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实身份
小玖的表情生硬在了脸上。
被说中了。
小玖扯了扯嘴角，面带愁容，看上去是笑着的但其实快要哭出来了。
“奴家倒想是名门之后，就算不是我也要体面活着”
“否则怎会来此当个清倌”
“宸王殿下是尊贵的人，自然不懂我们的难处”
凰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男人默默垂泪，诉说到心中的苦楚的时候，还拿起手帕擦拭，好是楚楚可怜，但他又时不时瞥眼看凰玥，察觉到女人在观察自己，他哭得更上头了。
凰玥没有要在这要了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想从他这里套套话。但是话又说回来，她虽然在京中但朝堂没有明眼的壮大势力，但好歹也是这大秦唯一的亲王啊，跟了她难道不比在这当清倌强？
所以这男人是在闹哪一出？
欲擒故纵？男人惯用的手段。
既然他爱这样演，那我就好好配合。
女人收紧胳膊，这导致两人的距离更加地接近。经过前面两人的一来回，男人这下倒是没有向后抗拒。
她几乎是贴在他的耳边：“什么难处是本王不能解决的？”
“还是说”
“这难处与本王有关？”
凰玥移动身位，到她话音一落，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小玖从凰玥的眼神中只能看到冰冷和探究，仿佛是一把杀人的刀刃。
被发现了吗
还是功亏一篑吗？
凰玥没那么多耐心，见他不能直面自己回答，索性掐住了男人白嫩的脖颈，直接用力把人往床上带。
小玖的整个身体几乎是被凰玥甩到床上去的，伴随着“砰”的一声，小玖只觉着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疼。
“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女人的手暗暗发力，手还没松开，使得男人的脖颈上都能看到被掐出的指印记。
“唔呃”
男人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扒着女人的手，想要用尽自己的力气，为自己的呼吸争取一瞬。但他的力量太小了，在这样绝对悬殊不对等的力量僵持下，小玖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就在小玖以为自己今天要葬送在这里的时候，凰玥忽然便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
得到新鲜空气救赎的男人翻过身趴在床上大口地喘气。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小玖蓄着泪水强撑着身体起来，只是低垂着头，他不敢抬眼面对眼前这个冷冰冰像死神一般的女人。
“我咳咳，我原是江南大家的公子，只是时候不好，前些年家中有人犯了事咳咳，我实在实在是在江南没有办法混下去了求殿下垂怜”
若说之前男人的眼神中是心虚和害怕，那么现在倒是有了一份真诚与遗憾。
很显然，他还想再试一试，大不了就一死。
他打算先道出事实的一半，半真半假的说法是最容易让人信服的。
凰玥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这一套说辞，她还是准备派心腹去探查一番，只不过当前情形下，她愿意装作是信了。
女人又重新绽放出笑颜，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好似刚刚发狠冰冷的人不是她一样。
“想不到小玖还有这样别样的故事。”
凰玥离了床边，走向茶桌那边坐下。
“过来。”
男人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还能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是”
走至茶桌边的时候，女人已经给两人倒好茶水了，看见男人走近，凰玥端起一杯递给小玖，眼神示意他接住。
“比起其他的，本王更想了解你的故事。”
小玖小心地接过茶杯，只觉得这茶倒得有些满，他的手指已经被溢出的茶水浸湿了。
似乎是觉得茶水过满口中又有些生涩，他将茶杯端在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他很有教养，没有发出任何吸溜的水声，但是凰玥自小和坤山那些武者习武，耳力极好，就算没有抬头看他，耳朵也告诉了她此时男人在干什么。
他小心翼翼又规规矩矩的样子，倒有些奇怪的可爱。
“坐着吧。”
小玖坐下与女人平视，凰玥眼睛扫向那茶杯，茶水已经被他喝了一半。
竟然这么渴？
眼神转向男人的颈部，此时正是红白相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手指印记，她不自然地别开了眼睛。
“你是江南哪家的？”
小玖吞咽了一下，考量说真还是说假。
想起之前凰玥谈起姜家的评价，他并不觉得一个人若是做了心虚或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会能心无芥蒂地如此不留余地地夸奖，而且还当着另外两个看起来像是她心腹的人，其中一个人杨笙他在一次宴会上还见过，她是连母亲都赞不绝口的才女。
所以哪怕他已经见到了凰玥冰冷冷情的一面，他也不认为当年的事情是她一人所为。
既然说假话必然会被揭穿，倒不如说真话。
那就赌一把吧，赌这位宸王是个好人；赌他听到的传言是假的；赌一把自己的生命。
赌赢了就能摆脱困境，若输了就被眼前人杀人灭口。
“我是江南姜候家的嫡子当年蒙受人祸导致家破人亡。”
“从前江南那一边的大户人家瞧见我们破败了，便也容不下我了”
“殿下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有意要骗您的”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小玖哭得梨花带雨，这泪中含着的是这些年的不容易以及想到现在懦弱没有能力的无奈。
想到可能灭门仇人就在眼前自己不能报仇反而还要虚与委蛇，想到现在还卧病在床没有钱治病的姐姐，他只觉得心中悲愤又委屈。
这样的回答在情理之外但又在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想到小玖是姜候嫡子。
男人哭得悲痛，这让凰玥看得挺不舒服的，挖出了人家的伤心事还这样对他，这无疑的扯掉了他的遮羞布。
贵族的公子们最要面子和尊严了，意识到自己“恶行”凰玥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去拍拍他的背脊。
女人的手才刚刚触碰到男人，只见他像刺猬一样地缩起来，呈现出自我保护的状态。
说实在的，小玖哭得正伤心，感觉到女人伸过来的手，他认为她是想杀了他灭口，小玖怕得一激灵，警惕地看着凰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