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见钱眼开
司徒晟触电一样推开怀中的美人，同样结巴道：“你、你、你……”
师鸢牙根紧咬，牵动着肩膀都疼了，这让她更加火大，操起桌上果盘就要朝他砸过去，双膝却被人从后面一敲，不备之下，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本该砸出去的果盘呈在胸前，圆润晶莹的葡萄散发着香气，好似邀请人品尝。
老鸨堆着笑上前，拿着手绢清理溅在司徒晟衣上的茶汁。
“这丫头真该死，竟然冲撞了贵客，还请王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一次。”
一面朝师鸢使眼色，要师鸢用这葡萄讨好贵客。
讨好他个奶奶！
看着司徒晟那张脸，师鸢阴恻恻一笑，手指向袖中摸去，摸了半天，她笑不出来了，仅剩的一包猪头粉刚才用掉了，其它的毒药也没有了，若要蛮力解决……
抽痛的肩膀提醒她，这绝对不是个好方法。
何况还有老鸨手下，那些个人高马大的打手。
于是师鸢决定当一条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开始剥葡萄，冲司徒晟甜甜一笑：“王公子要吃葡萄么？”
司徒晟回过神来了，双臂一张，一左一右揽了牡丹和另一个美人芙蓉在怀，唇边勾起魅笑，“这么难看的葡萄，你们觉得我应该吃吗？”
师鸢目露凶光瞪着司徒晟，诚然，师鸢剥的葡萄不大美观，可那是因为右肩受伤导致右手不大利索，而右肩受伤是这厮所为。
牡丹妩媚一笑，道：“这位妹妹许是头一次，见到王公子这般风流倜傥之人，太紧张了，还请王公子见谅。”
芙蓉噗嗤一笑，玉手直接拿过师鸢剥好葡萄垃圾一样扔掉了，还嫌恶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贴着司徒晟胸膛道：“奴家重新帮你剥一粒可好？”
话音刚落，身子随即像沙包一样被扔了出去，撞在屏风上。
大厅内惊呼四起，芙蓉微颤颤爬起来，眼里包了一泡泪，盈盈欲滴，叫人十分怜爱，楚楚可怜问：“我做错了什么？”
司徒晟眼神如冰：“谁准你动本公子的东西！”
老鸨赶紧上前圆场道：“王公子既然喜欢，那草草你赶紧……”老鸨望着空空的果盘和旁边的一堆葡萄皮，突然说不下去了。
师鸢吐出最后一块葡萄皮，意犹未尽吮了吮手指，挑衅看向司徒晟，叫你嫌弃，姑奶奶我把它吃光光，让你吃不到。
司徒晟碧蓝眼睛定定看着师鸢，眼底倒映着灯笼的烛光，潋滟幽深，像是霞光笼罩下的碧海，绚丽漂亮，却又蕴着惊涛骇浪，像随时会把人吞噬，让师鸢有点心惊。
恰好此时老鸨端过一盘枇杷，朝牡丹道：“好好侍奉王公子。”一面又朝司徒晟笑道：“奴家先带草草下去换身衣裳，再让她过来侍奉王公子如何？”
司徒晟看了师鸢衣裙上的茶叶茶汁，点了点头，许是怕师鸢跑了，又加了一句，“快点回来。”
老鸨让人帮师鸢上妆，换上了一条崭新华丽繁复的裙子，裙子桃红晕染，裙角绣着彩蝶，裙上幽香阵阵。
师鸢很喜欢这条裙子，爱不释手，想象着除下面具，盛装穿着它从凤昭面前走过，香风袭人，彩蝶翩翩欲飞，而凤昭抬眸一看，满眼惊艳，“姑娘，我们在哪里见过？”
而她嫣然一笑，“三殿下，我是鸢鸢。”
从此，凤昭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师鸢开心得咧嘴笑起来，这不是她异想天开，九师兄收藏的那些个话本子里就常有这样的桥段，易容的女主角现出真容，盛装而出，男主角立刻被迷倒了。
回神只见老鸨眼神怪异，喃喃道：“这世道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重口味啊重口味，接受无能啊无能。”
师鸢趁着她摇头晃脑，把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小镜子一应都收入袖中。
老鸨领着师鸢返回大厅，路上说了一句话，让师鸢收起了满腹坏水，老鸨说：“表现好了，这件衣服就赏给你了。”
厅里司徒晟正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连看都不看师鸢一眼，老鸨看着情形，又开始喃喃自语：“莫非是意会错了？”
她看了看司徒晟，又看了看师鸢，肯定道：“一定是我意会错了。”
让师鸢呆在一边，先别轻举妄动。
师鸢不明白她到底在意会什么，只知道为了这身衣裳，要好好表现，当即上前把司徒晟身边的一美人拉出来，一屁股坐到空出来的位置上。
那跌出去的美人愤愤看着师鸢，师鸢回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对方害怕缩了缩身子，不敢看了，师鸢满意收回视线，弱肉强食，真真不假。
司徒晟噗嗤一声笑了，饶有兴致打量师鸢。
师鸢笑眯眯回望他，他笑得更欢，手指在怀中美人脸上流连至脖颈，惹得怀中美人娇喘吁吁，脸上飞霞，而他碧蓝眼睛深邃望着师鸢，依稀眼底有期待之色。
师鸢琢磨着他定是上次调戏她失败，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要在她面前展示一下调戏的高超手段以找回自信，连忙拍手鼓掌道：“摸得好，摸得妙。”
司徒晟却陡然黑了脸，一把推开怀中美人，磨牙道：“本公子要吃枇杷。”
桌旁的牡丹笑吟吟把一盘枇杷递给师鸢，悄声道：“妹妹有福了。”
师鸢心头一喜，莫非是喂他吃枇杷就能得到赏钱，连忙挑了个大大的枇杷剥好，堆笑递给司徒晟，司徒晟嘴角勾起一抹邪气，指着牡丹道：“本公子要她刚才那种吃法？”
师鸢想了想，朝他伸出手。
司徒晟莫名其妙看着师鸢。
师鸢提醒道：“先交钱，后办事。”
司徒晟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她手上，嘴角的邪气更深了，夹着莫名的怒气：“你来这里是为了钱，本公子成全你。”
师鸢欢喜收起银票，把枇杷塞进身边一个美人口中，将她朝司徒晟一推。
两人双唇相碰，可惜这美人的口上喂水果技术没牡丹的好，竟突然一咳，嘴里的枇杷给咳到了司徒晟口中，把司徒晟给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