的竖瞳盯上了傅丞翊胸前的玉佩。而后他竟然嘴巴张合，开始口吐人言。
“应如是，此处饶是天上仙也无法来到，还不现身？”
傅丞翊胸前玉佩随即绽放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亮，将其与那大蛟包裹其中。
“这这是哪儿？”
当傅丞翊睁眼醒来，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浩瀚烟海之上，而自己前方有三人悬空而停。他揉揉眼，认出其中那位身着灰色衣袍，宽大两袖无风飘摇自动的人，正是萍水镇灰飞烟灭的应如是。
他身旁则是一位双手环抱在胸前，青衣华服，头戴髯冠的俊逸男子，此刻他正睥睨的看着自己。最后那位雪白衣裳，拂袖闪开身前几团云朵，身段盈盈的女子，正缓步朝自己而来。
“傅丞翊。”
那女子口吐兰香轻唤傅丞翊。她气质典雅，一颦一笑如春风拂面，模样更是说不出的好看。
“在在！”
傅丞翊不自觉弯腰，朝着那女子恭声应道。
非贪图觊觎那女子美貌，傅丞翊的反应完全是因为那女子身上似带如十方大山般的无上威压。
“你可认得我？”
傅丞翊闻言抬头迅即瞧了一眼那女子后，低头恭声回道：“并不认识。”
那女子回头望了一眼应如是和那俊逸男子，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她转头回来时，已然换上了那副笑意盈盈。她眼泛碧波，凝视着傅丞翊那双清澈的眸子，柔声开口道：“你眉眼倒与他有些相似。”
许是怕那女子言之过多暴露自己的身份，应如是一步来至傅丞翊跟前。他端详傅丞翊一眼后，扶须笑道：“短短时日，少年竟是已入初成了。不错！不错！”
应如是并不吝啬自己对傅丞翊的欣赏和夸奖，先前在萍水镇是，在这里也是。但那头戴髯冠的俊逸男子却似乎对傅丞翊极为嫌弃，他远远瞥了傅丞翊一眼，而后冷声说道：“初成而已，距那大成之道还有十万八千里，有甚好夸？”
感受到身旁女子面上表情有些许变化，应如是赶忙与那男子呛道：“你个臭蛟懂什么！敖朔你可知这少年十八习武修行，半年便至此境，古往今来又有何人做到啊？”
“那还不是你帮啊，对对对！这少年确实了不起啊！了不起！”
被唤作敖朔的俊逸男子还想出言对呛，但看到应如是朝自己挤眉弄眼并颔首示意那女子时，他瞬间心领神会，赶忙换上笑脸附和。他心里当然知道这女子可是出了名儿的护犊子，自己即便是妖族大能，在那方天地论资排辈地位也不算低。但在这女子面前，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这两男一女一台戏倒是让傅丞翊更加疑惑了，他看了眼手里的拾柒剑，朝自己认识的应如是作揖问道：“应先生，不知这里是何地？你又缘何在此？还有，这两位是？”
应如是朝那女子看了眼，观她点头应允，随即便开始向傅丞翊出声解释。
“这里是敖朔开辟出的一片小天地。”
“敖朔？”
“哦！就是先前拖你入水的大蛟！”
想起那大蛟的手段，傅丞翊虽脱险但仍然心有余悸，他探头瞧了一眼那俊逸男子后迅即收回目光。心里暗暗惊诧一声：不知这敖朔又是何等的修为啊！
“至于我缘何在此”应如是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先前萍水镇候你许久，正如那范黎对你所言，我话中有假，当然，假中也有真。”
“先生认识范黎？”
应如是被傅丞翊这个问题问的一愣，但旋即想起他一小小少年怎知二人关系，于是他扶须笑了笑敷衍道：“自然是认识的。”
“先生不是灰”
“少年先莫要打断老夫，可否让我先把话说完？”
傅丞翊的问题颇多，倒是让应如是一时有些无法招架，就连身旁那女子也被这一幕逗笑。她抬袖遮脸，巧笑嫣然。
“先生请讲。”
“不过我讲到哪儿了？”
应如是挠挠头，被傅丞翊这么插口一问，倒是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忘了。
“范黎。”傅丞翊赶忙恭声提醒。
“哦！范黎，我认得范黎，范黎乃是此事跟范黎有关系吗？嗨！”应如是竟是开始有些理不清头绪，他重重拂袖，有些气恼自己的急性。
“还是我来吧。”
那女子站在傅丞翊身前，指了指应如是后嗓音轻柔开口道：“所谓真真假假，他在萍水镇等你许久是真，中州景阳纠葛是真，那女童乃白泽所化是真。不过地仙是假，仙人入世诛杀凡人是假、灰飞烟灭是假，尺树和寸泓的身份是假。”
那女子将头凑近傅丞翊，朝他询问道：“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明明白！”傅丞翊后撤一步，重重点头，但他又追问道，“那应先生不是地仙的话，那是何等修为？”
那女子伸出一指轻抚唇瓣，故作思考状，片刻后她笑了笑，说道：“我很难跟你解释，可能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那我先来问你，据你所知，这修行一途，共划分几境啊？”
傅丞翊闻言一怔，这个问题应如是之前也问过他。按理来说，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才是。傅丞翊将疑惑的眼神落在应如是身上，哪知应如是与他四目相对以后，竟抬眼望向了别处。
“武学境界，共以上下二品划分，以洞悬境为分水岭，洞悬之上为上品，洞悬之下则为下品。入了洞悬修武才算初窥门径。下品之中，又分为下一品、下二品、下三品，分别对应匠匹、武夫和武士境；上七品同样分为一至七品，分别对应洞悬、望穿、初成、脱骨、点指、动念和超然境。”
“在超然之上，还有一境，那便是巅峰。”
那女子点点头，似能看破傅丞翊想法般脱口而出：“我知你踏入修行不过半载。对那境界一事始终一知半解。也许你常将修武、习武、剑修、修行相混淆。不过无妨，我今日便为你细细道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告知你一桩秘闻。不管你信与不信，但它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你所在的天下实为一盘棋墟，乃是天界五方势力用以推演的地域。而这盘棋墟此前已湮灭过足足五次。”
“这五方势力乃是剑修一脉、术修一脉、命修一脉、体修一脉以及妖族。除去妖族，其余四脉则分别对应儒家、道家、佛家和兵家。”
“此前五方势力各赢一回。但任一势力都无法一统这棋局千年。以千年为期，就来到了这第六次推演。”
“这第六次推演，五方势力都有天人来往，以身入局。”
那女子清脆的声音此刻却如雷般在傅丞翊脑海中轰然荡开，令他一时难以接受，更加难以相信。
照那女子所言，包括他傅丞翊在内，这天下每一人岂不都是一枚棋子，任那天界五方势力随意支配驱使？
随即傅丞翊缓缓抬头，他迎上那女子的双眸，冷声问道：“敢问三位，从属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