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惊艳登场
幸好他担心姓黄的突然发神经病,抽背抽到了自己,把那几个生字都读熟了,所以,现在朗读起来,整个过程非常通顺。
然后他就等着看云舒的笑话。
可惜,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这篇课文,云舒刚好很熟。
朗读有点麻烦,但她完全可以背诵。
云舒微微低着头,目光装作在看书本,但其实完全放空。
林河声音刚落,云舒马上接道:“江山如此多娇……”
她声音比林河的还高,教室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半厥词,云舒用的时间比林河的还长。
林河的朗读,是大声把字一个个念出来就完,什么抑扬顿挫,情景交融是没有的。
云舒背,是有感情诵读,不但要求自己吐字清晰,标准,还根据内容抑扬顿挫,把一代伟人豪迈情怀,把词里的磅礴气势表达出来。
她背完,教室里的众人还在“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听到了什么”状态中,鸦雀无声……
半晌,终于有人轻声喃喃:“比唱歌还好听。”
一个人不服气地接着嘟嚷:“读得那么响,果然是脸皮厚。”
云舒脑子不及嘴快,笑咪咪地回道:“你的意思是大声朗读是脸皮厚,低声随意侮辱同学是脸皮薄?我对你这张脸皮的材料就比较好奇了,确定是高级动物的表皮,真皮,皮下组织构造成?还是低等生物的单细胞……”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多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庆幸的是,她是笑着说的,态度上挑不出毛病,老师要是批评她她也可以狡辩的。
黄老师的淡漠的俊脸上,已经不可挽回地抽了一下,一个笑容在形成前被他紧急撒了,但是……
学生们表示都不是瞎子,这年头的学生,一个个视力好得出奇,近视?不存在的。
大伙心里不由打一个抖,第一次意识到,那些粗言秽语只是让人愤怒又恶心,同样骂回去打回去就是,谁的声音高谁骂得狠谁赢。
实在不行那还有拳头。
可怕的是这种你知道她在骂你,别人也知道她在骂你,偏偏你还不懂人家骂的是什么,更不要说怎么骂回去了。
更可怕的是,还有人懂了她骂你什么。
谁tm听个骂人比做阅读题还难。
更更可恨的是,人家解题的同时,又间接的帮她骂了多少遍?
那个低声说云舒脸皮厚的人脸都气青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晚女生宿舍的吵架流传出来只有结果没有过程了。
她本来以为是人家嫌她骂的话粗鲁难于出口,谁知道要想把人家的话精确复述出来还要一定的知识储备。
她本来就喜欢踩着人家上位,不想这一脚踩下去,倒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黄老师淡淡地说:“这位同学读得很好,看得出是努力过的,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下去。”
“三年老狗”什么的他再也不信了,“三年老狗”能有这水平?那这样“三年老狗”给他再来一个班他还能带。
云舒又是一脸乖巧:“谢谢老师。”
众人:……很是不明白她如何把泼辣和乖巧切换得如此丝滑无痕的?
许是开了一个好头,一个上午三节课都很顺利,没有老师找上她,也没有同学敢惹她。
不怕挨骂,就怕明明知道被骂了还不知道如何找回场子。粗言秽语骂过去没的暴露自己的老底。
云舒又发现了一个麻烦,无论是什么课,老师都是用方言授课,而且,连文字,都方言发音,麻烦的是,方言发音跟跟普通话发音也不同。
也就是说,她必须把所有的汉字都得用方言的发音重新对号入座,相当于再认识一遍。
太坑人了有木有!
本来她看书困难,以为听书是没问题的,现在好了,看书也难,听书也难了!
就是那么惨,这坑人的穿书。
然而还没完。
在她这个极品女配身上,就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吃完中饭后,云舒回教室做作业,她并不知道,这学校跟她以前上学不同,住校生是可以直接在宿舍午睡的。
即使知道了她还是选择教室,主要是,她要抓紧时间认字,做作业。
然后,云舒差点哭了。
她认识每一个字,知道每个字怎么写才好看,可是笔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总朝她想不到方向打滑,然后纸上就是一行歪歪扭扭醉酒似的文字。
丑得她妈都不敢认的那种。
或者挨挨挤挤甚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者尽往上下蹦哒,就是不走正道。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们丑不到。
一开始,她用的是原子笔,结果,纸毁笔亡,不得不改用铅笔。
铅笔也是新的,她不得一趟又一趟的跑厨房借菜刀削好,然后在一阵嗤笑中用铅笔写作业。
作业量并不多,语文就抄写解释,数学就几道题,思想品德更只是划几条重点熟读就行。
这是多么幸福的作业啊,都赶得上云舒在幼儿园的待遇了。
可是就这么点作业,就不仅耗光了云舒的一个午睡时间,连下午的第一节自习课都用上了,居然还没做完。
一群也不想回宿舍午睡的男同学再次远远围观了云舒艰难的做作业课程。
咬牙切齿,双目圆瞪,握着铅笔的手青筋暴起!
那架势,都赶上杀人放火了。
却不知道云舒此刻的心情有多崩溃。
不用力,字一个个的不听话,想怎么滑就怎么滑。
用力,就是笔断。
所以,她一面要用尽全力控制笔滑,一方面还得小心翼翼防着笔断,如此矛盾,表情可不就狰狞了。
亏她一开始还想着要压一下自己的学识,惟恐水平太高崩人设到后面扛不住。
现在……呵呵……
女配用来干嘛的,虐啊。
她就是专用来受虐的。
虐吧虐吧,越虐越干。
她写,她就写,她偏写,她还写,她写写写……
一开始,没经验的她的铅笔是按她画素描的习惯削的,削得那个长那个好看啊,断了几次之后,削得只敢露出一点,笔芯是不容易断了,但丑得那个惨不忍睹啊。
然而云舒的爱美的心已经麻木了,遇到这种状况,审美注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