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城中村
老太说完话，捂着鼻子也转身离去，似乎是在嫌弃走廊的血腥味。
一下子整个走廊空间就只剩3个人，
没有什么额外有用的信息，吴久陵只能把最后的希望落到509女人身上，
女人的长相很普通，体型偏瘦，约莫35岁左右，神情憔悴恐慌，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惊吓过度，刚刚她走出来的时候腿都在发抖，站在走廊处也时不时会抽搐一下，
多半是在昨晚有看见了什么，否则仅仅只是地面上的尸体，也不至于这么久都缓不过气。
吴久陵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轻一些，“你好，这位大婶。”
一声呼唤并没有让女人回过神来，此刻她精神恍惚，还在往地上的尸体瞟去。
“大婶？”
“啊！？”
吴久陵伸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还把声音放大了些女人才有所反应。
“大婶，你昨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女人咽了口唾沫，随后好像是陷入回忆，几秒后身体突然颤抖。
吴久陵不敢刺激她，尽量轻声细语，继续耐心道，“大婶？能不能说说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这一次女人几乎是不假思索，“那不是人，那不是人，那是诡！”
她说着，颤抖的身躯没停，明明不胖的她，抖动幅度却不小。
吴久陵心里早就有数了，没有惊讶，但边上的白发青年闻言却是有些呆愣住了，“真的是诡？你有没有看见它长什么样？”
女人没有回他，浑身颤抖好似陷入了什么大恐怖之中，
吴久陵见状连忙安抚了女人两句，然后才换了个问题，“我看你一直在看那具尸体，你是不是认识他？”
安慰的话稍微起了点作用，恢复一些san值的女人颤抖地点了点头，牙关打颤好似很冷的样子，但是语言系统似乎突然失灵了，说不出话。
“他是谁？”
吴久陵继续追问，可女人好似在回忆中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叫一声跑回了房间还把门给锁上了。
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吴久陵无奈地敲了会门，见得不到回应，只能作罢。
线索断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也下楼看看，说不准楼下或者楼上的住户昨晚多少也会有类似的遭遇，不可能只有5楼遭罪。
白发青年是独居的，见他要走，也不敢孤身一人呆在走廊，连忙跟上进入了楼梯间，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吴久陵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指哪个方面？”
“凶手是谁？”
“肯定不是人啊，你刚刚不是说了？从现场痕迹上看，死者的头就像是从里面爆开一样，人类怎么做到？”
“你也是认为诡怪所为？”
“是啊。”
可一路向下，2、3、4楼却都没有在走廊处看见什么瘆人的画面，但透过楼道的窗台已经可以看见楼底下聚集了不少人，能明显看到很多人都趴在空气墙上锤击。
“为什么出不去？”
“我们也进入了诡域？”
“你是说和清水二中一样的？”
“是整片城中村都出不去吗？还是只有我们这栋楼出不去？”
“整片都被困住了，我就是从西面过来的。”
“那怎么办？信号网络都不能用，还不能出去报警。”
“”
来到一楼，
不甚空旷的地面上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人，有一部分应该还不是这栋破楼的，是住在其他楼房的居民，在商量各种对策，
不一会就看见有人弄来了把电锯，想要割开那堵空气墙。
片刻后，电锯的吵闹声响结束，却依然是不得寸进。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和二中那次规模相当，同样是把整个城中村笼罩其中，但实际上城中村远比学校要大得多，人也更多，这次被困的人不止几百，应该有上千了。
可能是现在时间还早，不少人都还没起床。
很快，恐慌的人群里，开始有人讨论昨晚听到的怪异声响。
“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拍皮球的声音？”
“有啊，有听见，但我感觉和皮球还是有点差别。”
“你是住几楼的？”
“我住2楼的，你呢？”
“我3楼的。”
“我没听见啊。”
“你是住哪里的？”
“我住那边的平房。”
吴久陵和白发青年这会也凑了上去，只见白发青年开口插嘴道，“我也听见了，我是5楼的。”
“那你有没有看见是什么？”
“我没看见，但是我五楼那边有人死了。”
“什么！还有人死了！？”
“谁死了？怎么死的？”
附近有一些五楼的居民，但刚刚问这些问题不是他们，大部分是其他楼层或者地区早起去上班的人。
白发青年表情很凝重认真，“从服装上看，死者应该是个男性，是谁我不知道，他的头颅炸开了，就跟爆开的西瓜一样，血被溅得满墙壁都是，应该是被诡杀害的，不像是人能造成的伤害。”
“嘶——”
“头裂开了？”
“诡！？”
“真的假的！”
听说有人死了，周围人都开始聚集过来围观。
吴久陵这会补充道，“而且死的不止一个。”
白发青年附和道，“对，总共死了三个人，死法都是被爆头，且都是男性。”
满场皆惊，有人这时候问道，“为什么死者都是男性？”
吴久陵无语道，“我又不是凶手，你问我我问谁？对了你们昨晚有没有人看到一个倒立的人影？”
“倒立的人影？”
“看腿型应该是个女人，还是穿红色高跟鞋的。”
红色、高跟鞋、女人，这三样很容易成为恐怖片里的关键词。
白发青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昨晚看见诡了？”
吴久陵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是透过猫眼才看见的，没有出门，只是看见了一双腿和高跟鞋，没看见头，你们有没有人目击到诡的？”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没有人看见。
这时人群中有人提议道，“我们可以去监控室看监控。”
“监控拍得到诡吗？”
“那你也得看看吧？”
“监控室在哪？”
“监控室在居委会那边。”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考虑怎么出去吗？”
“对啊，现在先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人群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中马上有人提出了盲点，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逃离这里。
“不行。”
说话的是白发青年，“如果我们现在的处境和清水二中一样，那就要先分辨诡是谁，然后判断诡的执念是什么”
他尽量把前几天清水二中发生的诡域事件阐述出来，特别是网上流传和攻略人数最多的胡音事件。
白发青年叫赵奇，是个自由码农，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在家里静养，靠在网络上接一些零散单子维持生计。
也是这个原因，虽然他足不出户，但对于外界发生的一些事件倒是比其他人还清晰，
他讲述事件的来源是网络，来自清水二中遭遇危机的学生亲口讲述的。
吴久陵没有再听一遍的必要，他钻出人群，先行来到了居委会。
片刻后，
赵奇描述完毕，结果却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
“诶，人呢？刚刚我边上的人呢？”
“他好像走了。”
“去哪了？”
“好像去居委会了，可能先过去看监控去了。”
人群中有人给他指了条路。
居委会是一栋旧楼一楼的房间，这边的环境算是城中村里最好的了，没有那种脏乱恶臭的气息。
赵奇带着身后一群人刚来到楼下，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自称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拦住。
“你是不是有病啊？现在大家都被困在这里面，你还搞那些有的没的。”
“这是规定，闲杂人等不能看监控。”
工作人员是个干瘦的年轻人，一副营养不良的状态。
“什么狗屁规定，现在有人死了，我们还被困在这里，怎么能算闲杂人等？”
“就是，大家要是出事了你担当得起吗？”
工作人员连忙伸手拦住想要硬闯的人，同时口中说道，“这是刘主任定下的规定，我也是只是按吩咐办事。”
“你让刘主任出来，我们亲自和他说。”
“什么弱智刘主任，我特么的，你给我把钥匙拿出来！”
居委会的门是铁门，不是学校办公室那种或者公寓那种里外都有把手的门，关键还是朝外面开的，没有钥匙就算想要撞进去也难。
站在门前的中年男人说话间就将干瘦青年推倒，正要从他身上搜钥匙的时候，门刚好开了，
并且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的男生，
只见他摆了摆手，面对众人解释道，“不用看了，监控什么都没拍到。”
从居委会房间里出来的正是吴久陵，他反手合上门缓缓说道。
还不待其他人说话，干瘦青年先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什么时候？不对，你没钥匙是怎么进去的？”
吴久陵大拇指往后指了指，“你们窗户没锁，我从窗户钻进去的。”
居委会的窗户是过去那种木质平开窗，不过里面通常会用一些铁杆作为防盗。
只是这种防盗级别在吴久陵的手里一掰就断，十分轻易地钻了进去。
“那可是有防盗栏的。”
“断了。”
“那电脑你是怎么打开的？”
“我不知道你们工作人员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把密码刻在键盘下面，我一下就发现了。”
“”
地上的干瘦青年瞬间陷入沉默，
两人对话一结束，先前想要闯进去的壮汉连忙问道，“为什么监控什么都没拍到？”
吴久陵摇了摇头，“监控的记录只到昨晚11点，之后的都没有。”
“没有记录？”
“怎么会这样？”
“”
人群瞬间又变得嘈杂起来，也有人不信邪，推开挡在门口的干瘦青年硬闯入房间去调监控，
也有不少人开始吵着闹着要把气撒在居委会头上，要求居委会的人出来解决问题。
赵奇见场面逐渐混乱连忙脱离队伍，走到吴久陵边上问道，“没有监控，我们就没法确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该如何是好？”
吴久陵两手一摊，无奈道，“没办法啊，没有监控就只能看看能不能把人群聚集起来讨论，说不准会有人看见说不定。”
赵奇扫视着面前越聚越多且越发吵闹混乱的人群，心中泛起无力，“这要怎么搞啊。”
人一多，本就容易乱，吴久陵尝试喊了几句，企图平息混乱，可周围太嘈杂了，只有边缘寥寥几人看了过来，但可能又觉得他就是一个小屁孩，马上又不理他。
无奈之下，他道别赵奇，转身离去，选择先回去吃个早饭，然后等人群后面静下来再考虑对策，现在才不到7点，还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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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是个三教九流并存的区域，里面人员杂乱，品行和学识良莠不齐，远不如学校的学生好统筹。
大部分都是外地来务工的租客，只有少部分是本地人，还有一些社会上的混子，甚至混迹在灰黑色地带的边缘人物也常住于此，
考虑到这边的邻里本就不和谐，早在先前就有矛盾，加上这边原先就比较混乱，这会再被困锁在这城中村内，不过片刻就有人开始大打出手。
“砰”
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子突兀地落在围观的赵奇身旁，吓了他一跳。
“卧槽”
他连忙避开人群返回大楼，回到5楼的楼梯间窗口处继续观望。
吴久陵这会刚热好早饭，拿着两个馒头从房间走了出来，嫌弃地瞥了一眼走廊地上的尸体，随后也来到楼梯间的窗口跟赵奇打了个招呼。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