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性是善是恶
“好了，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既然它们说是让你去数叶子。”
“那这一局就算是我这天，地，人三局中的地局吧，也不算我红叶谷欺负你。”
谷主定住火狮后转身看向范进，不知何时他手中已出现一把折扇，悠然摇动。
“只不过这第一局你便是输了，你可认？”
谷主轻笑直视向范进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范进倒是心虚，不过还是想赌上一把，心里暗暗想着，
任你红叶谷谷主手段通天也不会去数这叶子有多少吧？
范进稍微定了定心，抱拳到：
“小子这数量是一片片数出来的，谷主又何以见得不对？”
“嘿，你这小子，也罢今日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谷主调笑着摇了摇头，只见他手中的折扇猛的挥动。
霎时周遭狂风四起，声势愈发浩大，不久便笼罩住了整片红叶树林。
范进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吹飞出去，赶忙调动全身的能量灌入双腿之中，才堪堪站住脚跟。
只见那风势卷起所有红叶，甚至连树上的叶子都生生拔掉。
最终如同一条条红色巨龙一般落入谷主手中。
谷主的掌中好像有着另一个世界，竟然能将这满林的红叶尽数聚于掌中。
随后谷主手掌一翻，掌中看着缩小了无数倍的满林红叶便消失不见。
“小兄弟你再看，这林中可还有一片红叶？又何来小兄弟所说之数？”
范进向着周围看去，哪还有一片红色的叶子，树上尽是光秃秃的景象，
连地上泥土里的叶子都卷没了，自己还上哪去找那么多红叶。
沉思了半晌，范进最终还是放弃了争辩，这世界毕竟还是实力唯尊。
面前的红叶谷谷主手段通天，自然是他说这林中有多少片叶子就有多少片叶子。
今日里倒是给我上了一课，打铁还需自身硬。
我也不能一直指望着旁人能因为师傅的名号，次次为我开后门。
若是今日我也有着师傅那般实力，自是能破了这谷主的法门。
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林子，让他一片叶子都没有，怎么说也该是我赢。
叹息着摇了摇头，范进对着谷主抱拳说到：
“晚辈受教了，前辈实力深不可测是晚辈输了。”
“说到底还是晚辈实力低微，今日叨扰谷主，晚辈告辞。”
范进再次对着谷主躬身行礼，转身便要离去。
听范进这样说，谷主微微点头，心里暗自想到，
“看来这小子倒也不是愚笨之辈，面对火狮的百般刁难还能忍的住放低姿态。”
“我所做的深意他也能明了，也罢今日便陪他玩玩。”
谷主眼中似有灵光流转，看着范进渐渐远去的背影，下意识挠了挠脸，喊道：
“嘿，小子，这局算是你赢了，回来吧。”
听到身后谷主唤他，范进也是一阵疑惑，实在是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将信将疑着，再次回到谷主面前，毕竟自己是真的很想拿到地火晶。
“前辈又说晚辈赢了，这是何意。”
范进面前的谷主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道：
“你包中不是还有一片叶子，为何不拿出来？”
“也并非像我所说的那样一片叶子都没有，这便算是我输了。”
听到谷主提起自己包里的叶子，范进瞳孔微缩，一阵后怕，谷主的手段如此之高。
这叶子是自己当时随手放进去的，谷主收了整片山谷的红叶之时他确实是想过要拿出来。
只不过最后见识了谷主的通天手段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如此，晚辈谢过谷主，谷主真是明察秋毫。”
毕竟是让叫回来了，在范进看来这般都算不上玩弄的手段。
完全没有得到地火晶让自己实力提升来的重要。
也并未在此事上多说什么，连忙拍起了谷主的马屁。
“这地局算是晚辈过了，不知谷主这剩下的两局又是什么？”
谷主摇着折扇，迈开步子绕着范进走了起来。
“这人局嘛，你得陪我好好玩玩，你们人类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物种。”
“这样吧，我有个问题你帮我解了，那便算你过了如何？”
范进眉头轻挑，拱手相问，
“还请谷主出题。”
“哈哈哈，好，那你且听好，你认为人性是善是恶？”
谷主将手中折扇合起，伸出一只手猛地抓住范进的胳膊，目光如炬。
范进被他这么一抓，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自然是知道“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
可就在范进要脱口而出的一刻，他犹豫了，人性真的是善的吗？
那为什么自己上辈子会过的那般不如意？是自己不够努力吗
可明明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啊。旁人为何会百般嘲笑自己？是自己与他人有仇怨吗？
可明明自己平日里也谦逊谨慎啊。
他想起了原来那个日日学，年年考的自己。
他想起了那些原本是近邻，是亲戚却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嘴脸，
他想起了那文章不如自己却能高中的同乡，他想起了那年考官又翻了两翻的价格，
他想起了青年时也曾意气风发的他，他想起了……
范进终究是没有说出那句人“人之初，性本善。”
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四十余岁。
年轻的腰背都没那么挺直了，最终妥协给了他的记忆。
“谷主，晚辈不知，这地火晶晚辈没资格拿它。”
“嘿，这么快就认输了？不再挣扎一下？你这年轻人怎么一点心气都没有。”
谷主松开了范进的胳膊，一脸调笑。
范进颓然摇了摇头，看向面前的谷主，缓缓开口，
“还请谷主解惑，告知晚辈这人性究竟是善，是恶？”
谷主转过身去，负手而立，脸上没有了狂傲之色，似在追忆着什么。
他随手一挥，面前方圆光秃秃的树上再次挂满了红叶。
就连地上都堆起厚厚一层，就如同范进刚进入这红叶谷中一般模样。
“我本是一只灵猴修炼成妖。”
“在我刚诞生之初，我便见过你人族的嘴脸，贪婪，狂妄，自私。”
“你们有了能力之后便想着将这天地万物都掌握在手里。”
“当初的我也差点几次死在人类修士手里。”
“后来遇到了我得师尊，他教我术法，他像一位父亲一般教导于我。”
“他也是人族，那时我依旧厌恶人族，但我却敬重我的师尊。”
“后来啊，他为了人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临终前他告诉我，让我放下对整个人族的仇恨。”
“那时我问他，人性到底是善还是恶？”
“嘿，你猜怎么着？”
“他说他要死了，没工夫教我了，让我自己去感悟。”
“哈哈哈，可我那时在你们人族身上唯独感受到的善意只有他，他死了让我去感受什么？”
谷主说着说着情绪逐渐癫狂起来，吓得身后的范进冷汗满身，一动不敢动。
“后来我还是听了他的话，压制了我的修为，四处游历。”
“我见到了很多人的面孔，经历了许多事情。”
“我见到了许多同我师尊一般心存善念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发现原来你们人族中，除了我师尊也不都是恶人。”
“我也渐渐放下了对你们人族的仇恨，人性是善是恶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谷主渐渐收起癫狂的情绪，语气也变得平缓起来。
范进也是松了口气，能不能拿到地火晶是一回事，自己的小命是另外一回事，
脑海中整理了片刻谷主说的话，不解问到：
“既然谷主说，人性到底是善是恶对你来说不重要了，那为何还要问晚辈”
却见谷主转过身来，脸上同样是带着不解的神色，伸出手敲了敲敲范进的脑瓜。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不在意就不能问你了吗？。”
“现在是你要从我这取地火晶，而我在考你，我稍微话多点你小子还会举一反三了，倒是问起我来了。”
谷主并未真的生气，一脸玩味的看着范进
“你且猜猜，我那师尊是谁？”
“是，谁？”范进不解。
“真笨，我那师尊就是你现在的师尊喽，那老家伙居然用假死来骗我，真不是个东西。”
范进也是嘴角一抽，极为的惊讶，这么说来面前的谷主还是自己的师兄。
也难怪会给自己机会，同自己说这么多。
真是自己的师尊倒也说的过去，他还真能干出这种事。
况且这面前的谷主也没必要因为这事来骗自己一个小小的天元境。
“师弟愚笨，见过师兄。”范进躬身行礼。
“唉，先别。”
谷主伸出手中的折扇扶住了范进躬下的身体。
“咱俩师兄归师兄，师弟归师弟，你没回答对我的问题。”
“按照规矩，这地火晶我不能给你。”
“不过到底是要归归师兄，师弟，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这关我算你过了如何？”
范进一听谷主说能算他过了这关，连忙点头称是。
“既是师兄所说，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十个我也应了。”
“哈哈哈，善！你且附耳过来。”
“你这样……”
范进附耳过去，细细的听着谷主所说，不由得脸色微变，连忙摆手。
“师兄，万万不可，我怎么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谷主一脸坏笑的看着范进，缓缓开口道。
“怎么？这地火晶你是不想要了？”
范进面露难色，面露难色，思索片刻终究是答应下来。
“好吧，这事我应下了，大不了……”
他严重怀疑师兄就是奔着这个条件来的，之前做的那么多都是为了引诱自己。
听到范进答应他后，谷主心情大好，抚掌大笑，
“哈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师弟嘛，地火晶好说，好说。”
“既如此这人局算你过了，这天局嘛，嗯，让我想想。”
范进面色凝重，这人局与地局已经这般难了。
对方还是在师兄弟的关系上为自己放水，也不知这天局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