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遭遇刺杀
这一砸用力过猛,震到了肩伤,牵连到右手连抬起都无力,师鸢抽了两口气,下床开门,把阿笙招了进来。
阿笙抬眼一看,立刻满脸叹服。
“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奴婢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奴婢三生有幸,才遇到您啊,奴婢一定身心相随,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师鸢给了她一个大白眼,一边脱衣服一边道:“把他的衣服剥了。”
阿笙震惊看着师鸢,师鸢催道:“动作快些。”
阿笙扭捏了一下,爬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剥了司徒晟的衣服,脸红红道:“小姐,我出去帮你把门。”
师鸢点了点头,道:“叫人另外送一套女装过来。”
阿笙领命出去,师鸢换上司徒晟的衣裳,他比师鸢高一个头,衣服坠地,幸而这屋里居然有双底子极厚的鞋,穿起来人增高了许多,这才架得住衣服。
把漂亮裙子收好,师鸢比对着司徒晟的脸,开始化妆易容,画完了自己的又画他的,双双画好,阿笙还没回来,师鸢有些奇怪,打开门,阿笙贴着门跌了进来。
师鸢阴恻恻道:“听到什么了?”
阿笙掩不住失望什么,“什么都没有。”
言罢蓦然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看着师鸢,“公子?”
师鸢摇着折扇指点床上,“你家公子在那儿,去,把女装给他换上。”
阿笙喃喃道:“原来小姐……我还以为……”
忽然声音拔高变成了惊叹:“哇!公子化妆成女人太美了。”
师鸢眼冒银光,“这样的货色,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半个时辰后。
师鸢坐在主位上,老鸨揉着脖颈缩着头,‘兰姑’正唾沫飞溅,“王公子的意思,只要我们芳菲馆买下这位司徒娘子,那之前发生的一切,王公子既往不咎。”
老鸨脸色一喜,待见得昏睡的‘司徒娘子’,更是喜上眉梢,想到什么,眉梢闪过担忧,“敢问这位娘子是?”
师鸢哼了一声,‘兰姑’忙一把拉了老鸨,悄声道:“快别提了,这司徒娘子本是王公子的第七房小妾,可是生性浪荡,竟然趁王公子出门玩乐时跟家中仆人私通,触怒了王公子,这才要卖到我们这里。”
老鸨放下心来,朝师鸢堆笑道:“不知王公子要价几何?”
师鸢想了想,比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两?”老鸨为难道:“王公子,您这价开得也太高了,您包场的钱都没这么多,老奴实在是买不起。”
师鸢愣愣看着自己代表五百两的五个手指头,心中翻江倒海,握拳,学着司徒晟高傲的模样,高贵冷淡瞟了一眼老鸨。
老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咬了咬牙道:“五千两太贵了,这样吧,就您包场的价码,四千两。”
师鸢心头狂喜,随即又大怒,这厮的身价竟然是她的四百倍?
想到抬价意味着他身价比她倍数更多,便没心情抬了,咬牙切齿点了点头,一旁的‘兰姑’忙道:“那就这么定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兰姑’光明正大恭送师鸢出芳菲馆,园子门口停放在一辆华贵的马车,七八个随从守在车前,领头的正是白彦。
虽然师鸢很觊觎白彦管理的钱,但新得了一大笔钱,爱财之心稍息,怕接触他穿帮了,便板着脸哑声道:“你们先回去,本王还要去逛逛。”
白彦急道:“臣得到密报,楚国暗影尊者已来到大齐,只怕对王爷不利,还请王爷先回客栈,以防不测。”
对司徒晟不利,关她什么事?
师鸢给了白彦一个白彦,甩袖走了。
辛苦了大半天,她决定犒劳下自己,也奖励奖励跟着师鸢一路奔波的阿笙。
阿笙把妆洗掉了,现出本来的脸,师鸢穿着一身男装顶个女人脸委实不像样,街上熙熙攘攘,舍不得换那身漂亮裙子挤皱了,索性照旧。
景城又被称为不夜城,夜市极为热闹,最热闹的当属东阙大街,街上有座东阙酒楼,里间的烧鸡乃天下一绝,连师鸢在无心谷都闻其名。
两人信步踏进了东阙酒楼,小二热情招呼,“客官,二楼雅间请。”
落座,师鸢豪迈道:“好酒好菜都呈上来。”
不多时,酒菜俱已呈上,两人一阵胡吃海喝,酒饱饭足瘫在椅子上,师鸢懒懒打量着屋子,布置得委实雅致,屋顶上空镶嵌着夜明珠,莹莹发亮,墙上挂着山水画,夜风从窗台吹进来,窗前珠帘微动,窗外一树杏花嫣然,让人由不得一阵睡意汹涌袭来。
师鸢打了个哈欠,困意如潮水。
要合上眼的时候,眼皮突地一跳,师鸢迅如闪电往旁跃去,与此同时,杏花中一道剑光飞出,将师鸢方才坐的椅子被劈成两半。
师鸢一阵后怕,若是方才慢稍许,此刻被劈成两半的人就是她了,瞌睡全吓醒了,一旁的阿笙许是从未见过此番阵仗,眼睛一瞪昏了过去。
一击过后,窗外没了动静,珠帘簌簌晃动,杏花疏影斜斜投在窗纱上,四周静谧而安详,半分杀气也没有,好似方才那一道剑光是错觉。
师鸢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一个杀手能把全身的杀气都收敛,让敌人半分也感觉不到,那这绝对是个顶尖的杀手,她打心底里感到了恐惧。
好似落入了陷阱的猎物,师鸢一动也不敢动,怕稍微动一下,就被宰了。
她突然想起凌霄的话:“小师妹,旁门左道你喜欢学就学吧,但是真正要用心修习的,是剑术,因为真到了敌对时刻,旁门左道是发挥不了作用的。”
“譬如摄魂术,敌人不可能眼睛一眨不眨,让你有时间有条件来摄魂,又譬如毒术,敌人不会傻站着等你来投毒,加之受风向、距离等客观因素的影响,得手不易。”
当时师鸢只有满心的不甘,哪里听得进去,只当他是为了让她放弃毒倒他才如是说,此时此刻,才深刻体会道当初他的用心良苦。
窗外的杀手好似确信师鸢逃不掉,也不急着再出手,夜风沙沙,那声音好似催命一样,师鸢紧盯着窗台,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她手心汗湿的时候,剑光如雪,珠帘齐断,无数颗珠子齐齐朝师鸢射来,有黑影从窗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