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改变
“先生，祭祀真的错了吗？”
突然，子受抬头双眼无神的看着李思凡。
“不，祭祀没有错！”
摇了摇头，李思凡没有反驳祭祀的观点，然后看着子受的双眼，轻声细语的说道：
“错的是不能用活人祭祀！”
说完这句话，李思凡低头调整了一下软垫，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子受。
“民众的信仰，我们不应该去破坏！
正是因为有信仰的存在，民众才会有希望的活下去！”
可能有人会说，现代人是没有信仰的。
说这句话的人，你真的了解什么是信仰吗？
宗教信仰与信仰，不是一回事！！
华夏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信仰自己的祖先与自己的家了！
有些人，你在他面前挑逗他，打他，骂他，可能他都不会反抗。
但要是你骂他的家人或者是祖先，可能就会立马怒而暴起！
这就是家与祖先的信仰！
更别说还有最广泛的马拉列车信仰！
从最早的信仰神佛，到后来的信仰祖先与家，这其实从虚无缥缈的信仰，到真实实地的信仰。
几千年以来，华夏人已经看透了所谓的神佛。
很多现代人调侃的，华夏人从不信仰无用之神，也是这么一回事！
现代人拜的很多神，全都是有用的，比如：送子观音，财神爷。
是不是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几千年下来，华夏人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也经历了太多的坎坷。
早就知道了所谓神与佛的本质是什么！
所以宗教信仰，在现代的华夏是走不通的！只能在小范围传播罢了。
“上位者应该去引导民众把信仰往好的方向发展！
况且，子受，活人祭祀，真的没有人反抗吗？”
看着面前的子受，李思凡问了一个似乎很是诛心的话题。
子受沉默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李思凡没有在乎子受的沉默，继续问了一个话题：
“你见过野兽产子吗？”
“见过！”
听到李思凡的问题，子受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野兽产子之后，你把它的孩子拿走，野兽会怎么样？”
看着面前的子受，李思凡凑近了一些，直直的盯着他的双眼，语气有些寒冷：
“野兽尚且在乎自己的孩子，难道，之前那对祭祀的童男童女，他们的父母，就不会反抗吗？真的会心甘情愿的祭祀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祭祀，是不是违背了人性？
而违背人性的祭祀，真的是对的吗？！”
话音落下，气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时间过了许久，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公子，吃饭了。”
门口，那名叫末的老管家轻轻敲了下房门。
“嗯？”
听到声音，子受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抬眼一看。
“把饭食端上来吧！”
“好的，公子！”
……
朝歌。
如果按现代的地理位置来说，处于荷兰省鹤壁市。
在距今三千多年前，商朝的武丁大帝，就是朝歌的奠基者。
夏天夜晚的朝歌，空气中还带有一丝丝的炎热。
吃完了饭，和子受一起坐在偏房里，李思凡总觉得身体开始有些粘糊糊的了。
不安的扭了扭，然后拍了拍大腿，李思凡觉得最早发明跪坐的人，真的应该拿去被祭祀。
真的是太反人类了！
稍微跪坐的久一些，双腿就像失去知觉了一样。
使劲的掐一下小腿的肌肉，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轻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旁边点燃的灯具。
‘商朝就已经有灯具了吗？‘
看着旁边的青铜灯具，李思凡觉得，这灯具要是能够遗留到后世，肯定会非常非常的值钱！
就先不说他是被子受用过的这一个意义了。
光是商朝留下的，可能搞不好都是国宝。
饶有意思的打量着面前这奇形怪状的灯具，李思凡还觉得这灯具制作的挺有意思。
灯的底座是一个小人，小人踩着像龟甲一样的壳子。
小人张开双手，握着两条线，线的另一端是两个燃着动物油脂的小圆盘。
如果李思凡是考古专业的话，一定会知道，这是1975年出土的商代盂形陶灯，是目前可见的最早油灯。
仔细的打量灯具，李思凡心想，要不要保存一点商朝时期的青铜器？
反正自己已经长生不死了。
如果能把历朝历代的青铜器全部保存下来。
到了现代，可能自己应该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了。
到时候还可以在灯具上面贴上一个小纸条：
这是商王帝辛早期用过的灯具！
这是武王姬发还没起义时用过的饭盆！
这是秦始皇嬴政小时候玩过的青铜玩具！
想到那一幕，噗嗤一下，李思凡一下子笑了出来。
“嗯？先生，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对面的子受看着李思凡一个人在那高兴的样子，有些好奇。
“呃？没有，没有！！”
见子受询问，李思凡使劲的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杂念驱除了出去，随后神色庄重了起来。
对面的子受见李思凡面容严肃了起来，也就不再追着询问。
沉思了一会儿，子受又抬起头，看着李思凡。
“先生，这么久了，祭祀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如果贸然的改变，可能会很难。
而且，现在我也只是大商的一个公子。”
“我知道很难，这不亚于与整个天下做抗争。”
点了点头，李思凡站起身，乘机活动了一下双腿，然后走到子受的面前，偏了偏头看着他。
“难就不去做了吗？子受？
难就应该把它放任在那里不管？！
从古至今，从最早我们的祖先茹毛饮血开始，有哪里不难？”
突然，李思凡凑到子受的面前，严肃的看着他的双眼。
“子受，其实你也很想改变吧？不然，我怎么会在城角隐秘处遇见你？！！
而今天，你与我说了这么多，也询问了我这么多。
其实，你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而你，是想让我帮助你！！
从最早我感叹上古时期的时候，你就已经站在了我的旁边。
从我说出那句‘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时，你肯定就决定了，要让我帮助你吧？”
听到这句话，子受猛然抬头看着李思凡。
“你对那个位置是很有想法的！！
你想改变这一切！！”
点了点头，后撤了两步，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李思凡幽幽的对子受说道：
“这么久以来，你应该一直在城内一个人观察，观察着这每况愈下的大商吧？
你想改变这一切！想让大商重新振作起来！！
我说的对么？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