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悔不该学那琴
如拖死狗般,苏金兰被拖回了天牢之内。
就连好几个狱卒看到苏金兰的惨状都不由得心头一震,这也太狠了。
苏金兰几乎快昏厥,她伸出手掌拼尽全力的在地上摸索着。
良久才是找到一处稍微干燥点的地方趴着,身体每一丝的挪动,都会扯动后背的伤口。
鲜血在裂缝里渗出,破损的血肉随着苏金兰的挪动,一点一点的蠕动。
它们像指缝一般清晰,像嘴唇一样开合,疼的苏金兰全身颤抖……
她不甘心,她不认命,凭什么这些人就能高高在上,随意决定她的生死?
她自幼熟读诗书,贯六艺通五经,又明事理,晓礼节,从未做过哪怕一丝一毫的违背良心之事。
自己爹爹苏常启,是南平城人人仰慕的苏老爷,哪个商家不认可自己爹爹的诚信?又有哪个百姓不赞扬自己爹爹的品格?
再说阿母,不惜抛弃一切,从乌国远嫁至这南平城而来,跟随爹爹打拼,这才攒得这万贯家财,虽是脾气泼辣了些,可为人为事,哪个会说不是?
凭什么?
凭什么???
就凭寿宴之上薛厉那随意又无从求证的大喊?那些兵士就可以对着百官大开杀戒,丝毫不顾苏常启和周美琳吗?
就凭天牢之内薛仁以苏府之人的性命要挟?她苏金兰就得低头认罪吗?
就凭廷尉府之内曾开的恶意鞭打?她苏府之人就得全部陪葬吗?
到底凭什么啊?
就凭她在梁王寿宴上献了一曲?
泪水从她的脸颊划过,一滴一滴的落在这天牢的地板之上。
她绝望的大喊,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恐怕,她等不到行刑那天了……
南平城的雨,细细碎碎的下着。
说来也怪,入冬的天,雨不该下的这般勤的……
雨水浸染着南平城的地板,而那血水也浸染了她的衣襟,在这一刻,她与天地共鸣!
苏金兰褪下了裤子,也褪下了束缚她的礼法。
随着双手在胸前用力的一拉,裤子已被她横摆着,紧紧的裹于后背,如此,才能止住出血!
她的命,绝不该于此!
听得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苏金兰知道,送饭的人来了。
“开饭了,开饭……”
那狱卒刚把手中的饭放下,就见得这苏金兰趴在地上,整个后背被染得鲜红,而下身也尽数光着。
这一幕不禁让狱卒的双眉紧皱。
“这一排我送了,你去送其他地方吧。”
那狱卒对着另一人吆喝,将一同送饭的远处之人打发走了。
听得此言,苏金兰心中一紧,双手撑着地,向后退了退。
岂料那狱卒竟是瞥了苏金兰一眼,就是掉头走了。
正当苏金兰猜不透此人意图时,那狱卒又是返了回来。
“别过来!”
苏金兰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身体也不停的向角落里蜷缩,生怕这男人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狱卒察觉出苏金兰害怕,这才从怀里掏出一酒壶,放在了饭菜处。
“这酒你可以喝着,也可以用来在后背涂抹。”
话毕便是离开了牢门,临走时还回头瞧了苏金兰一眼。
是此前收了她玉钗的那个人,苏金兰认出了那名狱卒。
盯着远处的饭菜和酒,苏金兰径直爬了过去,胡乱的抓起饭菜就是往嘴里塞了几口。
这才抓起一旁的酒壶,打开壶盖,猛喝一口。
“爽!”
苏金兰似乎有些癫狂了,一咬牙,就是举起酒壶向后背处倾倒。
沉闷的低哼声在苏金兰的喉咙里打转。
这一次,她忍住了!
这比鞭刑还疼的痛,她没有再喊出声来。
苏金兰遭受的折磨和痛楚,倘若苏声欣知晓了去,不知她的心会不会碎裂。
可此时的苏声欣哪里知道这些,她还被薛仁囚禁在房内,就连苏府众人被关押,她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