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要谈恋爱了?
赵耕阳面色古怪地看着顾溪江，一边脱下外套在他身边坐下：“你要谈恋爱了？”
“没有。”沉默持续了大约五秒，顾溪江否认了。
“哦，那是什么。”
顾溪江把蛋糕搬至二人身前：“来吃蛋糕。”
“……”赵耕阳挑眉，顾溪江去琢磨他眼里的情绪，好似读出了很多意思。
“不是，你不会真的喜欢俞总吧？”
很直白，顾溪江却不惊讶。
“嗯。”
“……”这会轮到赵耕阳沉默，“你说你要是否认了，我们以后的公关工作就好做一些了。”
赵耕阳认知里的顾溪江，是一个有规有矩，待人待事都平静到可怕的人，可接下来，他却罕见地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异常诚挚的东西。
他说：“耕阳，我不说笑，我喜欢她，很久了。”
赵耕阳好不容易恢复经纪人的理智：“很久是多久？”
顾溪江的思绪被拉回大二那年，那是一场专业讲座，地点在学校礼堂，他和朋友坐在第三排。
讲座进行到半场，有两个女生猫着腰在他侧前方坐下了。扎着低马尾的那位拿出手机玩，而披着头发那位，则拿出笔记本开始写笔记。
故事的的转折发生在披发女孩回头的那个瞬间——她看起来像在找什么人，视线满场馆游走，终于，她寻见了目标，忽然轻轻一笑。
那一瞬间，顾溪江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等女孩坐下后，他的心才开始乱跳……
后来女孩上台演讲，自信又张扬。
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大学时候。”顾溪江道。
赵耕阳从兜里摸出烟，掏出最特别的一支，很快点燃：“江子，不是不让你谈恋爱，不过你也知道，你现在傍身作品不够。”
顾溪江垂眸，鼻腔里满是烟味，不过他不排斥：“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没有那个打算，我心里有数，况且……”况且他还琢磨透他师姐的意思。
“那行，那先不和我说，等你什么时候谈了，再告诉我。”
“放心，毕竟我说过要成为你最省心的那个。”入娱乐圈好几年，顾溪江仍未彻底适应这种干什么事都要报备的日子，当下对“告诉”二字有点反感，“我先去收拾收拾。”
“你蛋糕不吃了？”
“你不要动，等我来吃第一口。”
“嘿你小子。”
…
拍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俞幸已经有小半个月没为玲珑乱操心。
这天下了小雨，冷风阵阵，张墨延前两天进组，俞幸买了些吃的，叫上季漪一起往枫夕赶。
俞幸加了把速，赶在晚高峰前开了出市中心。季漪胆战心惊地握住把手，后怕地顺气：“不是姐妹，你什么时候转战赛车了？”
俞幸笑笑：“天赋。”
“……”季漪松手，疲惫地往后靠，“张墨延要拍多久？”
“不久，十天左右。”
“那还好。”季漪好似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过我认为你不是为了张墨延去的。”
俞幸：“没有。”
“哦？”季漪挑眉，右手仍未松开，“最好是哦。”
两人斗嘴一路，到片场时正逢一场悲情戏，朱丛皱着眉盯机器，工作人员也都全神贯注，俞幸拉着季漪缩在角落里跟着看。
期间ng了一次，在场的人都没放松，两人自然不会过去打断他们。
待第二遍，张墨延的角色和顾溪江的角色走完一大段关于诀别的文戏，朱丛高举右手，示意各机位的工作人员一起运作，随着一句“好的，停下来”从喇叭里模糊不清地传出来，如临大敌般的团队这才如释重负。
在这个过程中，俞幸的视线没离开顾溪江，虽然隔着二十几米，但她依然可以从他的台词和周身的气场感受到他的情感流露。
张墨延虽然浪荡，但是台词是极好的，顾溪江竟然没被比下去。
“哟，有点东西啊。”季漪第一次近距离看别人拍戏，为了不给姐妹丢脸，特意控制了语气。
“不错吧。”
“张墨延台词好我是知道的，毕竟他天天自吹，顾溪江台词也这么好是我没想到的。”
“我也纳闷，竟然没被压下去。”
季漪像听了什么惊天大笑话：“啧，他要是能被压下去，你这慕强的性格肯定看不上他吧？”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他们来了。”张墨延感谢完工作人员，一把捞过顾溪江的肩，忽然就和俞幸来了个对视，俞幸给他使眼色。
“今儿个没戴眼镜，等会看不清顾溪江的脸怎么办？”
俞幸：“……”
自导演喊完“卡”，张墨延身上的端庄迅速消失，以俞幸的视角来看，缓缓而来的两人，一个像富家公子，一个像富家纨绔子弟。
她发觉顾溪江始终带着温和的笑，一边听完张墨延的话点头示意，一边顾及到俞幸的视线，是个听忙碌的状态。
“哎呀，我说，我这俩妹妹都可优秀了，不过有一个已经名花有主，还有一个心气高……”
待两个身穿赤色与黑色戏服的大高个行至跟前，这句话稳稳当当地落在俞幸耳朵里。
“你要是想追，我跟你说，那学问可多了。”
俞幸攥紧了拳头。
顾溪江轻轻看了看俞幸，答了一个字：
“嗯。”
俞幸不与他对视，眼里带笑地看着张墨延。
张墨延这家伙像个没事人一样：“跟你介绍一下啊，这是咱俞总，这是大网红季漪。”
“你好，顾溪江。”顾溪江先和季漪打招呼。
季漪眯眼，好像要看穿眼前的男人：“你好。”
“师姐。”
俞幸第一时间对比出他前后两句话的语气变化，就连神经大条的张墨延都是一愣。
“演的不错啊。”俞幸轻轻勾唇。
“那岂止是不错，跟你们说，在这个组里，我的台词第一，江子排第二，第三和我们差了个银河。”
季漪：“你要不要脸啊？”
“事实！”
“滚，还喊江子，走到哪便宜占到哪。”
俞幸笑看着他俩斗嘴，再转眼去看顾溪江，他正疲惫地低头按压眉心。
他好像感受到她在看他，忽然抬了头，脸上的疲倦随之而去，又变成那副使人看了便如沐春风的表情。
这人长得可真好看。
“不过话说回来，江子的演技是真的绝……”张墨延估计是觉得吹逼太过，这会来找脸皮了。
顾溪江在一旁接他的话，好像刚刚表达疲倦的不是他。
“顾溪江。”
顾溪江一顿，“嗯？”
另外俩人也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