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姜樾
凰玥看着他这自我保护的姿势，一脸懵逼，三脸疑惑，八脸不解。
我就这么可怕？
凰玥的手就这样停留在半空中悬着，有些尴尬。
“你”
“本王只是想拍拍你，帮你顺个气罢了。”
说完凰玥自己都觉得无语，很明显，眼前的男人是把自己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了。
说起来，凰玥整体上是像先后多一些，更加偏柔美的长相，怎么看都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但是他似乎对自己有天然的敌意。
“你很怕本王？”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的男人回过神，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我这几年一直这样。”
凰玥也表示理解，毕竟家破人亡的遭遇她深有体会。
虽然这凰氏的江山仍在；虽然女帝也是先帝的血脉；虽然旁支的皇亲国戚仍然还在，但是这些对于凰玥来说都不过是虚幻的权利罢了。
权利，世人都向往着。
有人将权看得重，那么权利就是她的全部；有人将情看得重，那么情义就是她的所有。
凰玥不过分地追求权利的巅峰，但并不代表她不愿意去争取。
有的时候获取更高的权利也是为了天下更加安生，亲人更加安逸舒适至少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于她而言，母皇和父后去世，她的庶姐庶兄们相继离开，这就是她的痛，是她的家破人亡。
也许是因为共情的原因，凰玥很是郑重地对小玖说：“你莫要伤心了，本王会帮你调查出幕后之人的。”
凰玥想要插手这件前年旧案，并不是没事做，一来她想全了小玖的心愿，二来她也认为其中蹊跷过多。
江南富饶且离京城遥远，江南的地方官员说白了就是土皇帝。
当年姜候便是江南首富，江南的土皇帝，有钱又有权。姜候是一代枭雄，也是跟随着先帝征战过沙场的。
天下太平后，先帝也没有收回兵权，可想而知对姜家的信任程度。
尽管朝堂之上弹劾姜候的大臣众多，女帝也没有动过要怀疑姜家拥兵自重的心思。
这些事情都是她去坤山前就知晓的事情。
说实在的，她也不是特别愿意动用人力和物力去帮初相识的小玖，只不过凰玥看到了这个案子中隐藏的东西。
比如姜府满门遇难和凰羽是否有关系；比如为何杨笙和杨韵对提起江南时都神色怪异；比如这个所谓的姜家嫡子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她明白小玖肯定还知道些什么，但是反正左右也问不出什么了，倒不如自己去调查来得快。
至于小玖，倒是浑身一震，眼神里泛起了不解和疑惑。
她帮我？
帮我调查调查她自己吗？
小玖确实是姜候的嫡子是不错，但是他是最小的公子，姜家遇难的那天他还没有及笄，还在好友家说着玩笑话。
待他回来的时候之后满府的鲜血，府院中一个活人都没有。
他慌张地冲开每一个房门，就只有断了腿的庶姐还有着呼吸，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他只觉着整个世界都崩塌掉了。
至于他为何要可以接近凰玥，只因他庶姐说，在她昏迷的最后一刻她看见这位宸王殿下提着刀满身是血地走了进来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认定了是凰玥屠杀了姜府。
但是他好歹是大家族出生的嫡公子，也是从小接受了大儒的教育的，他也自然知道不可听片面之词。
眼睛所看见的都可能是假的，更何况他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快要昏迷的庶姐看见了宸王一眼，实在是过于断章取义了。
而且连他都知道宸王小时候就被送去了坤山，庶姐如何识得宸王面容的。
况且，宸王武功再高，怎敌姜府上下好几百号人。
这些他都曾怀疑过，只是他不敢也不想去问庶姐，他害怕听到不好的回答，也怕勾起庶姐不好的回忆而且整个姜家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也许是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才让他失去了理智的思考。
现在面对面与这位宸王交谈下来，不论是外观还是言谈举止，他都不愿意去恶意揣测她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如今她却说要帮自己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本王帮你也是为了自己罢了。”
小玖误会了她的意思，小玖以为凰玥是想通过调查来自证清白。
男人心中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感，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今天就到这吧。”
“本王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你若是愿意说些有用的，你也可以派人去宫中递个信。”
她的封地不在这里，京城当然也没有她的宸王府，她现在暂住在宫中。
派人保护小玖，其实也是为了监视他。
男人不知道此时此刻要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凰玥。
今天，我惦记了两年的仇人成为了我的恩人
他没有缘由地愿意多相信她一分，只因他仿佛可以从凰玥身上看到责任感和安全感。
小玖忍住自己的泪水，尽力不让它们流下。
他朝着凰玥跪下，以极为标准的礼仪朝着凰玥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殿下！草民代表姜家所有人感恩殿下。”
“求殿下还姜家一个真相。”
小玖的这句话本意是一语双关，但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凰玥完全丧失了当年的记忆，她是不可能听得懂这句话。
凰玥顿住，轻叹一口气。
“你放心，本王会尽力的。”
只要是涉及到权利和阴谋的事情她都会尽全力调查清楚，毕竟这就是她下山的目的。
等到女人走到门口，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男人又轻声唤了她一声。
“殿下”
“嗯？”
女人回过头，神色不解。
只见男人舒展眉头，宛然一笑。
“殿下是顶好的人，草民相信您”
凰玥嗤笑。
这才相处多久，自己就成了顶好的人了，深闺出来的公子们要是出去了，会被花言巧语的渣女们骗得连渣都不剩。
就在她心中嘲讽男人的单纯时。
“殿下，我唤作姜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