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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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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唔~呜呜呜呜!”(都快死了,还不让人嚷嚷了,少侠救我!)谢瑾安挣扎着向那人移动过去,满眼的期望,眼里都写着,盼望大哥行行好顺手也救救自己。

    谁知那个穿着一身普通衣袍的男子,自己挣脱了绳索,翻窗跑了,我的乖乖,真是翻脸不认人,好歹也是在一起有过短暂的生死之交,说走就走了。

    “唔~唔唔~呜呜呜呜呜!”(男人都这么没良心的嘛!骰子叔,绿桃救救我!)谢瑾安难道又要交代在这儿,自打小时候被拐走,差点被砍头之后,他再也不想过那种不知死亡的生活了。

    谢瑾安想到这,少年时那个夜晚的恐惧向自己袭来,好像堕入一场黑洞之中,男子女子哭泣的声音充斥着自己的耳膜,牢里的杂草传来吱吱的声音,黑影笼罩下的窸窸窣窣的虫叫声,好多好多声音,好多好多虫子,谢瑾安感到浑身酥痒,那种刺骨的冷充斥着他的四肢,是水!呼…好冷!好冷!爸爸妈妈,小叔叔,我想回家了!静静不想呆在这里,这里好冷,手好疼!我或许不该活着,当初应该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在那场车祸里死掉,我想回家!

    都说人死之后,会回忆自己的一生,他谢瑾安的一生是什么样子?四岁死双亲和大哥,浑浑噩噩活到十四岁失了二哥和祖母,活得极其失败,文不成武不就的,他那时只想活着,好好活着,哪怕别人叫他纨绔子弟也不所谓,活着,那么难嘛!

    至少能在他二十四岁之前好好活着,他不想到了这个世界,还是落得个天煞孤星的命!现在,至少死还是很容易的!

    “娘亲!哥哥!救我!”谢瑾安嘴里喊着胡话,额头像是个烫手的山芋,他缩成一团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像个刚捞上来的水草。

    噼里啪啦,他身边燃起一堆火苗,正像个手舞足蹈的小人,和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谢瑾安形成及其反差的对比,“一个大男人,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没种!”火堆旁一个上身□□的男子,回头看了看“哭哭啼啼”的谢瑾安,很鄙夷地说了一句。

    他又将自己的衣服搁得离火堆远了些,手里的小刀轻松地削了几个尖树枝,插上自己带的干粮,放在火边烘干,刚刚为了救谢瑾安,衣服湿透了,干粮也湿透了,得烘烘再吃。

    他又斜眼看了看还在发高烧的谢瑾安,他应该会自己干的吧,他最是看不上一个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他打小便行走在军营之中,男子汉大丈夫,刀头舔血的混日子,他也没见过胆子气性如此小气的男人,就算是西苑的先生也曾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再加上他觉得谢瑾安就是一个小厮,更是没怎么管他,之所以把他从水里救出来,是不想白白牺牲一条人命。

    那人在自己解绳索的时候就一直在叽叽歪歪的,自己跳窗逃跑的时候他还在叽叽歪歪的,自己不过是跳窗出去打晕那些看守的人,找机会逃跑罢了,谁知道一回庙里,就看见那人被绑匪在匆匆逃跑的时候扔进了江里。自己这才捞他上来。

    正在那男人吃完了干粮,有些困意,随手拿着外袍将自己盖上,抱着胳膊在火堆旁睡着了的时候,谢瑾安被冻醒了,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一下子从梦里惊醒。

    “额~好冷!谢瑾安说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手上也四处胡摸着。

    “我这是又到哪个年代了?还是在阴曹地府里待着!啊~阿啾!”谢瑾安打了个喷嚏,才意识到自己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趴在地上,而且是裹着湿透透的衣服孤单的躺在地上,一边离火近的衣服外面已经被烤干了,里面还是有些潮。

    “我还活着?”谢瑾安确认自己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掐了掐自己的脸。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救的我,感恩感谢!”谢瑾安说着又冷得抖了抖,却看见好像火堆的另一边插着一个黑乎乎的饼,他的肚子忽的咕噜咕噜地响了,小爷我除了早上吃的饭,中午消化一顿早没了,但是,这吃的也太没有追求了,东西都糊成这样了,入口哪有一点食物的美味!

    谢瑾安想着,打算自己起来去找些吃的,不过在那之前,自己得把衣服烘一烘。

    想到这,他就开始解自己的上衣,其实他就穿了两件衣服,一件外袍,一件内衬,脱下外袍在火边烘干,内衬的衣服虽是湿的,却是万万脱不得,脱了就没什么遮挡了,虽然自己没胸但还是有点胸肌的。

    万一一会儿忽然来人让人看见怎么办!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自然是有自己的警惕性的,只要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就不能随意的脱衣服,是祖母教的。

    祖母,谢瑾安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又想起了家,想起了家人。

    “少爷!主子?”

    “少爷!你在哪儿?”

    “三爷!”

    “爷?”

    “嗯~”谢瑾安强撑着快要打架的眼皮,拎起衣服冲到洞口,用了嘶哑地嗓子大喊道:“我在这儿!骰子叔!楠叔!快来救少爷我!绿桃!快来呀!”但谢瑾安高烧烧的嗓子早就不行了,喊出的声音也就勉强自己听得到。

    “你能不能小点声!”那男人把外袍一掀,冲着谢瑾安不耐烦地喊道。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厌烦地声音吓得谢瑾安差点昏过去。

    “我的妈!”谢瑾安吓得差点不行了。他气鼓鼓地转身,叉着腰数落道“我说,你是个人,倒是喘口气啊!这大半夜的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小爷我要死了,你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看你没病!说话听中期十足的!你还烧吗?”那人打趣地说道。

    “我~小爷我!”谢瑾安两眼一抹黑,噗通一声搁在地上了。

    那人赶忙冲上来,却也没怎么靠近,推了推谢瑾安的胳膊,问“唉?你怎么样了?你这小身子骨的!”见谢瑾安没反应,又上前几步,试了试谢瑾安的鼻息,还活着,可能就是烧着了。

    “少爷!终于找到你了!”一黑脸少年忽的出现在洞口,冲着那人喊了一声少爷。

    “少爷,这是!”他家少爷现在怀里有个男的?

    “水里捡的?我刚刚听到外面有在寻人的声音!”那人说着把谢瑾安往一旁一扔,随手给他盖了自己的外袍。

    “是!镇上一户人家的少爷中午叫人给绑了,他的家人已经派人寻了好久!好像是叫安瑾的!”黑脸汉子回道。

    “安瑾!”那男人回头看了看谢瑾安,露出玩味地笑意。

    “找李琦去知会他们一声这里有个人!至于是不是他们的少爷那就看这人的命了!我们走!”说着,起身拔腿便要离开洞里。

    谢瑾安又悠悠转醒,只听见那人说了句,“那粮草还没~”又昏了过去。

    客栈内

    绿桃正在给谢瑾安把脉,他们发现他的时候,谢瑾安的烧已经十分重了,要不是绿桃及时给谢瑾安服下药,怕是要烧傻了。

    绿桃将人都打发出去,用水给谢瑾安擦着身子,又给他洗了个澡,再给谢瑾安的被窝里放了汤婆子,将被窝弄得热热乎乎的,这才收拾停当,出门向骰子秉明情况。

    此时另一间房内,骰子正跪下一身着黑衣斗篷的人面前。

    “是属下无能,叫小主人造人暗算!属下没有保护好小主人,是属下失职!望主子责罚!”骰子将头按的低低的,实在是没脸见自家主子。

    “好了!起来吧!叫绿桃进来!”

    “绿桃给主子请安!”绿桃向黑衣斗篷徐徐拜了拜。

    “安儿如何了?”

    “主子无大碍了,烧也在退的!及时地出了汗,去了寒,休息几日便可!只是江水太刺骨,可能对主子的身子有些刺激!”绿桃如实的回答道。

    “就是说寒气已经入了骨?他身子骨本来就弱!你好好给他调理着!保他健健康康的就行!”

    “是!”绿桃应道。

    “你们无需自责,也是安儿武功不济才被人抓了包!以后你们在身边要好好地护他周全!”

    黑斗篷叹了口气,“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别让他来做,他就在宅子里养养花,溜溜虫的也挺好的!她想要干什么就随他!按着性子养就成了!”

    “是!属下遵命!”骰子拱手回道。

    “绿桃,你是我千挑万选的人,夫人的武功你也学了九成半,你身份特殊,把你放在安儿身边我们很安心!日后可要好好地护着安儿!”黑斗篷说道。

    “是!绿桃自然为小主子肝脑涂地!”

    “听说是王琰那臭小子救的安儿!死脑筋一个,就把安儿扔下不管了!”他语气里似有埋怨。

    “你们那批粮草暂且不要卖给他,直接秘密运往前线,晾他几天,看他下次还敢那么无情嘛!”

    “是!”骰子很无奈地应了下来。

    “对了,谢家二郎的夫人如何了?孩子还好?”

    “劳主子挂心了,已经在医馆里寻了个身份住下了,胎还算稳当已经有四五个月份了!”

    “嗯,是该好好护着,让医馆的人费些心,保住谢家的根!老谢一家这些年牺牲了这么多,必要的还是得护着他们家的孩子!”

    “南边的事情办得不错,只是他们最近好像又寻到了我的踪迹,你让程峰甩掉那些尾巴!”

    黑斗篷声音顿了顿,言语之间似有愤怒,“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还是没死心,等到事情了结了,你们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此事该从我手里结束了!”

    “主子!”骰子想说什么,被黑斗篷堵了回去。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好生照料安儿!”黑斗篷身形一动,离开了厢房。

    “你个老王八,等着~”谢瑾安躺在榻上不住地喃语,“大哥,二哥,骰子,他欺负我!打他,打他!”他说着手还在不停地挥舞,却硬生生地被绿桃给压了下来,绿桃像是安抚小孩一样,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抚着。

    “好了,好了!”绿桃轻声在谢瑾安身边说道,“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经帮小少爷把坏人打跑了!小少爷快回来!夫人在家等你们吃饭呢!回家了!回家了!”

    “嗯~爹娘,哥哥,安儿害怕,这里好~好黑!这里的伯伯婶婶浑身是血!安儿害怕!”谢瑾安没安抚过去,又喃喃起来。

    绿桃知道他又进入另一层噩梦了,将身边的安神香又加了些宁神的物料,回身又安慰起因高烧而陷入昏迷的谢瑾安。

    “有一对好看的伯伯婶婶,给~给安儿吃东西!”他惨白的面上恢复了些血色,“他们好厉害!好~”他欲言又止,好像是他的自主意识挡住了他接着说下去的意向。

    接下来的事情,绿桃不知道,但谢瑾安知道,他不能说,如果说出去自己和家里的几十口人乃至于九族都可能会没命。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件事是他不能说的秘密。

    谢瑾安胡乱的言语渐渐没了声音,变得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胡话,绿桃先拿着绢帕替他擦了擦眼角眼泪,又打水给他擦了擦身子,待到谢瑾安的身子又恢复常温后,才安心地坐在榻旁边,靠着床沿半眯着眼歇下。

    两天后

    谢瑾安终于在重重的梦魇里醒了过来,他惊的一身大汗,却醒来看见的是自家的新婢女绿桃正在给自己擦汗。

    只见绿桃捧着一身新衣服,说道“主子,这是前日里买的蜀锦做的新衣,您先换好!骰子听说您醒了,在外面等您!”绿桃又顿了顿,“楠管家也来了!他听说您病了,连夜从老宅赶了过来,由于连夜奔波一口气没上来,晕了,现在在隔壁房间休息!”说罢,绿桃放下衣服,便起身站到门口去候着。

    谢瑾安拿着衣服,觉得胸口有些郁结,真是好奇害死猫,九死一生的,比小的时候那场更加地致命,还不知道自己就算高烧退了,这烧着这么多天还不得烧成傻子!应该是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又在水里泡了许久,才造成的高烧。

    谢瑾安动了动胳膊,好酸,自己打小就是因为身子骨弱,才被二娘三娘一直养着,三娘的药膳也对身子恢复十分有用,以至于自己的身子还不算是太差。

    又因为时常锻炼的关系,身子也算是渐渐好起来了,如今这一病怕是又要打回原形。

    后面他换好衣服先见了骰子又去见了楠管家,差点一口茶没喝下去,呛着咳嗽了半天,楠管家抱着他是泪流满面,一直在埋怨自己没好好照顾小少爷,又说对不起谢家列祖列宗之类的,总之是十分凄惨。

    谢瑾安也不知道自己的列祖列宗是谁,毕竟他家佛堂里就摆着他一家七口人的牌位,也谈不上什么列祖列宗的,他一直用眼神暗示让骰子赶快把楠管家给拉下去,再哭下去,自己新换的衣服又要湿了。

    “好了,好了!楠叔,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就是身子困了,多睡了几天!没事的!我真的没事!”谢瑾安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面上佯装着微笑。

    “骰子,你快把楠叔扶下去吧!让他好好歇一歇!明日我们便启程回老宅吧!”谢瑾安说着,又给骰子使了个眼色。

    “好好好!老奴这就回去准备!下次可不许了…”楠管家说着瞪了一眼要扶他的骰子,“再带主子到这么远的地方打猎!你看我不打死你!”说着还挥了挥自己不太灵活的拳头。

    “是是是!楠叔说什么,我一定听!”谢瑾安赶忙附和。

    哪知道她这随口一答应,他此后的人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素斋生活,哪是一个素斋可以形容的,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就是一段地狱生涯。

    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一行人终于回到宁远伯府,一路上楠管家为了谢瑾安的身子走走停停的,本是一天半的路程,他足足走了三天,谢瑾安窝在马车里都快被窝成废人了,蹦蹦跳跳地下了马车,像一只跳脱的兔子,飞速地回了家。

    绿桃一路上默默地跟在谢瑾安的身后,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因为自家小少爷这么多年身边就没有过一个贴身丫鬟,其实来说身边连一个贴身小厮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小的时候,小少爷一直由老祖宗亲自带着,虽然经常被二夫人和三夫人带着,但也是在外面,像洗澡啊,换衣服之类的事情都是由府上的老祖宗亲自来办,小少爷早早便自理,五岁之后便由他自己穿衣洗漱了,故而他身边忽然多出来一个贴身的仆人,还是个女的,更加让人感到好奇。

    楠管家也从大家的眼光里看出来疑惑,清了清嗓子说道:“绿桃姑娘是老祖宗给主子亲自挑的贴身大丫鬟!从今天起,你们待绿桃姑娘便像待赵嬷嬷一般!知道吗?谁敢冒犯,老夫打断谁的腿!”

    “是!”众人应道。

    赵嬷嬷是当年老祖宗的身边服侍的嬷嬷,服侍老祖宗十几年,地位仅次于楠管家,就连老爷和大爷二爷也要给几分面子。当初老祖宗去了,赵嬷嬷随后便出家了,说是要给谢家祈福。

    众人虽不知绿桃的底细,单就冲这话,也不敢小看她,老祖宗亲自挑的人。

    万一她日后成了通房丫鬟,那地位可比他们这些奴仆高的不止一星半点。

    “今天少爷您要是不练完这组拳,就不要吃饭了!”绿桃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的茶点,冷冷地吐出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却见谢瑾安打腰处的地方往后连着一根极粗的麻绳,和身后那根大树绑在一起,正挥着拳头,嚯嚯哈哈地一下一下的打着拳,“天呀!练武这么累嘛!小爷我还不如躺在床上吃吃喝喝当个弱公子算了!”他嘴上过完瘾,又继续一下一下地打起眼前的木桩人。

    “您又把崔先生气走了,楠管家说您好好反省一下,没罚您在佛堂里思过,而是罚您练一套拳已经很好了!您忘了?上次您把大儒裴先生气的封笔的时候,楠管家可是罚您在佛堂里抄了一个月的佛经!”绿桃掏出帕子,给谢瑾安擦了擦脸上的薄汗。

    “他们教的太无聊了,我睡了一觉起来还没讲完!是小爷我的错吗?”谢瑾安诉苦道。

    谢瑾安没有别的技能,就是一听长篇大论的文学和术数的课,秒睡,比打晕他还管用,“崔先生又向楠管家告什么状了?一个读书人一天天的嘴碎的跟坊间农妇一样,回回家长里短!小爷也不求像二哥一样得个闵州才子的名号,也不需要十年苦读求取功名!字识得,写得便可,哪里说话整天咬文嚼字的,烦得很!”

    “您不爱读书?书房里藏得那些志怪杂书是什么?奴看一个个字也蛮多的!”绿桃不着痕迹地变出一个包袱,冲着谢瑾安扬了扬,打开了包袱,里面全是谢瑾安珍藏的志怪小说,像是《燕峰怪谈》、《怪之精集》、《子不语》等等。

    “嗯~”谢瑾安眼睛忽的瞪得溜圆,伸手便要抢那包袱,谁知道还没碰到一下子被绳子拽回到书跟前,咚的一声撞在树上,磕着后背的他正在龇牙咧嘴地揉着腰,还不忘颤抖着手指着绿桃,“你把它还我!你还是小爷我的贴身丫鬟!”

    绿桃扬了扬手里的包袱,本是冰山脸的她变出一张笑脸冲着谢瑾安笑了笑,“这个嘛,是楠管家让奴扔掉的,说是这些书都是些奇淫巧技,不利于您,让奴都拿去烧掉!”

    绿桃脸上的笑意透出一副在我手上想要来拿的意思,“不过,奴觉得楠管家对您要求太高了,天下的知识不仅在那些正经的经书之中,相反这些书里知道的知识也是不少的!”她转身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您要是想要您的书,就得加快速度了,一会儿楠管家来看望您这些东西就不好藏了!”

    “啊!你这个丫鬟也太胆大了!”谢瑾安揉着头发,假装发狂,趁着绿桃正在笑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招黑虎掏心向绿桃袭去,谢瑾安正挑着眉,满眼得意,谁知道下一瞬间被绿桃一个反身锁喉,按倒在地上,那个场面好不尴尬。

    “少爷还是再练练吧!您连家里的偷偷都打不过,就别指望偷袭人了!”绿桃再一个翻身,把谢瑾安提溜到木桩人面前。

    偷偷是谢瑾安私底下养的一条黑背大狗,它老喜欢在厨房里偷吃东西,所以谢瑾安给它改了名字叫偷偷。

    后来他把狗托给楠管家的儿子去养,前两天,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府去,再没回来。谢瑾安有点后悔给它改这个名字,偷偷,被人给偷走了。

    “再来!”谢瑾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又继续打他的木桩人起来。

    凌王府西苑

    在昭娘(梅昭晴)第三百次将手里的石子嵌在墙门上的时候,玉林(王霖)将地上的所有石子都拢到一起,由着她去打,还在一旁递上汗巾。

    “怎么,觉得无聊了?可想出府转转吗?”玉林一边帮昭娘擦着手,一边随手给趴在一旁的一二三扔了几个水果。

    昭娘一听,眼里充满了好奇,将另一只手里的石子往地上一扔,伸手反握住了玉林的手,“去哪里?我们去打猎好不好!”一听到打猎两个字,本来躺在地上慵懒的一二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绕着玉林和昭娘身边不停地摇着尾巴,嘴里哈哈哈地喘着气。

    玉林浅笑,刮了刮昭娘的鼻尖,语气轻柔地说道,“你啊!不如我们去趟闵州吧!去找王琰,听说他在那边因为粮草的事情吃了瘪!说是卖主行踪不定,这个傻小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到卖主!”

    “哦!是他把人家卖主踢下水,卖主为此高烧烧了三天,最后说死也不卖粮食给他那件事嘛!”昭娘眼里有些好奇,又有点觉得好笑,转了弯躺在玉林的怀里,“他就是太年轻,把卖主一绑,强行要来粮食不久行了嘛!这事有什么好烦恼的,他怎么那么死脑筋!”

    “你呀!”玉林轻点了点昭娘的额头,“卖主你知是谁?怕是你也不敢绑他!”

    “天王老子我也绑过,他比天王老子还厉害?”

    “他啊!“玉林声音变得低了许多,“那个卖主就是安儿!小安儿!”

    昭娘听后忽的坐起来,声音变得有些激动,拉着玉林的手问道,“你是说,王琰那个王八羔子把我的安儿踢下水了!!!”她蹭的站起来,撸着袖子叫嚷道,“去,立马去军营,我要打断那小子的腿,我的娃也敢动,小安身子本来就不好,他还把他踢下水!我的天!我们赶快过去,去看看小安!烧了三天!万一身子出什么事怎么办!”

    昭娘这么多年还是没变,一提到谢瑾安的近况便就像个护崽的母鸡,怒气冲冲地要上去教训欺负谢瑾安的人。

    “你冷静点,每次一跟你提安儿你就着急!”玉林赶忙按住昭娘的火气。

    “安儿那么小,就经历那么多事,她身边的人呢!没人照顾她?”昭娘问询的口气稍微温和了些。

    “我把我的暗卫都给骰子了,让他保护着安儿!想来也是没什么大碍的,他们几天前已经回府了!”玉林赶忙解释道。

    “他们都是男人,安儿他~”昭娘欲言又止,“有给她安排一个丫鬟贴身伺候吧?”昭娘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孤身一人撑起整个家就觉得心疼,似乎忘记了她自己原来也曾是那样的支柱。

    “绿桃!你原来的那个贴身护卫亲手训出来的丫头,她如今在安儿身边伺候着!”玉林想到什么,不觉得笑了笑,“你不怕外人说安儿是个好色之徒!这么小就有贴身丫鬟!”

    “哎!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都跟别人报备过,只要安儿没事就行!”

    闵州城

    五月的闵州,日头渐渐淡了下来,恍惚间一场狂风卷携着树木的枯叶,不早不晚迎头便下了一场倾盆大雨,猝不及防的便浇了过路行人一身狼狈,本是在街上摆摊的小贩也纷纷赶忙挑着卖剩下的菜赶忙躲到屋檐下避雨。

    “你别说这雨下的!看着天气黑呜呜的,估摸着就要下雨,谁知道竟是这样猝不及防的!早知道就带上把伞!”一褐色衣衫的男人说着,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的雨水,冲着老板娘递了几个铜板,要了一壶茶,顺势就坐在身边的桌子上。

    “夫人,慢些!”客栈里吵杂的声音忽然闯进了一丝低哑的声音,却带着说不出的安全感,好像听见他的声音就会相信那个人。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却看见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身姿气场倒像个商人,只是长相并没什么出奇,普普通通的相貌,你若细细看他,他神色端正肃穆,但眉宇间却露出无尽的柔情。

    而他身边的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身着一身橘红色劲装,本是帷帽,因为大雨淋湿了,稍显狼狈,随手将帷帽取下,被身边的男子接到手里,只见那女子,眉如新月,貌若桃花,眼角的泪痣显得很明显,那女子肆意挽个妇人髻,斜插着一支桃木簪,那是个相当好的相貌,配上一身劲装,格外英姿飒爽,和身边的男子一比,顿时就有配不上,是那样普通相貌的男子配不上如此的女子。

    “老板,烦请您给我们开间上房!”男子背着手拉着自家夫人,一手递给老板一张银票,低声向老板吩咐着什么。

    “好了!这是您的!孙思,带客人去天字二号房!”老板一边将找回的零钱给那男子,一边将手里的牌子交给小二,吩咐他带客人上去,对于钱财向来是来者不拒,至于那些人看的这对夫妇适不适合,郎有情妾由意的,哪个多管闲事。

    “得嘞!客官,您们二位随我来!”小二点头哈腰指引着那对夫妇上楼去。

    “辛苦小哥了!”那男人微笑着,身后来轻牵起自家夫人的手,夫人眉眼温柔,看着自家丈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但随着众人的眼神望去,她忽的回头,朝着众人杀出一记眼刀,惊得看他们夫妇二人的路人甲乙丙丁顿时四肢发冷,急忙移开眼光,四处转移注意力来躲避那冷得刺人的目光。

    挺好看的小娘子,怎么看人一下仿佛眼里带着刀子,下一秒就要了人命,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已托小二去买身干净的衣服!一会我打些热水给娘子沐浴一下!这忽然起的大雨也算的打乱了咱的计划!”

    男子顿了顿,“不过,也打断了安儿的计划!”他拿出锦帕给自家娘子擦了擦脸,归了归身边的东西。

    咚咚咚!!!

    “客官!打扰了,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衣服也给您送来了!”

    “麻烦您了!”男子随手递给小二一枚碎银子。

    女子也刚巧将盘发放下,随手脱下身上的湿衣服,走进了浴桶里,闭着眼言语之中有些不满地问道:“安儿有什么计划?他不是刚好吗?身子怎么样了?还得到处乱跑!”

    男子轻轻地为女子洗着头发,一边揉搓一边道:“他如今到处在寻王琰,说是要教训他一顿!本来今日便要用交易易粮草的事情把王琰那小子引到城里,就是这间悦达客栈来会头,结果你看这雨,怕是还得耽搁一会儿!”

    “对了,怕是就在咱们对面那一间天字一号房!”男子翘起嘴角,拿起身边的毛巾给娘子擦了擦身子,“你还得那间屋子吗?”把衣服拿给自家娘子,换好后拉着自家娘子的手坐在床边,细细回想起一起的日子。

    “我自然记得!”女子脸上带着笑意一个翻身,将男子压在身下,满眼得意地看着身下的男人,“自然记得,你那时还要杀我呢!不过,”她俯下身亲了亲男子的脸颊,“你终归还是记得我!你始终是我的夫君!”

    男人宽厚的手掌覆上女子的秀发,一个反击,拉着女人将她反压在身下,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我有没有说过你这样很危险!”

    女子笑着,微微起身,靠近男子的耳边,轻风带着她的话钻到男子的耳朵里,“我一向喜欢克服困难的男人,比如~”她送出自己的吻,落在男子的唇上,“你!我的夫君!我的英雄!我讨厌别人说你!谁若说你,便不能留!唔~”

    男子迎着她的吻,接着亲了上去,“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七色云彩的故事嘛?”,又一吻落在她的脸上,“不管将来如何,只做你的盖世英雄!”说完,又吻了上去。

    二人正依偎在一起回忆过去的美好。忽听得门外穿来声音。

    “唉!我给你说,一会儿那小子来!你们几个就把他给我围着,拉到后巷胖揍一顿!别脏了义父义母的房间,知道吗?”声音轻快,像是个明朗少年的嗓音。

    悦达客栈前身是一家破旧的客栈,好像是叫鹏达,之后没入先黎王殿下的产业之一,天字一号房乃是先黎王的专属房间,永不外租,对外只说天字一号房构建不好,早就锁了门不让进,就算是后来客栈易了主,这个规矩也不曾改变。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谢瑾安,一是因为他是先黎王的义子,每次他只要拿着先黎王的贴身手令,便可堂堂正正地住进天字一号房;二是因为他也有悦达客栈背后老板的吩咐,这两个加在一起,造就了谢瑾安这样敢破规矩的人。

    故而虽大家知道这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从不向外客开门,但暗地里若是谢瑾安到这客栈来,自然是提前扫洒相迎。

    玉林夫妇就呆在天字一号房的隔壁,怎么说,静静地听着谢瑾安做好绑人的计划。

    昭娘不禁愁上眉头,拉了拉玉林的袖子说:“要不要,我去帮帮安儿,琰儿的武功是我教的,我自然知道他几斤几两,可他那样一个糙汉子,要是弄伤了安儿怎么办?”

    玉林轻轻地摇了摇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吐出一句话,“她,没人能动安儿!我已经让骰子多派了些人手埋伏在附近!你放心,安儿不会有事的!”

    玉林话还没完,门口响起一阵骚动,丁零当啷地声音此起彼伏。

    “爷,有埋伏!”

    “你们~撤!带着他护身!”

    他们二人立刻带上面具,开门寻了出去,却看见一袭灰袍携着谢瑾安刚巧从窗户跳下去。

    “发生什么?”玉林(王霖)声音急促,随手拉着护卫打扮的人问道。

    那人满头大汗,见玉林夫妇和自己一样的打扮,便把他看做自己人,一把扯开玉林的手,急忙地说了句:“主子被蒙面人掳走了!那个姓欧阳的已经去追了!你我还不快追!”

    “蒙面人?”玉林夫妇相视一眼,“灰衣服的?”玉林又问一句。

    “是,衣服角似乎绣着个羽字!”那个护卫扒着窗户四周看了看,也从楼上一跃跳了下去。

    “相公!安儿会不会有事?”昭娘撸起袖子,也想跟着人一道去寻,被玉林拦下。

    玉林眉头紧锁,有些咋舌,“他们应该起了疑心,这么多年了!如今竟朝着安儿下手!”他反手将昭娘的手握在怀里,“没事的!王琰那个小子轻功也是不错的!你我就混在护卫中,走!追上他们!”

    说着,他们夫妇二人也跟着赶来的护卫追了出去。

    这边说道,谢瑾安正在吩咐属下怎么把欧阳炎(王琰)这小子绑到后巷痛打一顿之时,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还说:“安兄,欧阳某来赴约了!”

    这才去着急忙慌地让人进来,谁知道进来的不是王琰,谢瑾安只见一个身着灰袍的蒙面人,在开门的一刹那直直向自己冲来,还打伤了自己埋伏的护卫,绑起自己刚要从门口离开,正巧被刚刚上楼的王琰堵个正着。

    “欧阳炎!快救救我!小爷跟你的事好商量!”谢瑾安欲哭无泪,脸都涨红了,奈何自己被擒住之后点了穴道,只能任由灰袍人摆布,早知道自己就学学怎么点穴了!绿桃呀!快救我。

    那灰袍人的刀子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差一点点就能抹了自己脖子,谢瑾安一边跟王琰和自己的护卫求助,谁知道被灰袍人携着自己跳出了屋内,带着自己满巷子乱窜,谢瑾安一边怂一边小声跟灰袍人讨价还价。

    “我说这位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要什么就说!我安瑾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一点小钱还是有的,你就说要啥,我倾家荡产都给你!千万别杀我,家里上有一老(楠叔),下有未婚妻等着过门!我~”

    一块破布塞进了谢瑾安的嘴里,灰袍人声音很奇怪,像把利刀,每说一句话都像剌在谢瑾安的心里,“再说话,就抹了你的脖子!”,“谢爵爷,我家主子有请!奈何路途遥远,便让小的亲自前来请谢爵爷过府一叙!”

    见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便不再大幅度地哼哼,而是小幅度的呜呜,“唔~唔唔唔唔?”(老子才搬回老家不久,哪里认识你的什么主人?)谢瑾安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这边话说王琰刚刚追上灰袍人的步子,将他截住在一个死角巷子里,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排飞镖,直直向灰袍人飞去。

    嗖嗖嗖,飞镖一个接一个向灰袍人射去,灰袍人却一个摆袖将飞镖尽数收进袖子里,他眼睛微张,眼里带着好奇,看着王琰,面具下传来他那个磨刀般的声音,“你和梅家是什么关系?”

    在场的两人愣了愣,王琰生怕那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更怕露出师傅师娘下落。

    反倒是谢瑾安不再折腾,也看向王琰,他知道梅家说是谁?是他义母的名讳,可是这王琰怎么会认识义母。

    “在下曾得梅将军指点!若论辈分,在下得遥尊海安将军一声师傅!”他朝天拱了拱手,抽出宝剑直指灰袍人,正义凛然地说道:“你快快放下安兄弟!他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倒货商!阿猫阿狗都比他好相处,哪有什么值得阁下绑人的道理!”

    谢瑾安本来特别为他救自己感动,谁知道他又把自己贬了一顿,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个大直男,天呀,小爷不要这样的人救我,我的护卫呢?快来救救你家小爷。

    谢瑾安从来没觉得自家的护卫是这么的废物。

    “我家主人~”灰袍人话没说完,便被谢瑾安的护卫从身后一剑封喉,那灰袍人他手上劲一松,被定了穴道的谢瑾安倒在了另一个护卫的怀里,迅速被送到赶来的马车之上,安置起来。

    那个刺杀灰袍人的护卫,先试了试灰袍人的鼻息,然后让手底下的人把灰袍人的尸体给收拾了,他这才走到王琰身边,向他拱了拱手,说道:“小的是主子的护卫长骰子!此番主人脱险,全赖欧阳公子相助,主子身子似乎受了伤,小的就先让人送主子回去!至于欧阳公子您的事等主子好一些了,您再与主子细谈如何?小的还得处理后面的事情,就让家里两位兄弟送您回去!”说着,指给了王琰两个身手灵活的护卫,自己走开,吩咐手下收拾残局。

    王琰一脸懵,刚刚那个护卫长的身手极好,自己还没看清他的身手,那个灰袍人便被一剑了结了性命。

    这样的人,居然甘愿在那个草包小子手下做事。不觉有些可惜,或许这样的人保护那个草包还是好的。

    “嗯~”谢瑾安颇为舒服地待在那女护卫的怀里,刚刚的事情累得他额头又烫了起来,又发起烧来。

    那个怀抱好像母亲,其实他亲生母亲不怎么抱他,甚至是有些畏惧她,倒是干娘会这么抱着他,那个小小的他,嘴里轻轻地哼着歌,无论谢瑾安是在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他都没怎么感受过母亲的爱和关怀,干娘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将小小的他从牢笼里放出来。

    可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干娘就死了,死的悄无声息,谢瑾安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影响了他身边每一个关心他的人,不然怎么会,干娘那样一个奇女子竟然会随随便便地死在无名的山崖里。

    谢瑾安慢慢地将缩成一团的身子舒展开,刚刚的那个灰袍人死之前还给他下了迷药,使得她浑身更加没有力气,加上着了风,那就柔弱的身子又烧了起来。

    “来,乖孩子,把药吃了!吃了就好了!”声音温润如春风,吹进谢瑾安的耳朵里。

    “干娘?”声音好熟悉,好像小时候干娘的声音,谢瑾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无论是干娘还是亲娘早就不在了,自己是在发什么梦。

    “唉!安儿把药喝了!”那人扶着谢瑾安,一点一点把药灌进他的嘴里。

    “唔~嗯?!!”谢瑾安猛地一睁眼,眼前的护卫打扮的人正正好好地长着一副干娘的容貌,只是眼角有颗痣,脸型好像也不太一样,果然是做梦吗?谢瑾安苦笑着,咽下了那一碗黑漆漆的东西。

    “唔~”嘴里被喂了一颗盐渍过的蜜饯,一下子心里的苦涩被咸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

    他猛地直起身子,拉着那人的手腕,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言语激动地说道,“谁告诉你的?你不知道你少爷我喝药从不吃蜜饯,那些东西只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

    那人却是眼含热泪,悄声在谢瑾安耳旁说道:“安儿怕哭可不好,以前我小时骨头断了都没吭一下!安儿也是乖孩子!”说罢,她一把把谢瑾安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谢瑾安的后背,边拍边说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谢瑾安像是活在梦里,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再一次出现,好像,好像一场梦。

    谢瑾安瞪大了眼睛,颤着嗓子,舌头有些不利索,“干娘?你~你怎么活了?我是不是死了?”

    “好孩子!干娘在,你没死,活的好好的!”昭娘(梅昭晴)不禁泪流满面,抱着谢瑾安痛哭起来。

    继而玉林(王霖)也进了屋内,把他们夫妇二人如何隐姓埋名却被皇帝赶尽杀绝的事情,只是隐去了他们二人是被凌王所救的事实,将王琰说了成了欧阳炎,只说那时坠下山崖九死一生,幸被欧阳家主救下,便就顺势住在了他们府上。

    “那阿爹和阿娘何不来寻孩儿!”谢瑾安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抱着昭娘的腰不撒手,气鼓鼓地鼓着嘴巴,声音激动地说,“孩儿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们的!干爹干娘一定会在家里过的很好!”

    那少年眼神坚定地看着玉林夫妇,眼泪是少有的清澈,闪着星光,是渴盼亲情的目光。

    “唉~你还小,我们若是投奔你去,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乱子!”玉林噙着笑意,递给谢瑾安一个帕子,打着趣说:“你那些水果店脂粉店的,不都得遭殃!”

    谢瑾安猛地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玉林,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干爹都知道了,那些是孩儿的产业没错!干爹干娘没什么想问孩儿的嘛?”他低着头,想着他们或许会问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来的这些鬼主意,还整出那么多家产业。

    “我自然知道,因为我的手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你的消息给我!好教我们安心!”玉林摸了摸谢瑾安的脑袋,慈爱地说。

    “啊!这样啊!”谢瑾安有些哭笑不得。

    玉林收了满脸堆笑的样子,表情严肃地说:“以后便就是你的人了!你腰上的那枚黎王府的私令,便是号令我手底暗卫的行令!没想到你身边的护卫竟是如此不济,令你几次三番陷入困境,是我考虑不周!今后你~”

    昭娘扮作生气地样子,把玉林赶出了屋子,自己转身坐在了谢瑾安的床边。

    “唉,你别理他,我知你不爱看书,我这有本漫画!全是图的,你闲时可以好好看看,身子解解乏!”昭娘心疼地拉着谢瑾安的小手。

    “漫画?”谢瑾安心里咚的一惊。

    “对啊!”昭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谢瑾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谢瑾安,继而说道“我跟你一般大时,也不爱整日闷在学堂里读书,好几次被我父王打的皮开肉绽的,还好你干爹疼我,将书的内容画成一本本小册子给我!浅显易懂我也便会了,就老缠着你干爹给我画!”

    “后来渐渐地画里的内容也就不局限于书本上的了,还有几本漫画叫《子不语》、《笑林广记》等等,你干爹那时可是画了许久,画了好几十册书籍,索性取了个总名就叫漫画,就是慢慢画出来的意思!”昭娘一脸幸福的说着,谢瑾安满脸疑惑地听着。

    他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说道:“干娘能给我看看嘛?”他手颤颤巍巍地从昭娘手里那接过那本叫《子不语》的漫画,按照他所知,在这个王朝应该没有自己那个世界的书。

    他着急忙慌地翻阅起来,一页又一页,果然,果然…

    他忽的拉住自己干娘的手腕,脱口而出“干娘,你认不认识谢舟山?”

    他没记错,这画画的手笔和小标记,是他的小叔叔,谢舟山,一定是的。

    昭娘看着谢瑾安的脸色,心里起了疑惑,轻声问道:“这个名字倒是没听过!莫非这人是这些故事的原著人?我就说你阿爹那样古板的人脑子里哪里又这么多生动有趣的故事!”

    谢瑾安心里一苦,摇了摇头,应该是他想多了,就算是这样,干娘也应该不会随意讲给干娘听,收起疑惑的脸,高高兴兴地听干娘给他说着一本又一本的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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