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轻轻一下亲亲
“邢大人!我要报官!”
夜色已深,邢承宇接到门口的通报,急匆匆从衙门里跑出来,手里提着一盏烛光微弱的灯笼。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他神色慌张,不停地对我上下打量,我撅起唇瓣,拧上眉头。
“是赵无忧!他非礼我!”
“什么?他怎么你了,赶紧告诉我!我这就回去取刀,混蛋的狗东西,我要砍了他!你在这别动,等我一下。”
“唉……没那么严重,他就是摸我脸了。”
见他怒不可遏,我赶紧解释清楚,怕晚了拦不住,真惹出事。但突然想到我本要报官的事情,不仅如此,他又确实该死。于是放下泼闹,重新整理情绪,对邢承宇严肃地说。
“赵无忧今日不是在我歌舞坊演了一场竹竿戏嘛,因为他确实帮我们招揽了不错的生意,所以我便请他晚上宴饮,谁知席上来了不速之客。”
“你先说他哪只手摸的你脸,我去把他手指头先剁了!昨天我就不愿意你跟他接触,你就是不听。”
“不急,你听我把话说完。他身上的事情,可比调戏我严重多了。”
邢承宇冷静下来,引着我延北市长街,逐光前行。
“你听说过裴大娘吗?”
“大唐第一伶人?”
“这你也知?”
“早年她打过官司,状告的是我上司。”
“可是因为婚娶之事?”
“哦?确实,你消息挺灵通。”
“那看来侯君山说的不是醉话,她之前被男人伤过,因此才变得如此薄情寡恩。”
“什么意思?”
我突然驻足,双眼直直的看向邢承宇。
“裴大娘刚刚突然来我歌舞坊,参加赵无忧的宴饮。我本想着来者是客,便楼上雅间招待。没想到她一个有夫之妇,竟与赵无忧借我歌舞坊行苟且之事,更可气的是裴大娘的夫君还在现场。”
邢承宇张嘴错愕,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
“裴大娘和赵无忧苟且,裴大娘的夫君侯君山在旁观测?”
他这么解释羞得我脸颊一热,避目回道。
“不是那个意思,但是结果就是那样。”
“那为何是你来向我状告二人,而不是侯君山自己本人来状告呢?”
“因为侯爷今天喝了些酒,此刻还在床上不省人事,我急不可待,便替他来了。”
邢承宇皱起眉头,撇了撇嘴。
“那这个案子,我受理不了。你与他们三人非亲非故,又无实质证据。就算是当事人侯君山报案,我都需要把细节逐一核实,才可立案调查。”
“什么?你不信我!”
“我信,你说的我都信,可是查案讲究证据,有了证据才能疏而不漏。如若胡乱行事,会造成很多冤案,想你也不愿如此。”
我突然想起刚进游戏时,新手村的任务,立马理解了邢捕头的担忧。
“你说得对,我没有证据,现下只能等等看,明天侯爷会不会来衙门亲自报案了。”
清风拂过,一阵幽香袭来,细碎纷繁而下,倾灭了笼中的烛火。
我心头一惊,漆黑中万籁俱寂,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邢承宇?你还在吧?你别走啊,我……害怕。”
一只坚实的臂膀,搭上了我的肩头。
“你怎么还怕黑啊?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不怕黑!可是我有夜盲症。”
“啊?”
很显然,他对我的话表示吃惊。也许在唐代这个病症有其他的名字吧,但应该不难理解,他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那可太好了,我正待此时。”
“什么意思?你想干嘛?”
只觉得肩头一紧,他将我用力推开,旋转至背对之时,我的手里竟多了一支柳条。
“这是什么?”
“我最近创了一套搏斗术,专为你设计的,以防空手对利刃,孤立无援。”
听完我喃喃自语。
“早先就是为了此事才与你结交,没想到一下子让我等了这么久。”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跟你学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
只听柳条突然抖动,唰唰声在黑暗中飘忽不定,忽强忽弱,忽左忽右。
“你可辨得清我的方位?”
“尚可一试。”
我凝神静气,仔细寻找着柳条发声的位置。这声音,甚是诡异。原先本在我的东北方向出现,却在瞬间转移到对角的西南方,最后良久又出现在东南处,有些难以摸清头绪。
我尝试着向最先发出响动的东北方,奋力一击。不料手肘一下撞在坚硬的树干之上,疼得我一阵嘤咛。
“再想!动作要滞后于思考,否则就是无用之举。”
我屏住呼吸,再次努力寻找柳条声响给出的线索。
这一回最先发出响动的仍是东北方向。但随即东南方向出现了第二声响动,紧接着又是西南方的接连异响。
从时间上来判断,邢承宇不可能在东北和东南方向同时存在,也不可能在西南和东南同时出现,于是我开口说道。
“你若再动一次我便可知晓。”
唰唰唰,身后的西南方发出声音,我瞬间转身,毫不犹豫,击打向另一边的东南角。
邢承宇没料到我会如此果断,陡然一惊,出手以柳条阻拦。无奈柳枝柔软,接不得我的全力劈砍,只听黑暗中咕咚一声,我结结实实把邢承宇扑倒在地,趴到了他坚硬宽广的胸膛之上。
蝉声骤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面前,我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身体与我一起急速升温,血脉涌动间轻轻颤抖。
我怕再多一刻便要出事,赶紧从他胸口撑起,谁知他一把揽住我的脖颈,强行将我按回,这一下热流激荡,直灌脑顶。
“这可是你先非礼我的,若是要报官,也是我先鸣冤。”
这小子如今揽我在怀,居然先想着的是挣个高低,好啊好啊,要报官是不是,那便让你尝尝老娘的手段。
“你若报官,如何举证?”
“我……”
“必不得我坐实了罪行才可?”
我摸到他的下巴,用力一钳,轻轻地覆上自己的唇瓣。
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点燃了他的烽火。一股强劲瞬间将我翻压到身下,狂风暴雨般的吻倾泻而下。缱绻片刻未尽兴,他趁机滑入我的舌尖齿缝,不停地吮吸汲取,如糖似蜜,仿佛要将我当成猎物啃食干净。在这疯狂的缠绵中,某人逐渐淹没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