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王宴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魔女小姐打着哈欠从地上站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吉尔伽美什同时放下了手里的手柄。
是的，谁能想到两个靓得惨绝人寰的家伙，在讨论了“情人”、“自荐枕席”这种话题之后，一个晚上没睡觉竟然是为了——
打电动。
看着屏幕上大大的ko两字，各有胜负的两人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只是，玛格丽特在临出门前若无其事地提了一嘴：“哦对了，昨天忘记告诉你了，要实现你那个御主的愿望的话，六个从者可不太够啊。”
——好不容易看完了抑制力给自己塞过来的一大包资料的玛格丽特，现在可以说是除了御三家之外，对冬木圣杯战争实质最了解的人了。
关上门的前一刻，她清楚地看到那双猩红的蛇瞳有一瞬间的收缩。
这就对了，下楼吃早餐的她美滋滋地想，可算找回点场子了，被扎那么多下真当我没脾气的啊？
踩爆金发王者雷点的魔女阁下快快乐乐地出门逛街了，完全无视了一旁欲言又止的时臣。
经过昨晚一晚上的鏖战，体会到了游戏美妙的她骑着摩托去了市区，准备用抑制力给的工资再买点好玩的。在店里，她拿起两张卡带，后退一步，却撞上了硬邦邦的胸膛。
捂着脑袋往后一看，被她撞到的是个红发的大高个儿，穿着完全不合身的t恤，肌肉鼓鼓囊囊的。
然后她发现，以眼前这人的身高来说，她撞上的应该是腹肌之类的东西。
在外保持优雅的魔女轻声说了句抱歉，转头又要继续挑选游戏，却听大块头红发男人说：“喔喔，小姑娘，你也喜欢这个游戏？”
他的身后，被他完全挡住身形的妹妹头少年奋力探出个脑袋，不满地抗议：“喂喂rider！我们没有多余的钱买——”
剩下的话在看到眼前黑发的漂亮女人后就自动消音了。
“不介意的话，就由我送给您这份礼物吧？”玛格丽特深邃的黑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再一次感叹起自己的好运，“就当是见面礼了，喜欢游戏的肯定不是什么坏人。”
红发rider发出豪爽的笑声，接受了眼前之人的好意，在店门口分别的时候，他突然认真地问玛格丽特：“要来余的麾下，和余一同征服这个世界吗？”
“不必了，红发的王者，我已经有要追随的王了。”玛格丽特同样认真地回答，顺手把吉尔伽美什拎出来当了挡箭牌。
“哈哈哈！那甚好！甚好！”rider并不在意对方的拒绝，一拍身旁少年的背，“走了，master哟。”
“啊？啊！是！”少年一个趔趄，弱气地回答。
看着两人走远，善于分辨气息的玛格丽特摇摇头：“什么嘛，居然长大了以后会是那副天天加班筋疲力尽的样子，人类还真是神奇啊。”
而走远的韦伯还在抱怨rider伊斯坎达尔的莽撞：“不要随随便便就和别人说什么征服世界这种话啊！”
“余的master哟，难道你还没发现吗？刚刚那个女人，是个从者。”征服王摸摸下巴，看着自家小御主。
半吊子御主韦伯：“哦，哈——？”
“不知道是什么职阶，或许是一直没有出现的caster？”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啦？！”韦伯少年发出了崩溃的呐喊。
rider组，还是如此相亲相爱呢。
而另一边的迦勒底一行人，非常惊讶地发现：应该在这段时间作案无数的caster组毫无动静，根据二世记忆搜寻到的caster工房所在地更是半点影子都没有。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作为支援的罗马尼出声了，他调开了一个屏幕给几人看：“是昨天的新闻，连续杀人犯雨生龙之介被发现死在了公寓内，目前没有任何相关的线索。”
听到这里，二世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不太确定地推测：“有没有可能，昨晚我们遇到的那个家伙，才是这次雨生龙之介召唤的从者？自称是foreigner，也不知道她的底细究竟是什么……”
“至少目前看来不是敌人，而且少了caster组狼狈为奸，也能减少冬木市人员的伤亡。”乐观的御主这么说，又换来自家学妹赞同地点头。
没有搭理正在贴贴的两个姑娘，二世推翻了之前的计划，他需要在考虑到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从者的情况下，调整接下来的行动。
他叹口气，觉得自己又瞬间苍老了十岁。
回到远坂宅后，玛格丽特惊讶地发现远坂时臣居然还活着（……），她上楼刚放下购物袋，就和解除了灵子化的吉尔伽美什撞了个正着。
玛格丽特盯着他看不出喜怒的脸，无辜地又举起刚刚才放下的袋子：“新出的游戏，rider倾情推荐。”
看眼前金发的王者没有要发怒的意思，仔细看去，他赤红的蛇瞳里还残留着一丝丝愉悦，好了伤疤忘了痛的魔女提问：“居然没杀了你的那个master？按理来说，你单独行动应该不成问题吧？”
换个御主也不错啊，她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毕竟你们俩的相性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差好吧…
吉尔伽美什闻言勾起嘴角，只说留着时辰接下来会有更有意思的剧目上演。他在打量了一转玛格丽特后，话锋一转：“哼，你这杂种，说的什么foreigner，其实根本不是从者吧？”
早有掉马准备的魔女在心里抱怨了下抑制力怎么打的补丁，就痛痛快快地点头承认了。
——毕竟她从头到尾其实也没表现出从者、又或者说英灵的姿态。
“那么，你做好承受欺君的后果了吗？”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身后的巴比伦之门若隐若现。
“就当是余兴节目如何，王？”黑发女人笑着屈膝行了个礼，“作为大餐的前菜，我想我还算合格？”
本也无意做些什么的王者顺势收起了宝库，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后微微抬起下巴，十足傲慢地开口：“那就继续取悦本王吧，或许能宽恕你的不敬。”
玛格丽特已经拿出今天新买的卡带，插在了游戏机上。拿着手柄等待标题画面的时候，她仰脸看向自顾自品酒的吉尔伽美什：“差点忘了，rider邀请你去宴会，他说saber也会出席。”
这是分别前rider提出的邀请，原话是“让余也见识一下你跟随的王的风姿吧！”。
因为觉得三个英灵聚在一起大概会很有意思，又听到吉尔伽美什说取悦什么的，她就想到了这个邀请。
吉尔伽美什对此不置一词，看起来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rider大概是位很有气量的王呢，还邀请我一起征服世界。”熟悉完操作的玛格丽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操作提示，平淡地说。
“地点？”吉尔伽美什手里的酒杯消失了，他坐到了玛格丽特旁边，魔女顺手递给了他另一个手柄。
“不清楚。”
“听起来就是三流宴会。”吉尔伽美什说话间，就干掉了玛格丽特操控的角色前的敌人。
“那您的光临必将使这场宴会蓬荜生辉。”
现在顺毛摸也成了魔女小姐点亮的技能之一，别管这家伙是豹子还是狮子吧，顺毛捋就完事了。
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三天夜里，玛格丽特成功登上了天之舟。当然，维摩那上面可没有坐位给她，她只能站在吉尔伽美什的王座旁边，一手扶着椅背，防止自己掉下去。
要跟着金发弓兵一起参加宴会非常简单，只需要告诉他：
只有你一个人带了女伴。
并且你足够漂亮，咳咳。
当天之舟出现在爱因兹贝伦家的空庭上方的时候，在场的另外两外王者已经在喝酒了。
豪爽的红发大帝看向这边：“你来得有些迟了，archer。”
吉尔伽美什却是傲慢地回应：“等待本王是杂修的荣幸。”
另一边席地而坐的saber则是惊讶地看着从天之舟上下来的玛格丽特，良好的记忆力让她想起了这个有一面之缘的黑发女人：“是你？”
“晚上好，骑士小姐，还有您，爱丽丝菲尔小姐。”她向在场的御主和从者们行了个礼，整整裙摆，“重新介绍一下，我是玛格丽特·杜阿尔特，本次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名从者，职阶是——”
“foreigner。”
原本打算要说些什么的白发人造人表情疑惑，在大帝身后站着的妹妹头御主更是揪着头发，一脸不可置信。
“foreigner？！那是什么啊？”
“好了小子，别太惊讶，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伊斯坎达尔喝了一口酒后，将原本是舀酒用的木勺朝着缚手而立的最古之王递过去，示意吉尔伽美什要不要也来一口。
就在金发王者嫌弃地开启宝库拿出他的美酒的时候，不速之客到来了。
正嘀咕着怎么只有三个酒杯的魔女打了个响指，来人的气息就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她看向前方，挑了挑眉，但先开口的却不是她，而是一惊一乍的韦伯。
妹妹头少年震惊地指着五人中的长发男性：“怎、怎么是你？”
与此同时的，还有对方御主元气满满的招呼：“晚上好，玛格丽特小姐！又见面了。”
被指着的二世眉头就没松开过，看起来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但他拿自己迦的master没辙，只能讽刺了韦伯一句：“注意礼貌，小鬼。”
看起来两人早就见过，并且相处得不太愉快。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没酒喝的魔女先是和可爱的女孩子问好，才皱皱眉问：“你们这是在干嘛？你不就是那个妹妹头少年吗？”
她所看的方向正是眼下青黑一片的埃尔梅罗二世。
这场酒宴的主题完全与二世经历过的那场无关了，它已经从王者的宴谈，理所当然地变成了千里寻亲。
看到韦伯震惊得连反驳都忘了，玛格丽特叹气：“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看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再说了，你们的灵魂给人的感觉明明就差不多嘛。”
庭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哈！可真是一出好戏啊！杂修们。”金发从者突兀地大笑。那笑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也破除了庭院里尴尬的沉默。他红眸里满是愉悦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着众人的表情喝了一大口酒。
而迦勒底一行人听到这话，又看到他金光灿灿的身影，才想起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但二世的剧本已经基本宣告破产了——鉴于心情不好的魔女的强势插入，严肃的夜晚已经变成了八点档肥皂剧现场。
埃尔梅罗二世试图将事情掰回正轨，可惜大家更期待他和韦伯接下来的发展——其中包括了迦勒底的御主。
迦勒底某知名熊御主藤丸立香：“芜湖！我期待这一幕很久了！二世老师！请问您现在感觉如何？”
玛修阻止前辈未果，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世狠狠给了立香脑门一个烧栗。
造成这一切的魔女小姐却是看了看一边黑漆漆的、还散发着不详气息的从者，又动了动鼻子，若有所思：“骑士小姐，你的味道闻起来跟那边拿着盾的小姑娘还有那个黑漆漆的家伙差不多嘛，你们认识？”
看到吉尔伽美什瞬间变得嫌弃的眼神，玛格丽特不满抗议：“是灵魂的味道！喂！我可是个魔女！”
很难说接下来的发展，但非要去描述的话，也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一团乱麻。
先是saber认出了那面盾牌，叫出了“加拉哈德”的名字，换来的结果是berserker的进一步狂化。为了制止发狂的从者，saber只能和他战斗，然后进一步发现了和她对决的竟然是兰斯洛特。
被对面“arthur！！！”糊了一脸的亚瑟王：……
她艰难地吐出了一句“兰斯洛特…卿…”
埃尔梅罗二世：……
他旁边还站着表情纠结的韦伯，和若有所思打量他的大帝。
这群人连看够了闹剧的吉尔伽美什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而就在当天夜里，许久没有睡过觉的玛格丽特久违地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