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调教陈健
老先生点点头，表示可以，把徐晴高兴地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正事谈完，席老先生特别对姜山感兴趣，问起他为什么想起创作这个剧本的事情。
姜山告诉老人，因为之前拍摄《少年》mv的时候，有机会看到华国军人的壮烈，当时就有想法写这个故事。
跟章导商量过后，得到部队的支持，收集了很多素材。
所以才会有这个剧本，就是想让那些英雄们的事迹能够让更多人知道，这样才无愧于他们的付出。
听完姜山说的这些，老先生沉默良久，最后点着头感慨：
“你说的对，这不仅是对英雄的宣传，也是为了让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铭记，和平的来之不易。”
没有细说，主要是这个场合不对，到时候只要在影片中体现出来就行，其他说多了都是虚的。
聊完这个，老先生看着姜山挺拔的身姿，问他：
“我看你的气质、形象都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演个角色。”
姜山连忙客气地回答：
“我现在还是学生，暂时没想往文艺圈发展，要不就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你小子别藏着掖着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这次一定要来演个角色。”
章导已经自动带入选角导演的工作，在旁边给姜山打气。
还不忘给老先生和徐晴普及下姜山在《少年》mv中的表演，告诉他们，到时看了绝对不会失望。
见推脱不过，姜山只能告诉三位，看能不能调剂出时间，最好是利用假期时间，以免影响学习。
席老先生沉吟片刻：
“要不这样，我们这边先立项，送审，等通过后确定开机时间，到时我尽量配合你的时间，可以集中先拍你的戏份，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姜山只好起立道谢，老先生确实为他考虑的比较周全，再推辞就显得有点不识好歹了。
章导也很高兴，拍着姜山的背：
“我们又能并肩作战了。”
你一个几十岁的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中二。
老先生作为京城电影制片厂的副厂长，很多在外人看起来很复杂的工作，到他这就变的很简单。
比如立项、审批、资金之类的，直接安排就行了，因为这次还有央视参与，两边可能对所占份额还要有个划分。
至于建组所需的摄像、灯光、音响、道具、服装、剧务等杂七杂八的事物更不用说，厂里好多都是现成的。
很多人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用起来得心应手，这也是为什么要由他来做导演的原因。
真让章导上，就这些人和事，他都不一定玩的转。
一个剧组跟一个小社会一样，你不仅得有本事，还得会管理，要兼顾方方面面，够章导学的了。
又给章导、徐晴安排工作，一个执行导演，一个副导演，两人可以开始先进行选景、选演员的工作。
看着老先生安排的事一项一项地明明白白、井井有条，大伙才知道，这就是顶级导演的实力。
不经意之间，拍摄计划就已经步上正轨，这得省多少事，节约多少资金呐。
吃完饭，席老带着章导、徐晴分头准备，老文和姜山才算闲下来，准备开启对陈健的调教工作。
已经把这帮人晾了好几天，差不多该收官了。
晚上又接到陈健打来的电话，约他们出去玩，老文接的，告诉他明天去他公司面谈，有事找他。
听着老文话语气中透露出的严肃，陈健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咋地，是嫌这几天没招待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照着陈健之前留的地址，两师徒打车赶到公司。
八点半不到，公司空无一人，门窗都有点破损，摇摇晃晃的，让人感觉随时都能掉下来。
这地方不像开公司的，倒挺适合拍鬼片，都不用特意作旧，直接就可以用。
两师徒蹲在马路牙子上闲聊，两人再不懂企业管理，也觉着这地方正不适合开公司，改成收容所还行，太破了。
聊了好一阵，水都喝完一瓶了，许斌先到，把二人迎进去。
走进破楼，听着踩在楼梯上的嘎吱声，姜山感觉自己好像进了一个特大的捕兽笼，随时都会被扣在里面。
走进唯一一间像样点的屋子，算是几人的办公室兼会议室兼接待室兼饭堂，真够惨的。
又等了好一阵，太阳都老高了，陈健几人才姗姗来迟，个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估计昨晚又不知道上哪晃荡去了。
老文看着几人摇摇头，苦笑一下，冲姜山一摆头，示意他先讲。
那行，徒弟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嘛。
姜山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
“经过我们两师徒的慎重考虑，趁现在牵扯不深，我们决定还是退出公司。”
这话一出口，把许斌、陈健几个吓一大跳。
啥情况，你们两师徒不玩了，那我们怎么办？
许斌最先急了，他可太明白这两师徒的水平了。
尤其是姜山，年轻轻的水平就这么高，以后的成就有多高，根本想象不出来。
通过前几次接触，许斌觉得这两师徒水平估计比陈健都得高一大截，没他们，这公司还开个毛呀。
陈健也急，第一次去疆省被姜山修理过的话，还历历在耳，怎么突然就放弃了呢？
几个人乱纷纷的就开始劝，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完全说不到点上，只是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姜山把引子甩出来就不吭声了，后面交给老文，毕竟他年龄太小，还是要给陈健他们留点面子。
这事让老文来说，更占的住理，更有说服力。
等一帮人乱哄哄地说了半天，一直没见两师徒回应，慢慢的都安静下来，只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俩，弄不明白这两师徒玩什么鬼。
老文等他们都安静下来，语气平淡地开口：
“都说完了？那让我说两句？”
一帮人跟小学生一样，就差把手背在背后了。
一个个殷切地看着老文，希望他能说清到底咋回事，怎么上来就是一记重炮，把人都打懵了。
“本来当初组建这个公司，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陈健他们转型。”
“同时抓住现在经济大发展的时机，让大伙能过上好日子。”
“咱们都分析过，以当前的华国音乐市场来说，只要推出精品，大伙都不难翻身，是不是这个理？”
所有人都默默点头，这是大伙详细聊过的，没啥可说的。
“咱们在出国前也再次聊过，歌也给你们了，计划也给你们了，我们这都从国外回来了，结果看到什么？”
“该做的事一样没做，该有的进度一点没有。”
“我也理解你们以前都没开过公司，做过生意，所以摸不门道。”
“但不怕慢，就怕站，这些，可不是大伙不作为的借口。”
老文的表情渐渐严肃，语气也慢慢变重。
“这么长时间，所有事情都一无进展，最可怕的是，在你们身上，完全看不到创业的激情、负责的态度、办事的能力。”
“给我的感觉，你们就像一帮小孩，手里有两糟钱，聚一块吃喝玩乐的开心。”
“先吃饱喝足再说，其他任事不管。”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可你们不是幼儿园的孩子，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还得让牵着、扶着才会走道呀？”
“都这么大年纪了，不害臊啊！”
老文一番话说得不好听，但包括许斌在内的几人都低下头，不好意思抬头。
说的太对了，这帮人就是欠抽，姜山在一旁吃瓜吃得欢快。
看看这段时间，哥几个干的事，可以说啥也没干。
许斌也是有苦说不出，现在公司可是没有进项的，就靠着账上那几万块吊命，啥时候玩没了都不知道。
他也劝过，但没敢深说，没想到今天，这两师徒一杆子捅出来了，其实，这样也好。
如果象这样下去，这公司还是早点关了的好，省得耽误大家时间。
陈健在边上抱着膀子，阴沉着脸没出声。
这会也算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人看不起了，但总觉得，该。
回想从疆省回来这段时间，好像确实啥正事没干，老觉得有了方向，有了奔头，人反而变得更懒散了。
连酒吧唱歌都基本没去了，看不上那三瓜两枣，总觉得自个要挣大钱的主，完全飘了。
上次在疆省，姜山算是给自己给开了个窍，可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反而变得更颓废了呢。
连带着小奇、老伍、张全他们都跟着变散漫了。
所谓响鼓不用重锤、快马不用鞭催，本身陈健就算聪明人，要不然也混不成华国的顶尖歌手。
想通这些，他先是冲许斌一抱拳：
“许哥，对不起了，确实是我的错。”
转身又作了个罗圈揖，算是给大伙道歉的意思。
“文哥、小山。”
这会他也不计较跟老文谁大谁小的问题了。
“你们说的对，我这人还真是欠抽，好像没人拿鞭子赶着我，我就不会走道了。”
听到这话，谁也没笑，话虽不好听，但陈健的表态却让人感受到他话中的真诚。
“我觉得自个特不是东西。”
“是小山帮我作出了转型的决定，又是老文帮我介绍的许哥，才拉扯起这么个公司。”
“可我总想着坐享其成，从来没想过付出，我还真不是个玩意。”
陈健骂自己是一点不留情，也算给大剖析自己身上的毛病，跟作检查似的。
“不，这事也不能全怨你，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看着陈健在那自我批判，许斌也坐不住了，半劝慰半批判地指出自身的问题。
“平时我也没尽到管理的责任，很多事都不了了之，其实这就是我身上最大的毛病。”
他这话刚说完，小奇、老伍、张全也纷纷开口，进行自我批评，整的跟批斗大会似的。
其实这帮人都不坏，也不缺能力，但就缺一个能震住他们的人。
从这点上来看，许斌的确还差点魄力。
陈健张手制止大家，因为他清楚，这里面自个的问题最大。
许斌是顾及他的面子，很多事不敢催、不敢管。
小奇、老伍、张全则是他的跟班，啥事都听他的，根本没多少主见，所以根子还在他这。
陈健也明白，老文姜山两师徒是想通过这种方法给他提个醒。
如果他意识不到这点，那大家各奔东西才是正确的选择，至少还能留点情面不是。
陈健心底没有气愤，只有想明白过后的如释重负。
抬起头，望着老文和姜山：
“这次我真想明白了，你们都是为我好。”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我带着小奇他们几个，退出公司管理层，就按签约歌手来办。”
“只有分红权，没有管理权，我们也不是搞管理那块料。”
“许哥你辛苦点，再招点人把公司框架搭起来，以后我们就是你手下的兵，你说咋打就咋打。”
看见陈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许斌还想客气几句，但被老文挡住：
“其实，这才是一个公司发展的正常作法。”
“管理公司不是请客吃饭，当好好先生，公司是要赚钱的，不是用来交朋友的。”
“如果公司效益不好，大家首先就要追究管理者的责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所以许斌你不用怕，大家既然推你做总经理，你就要担起管理的责任，胆小怕事搞什么管理。”
“经过这些，我相信陈健绝对会配合你的管理，你就放心大胆的管，陈健你也表个态。”
老文说完，陈健立马保证，绝对服从管理，如有违反，该咋扣就咋扣，大家作个见证。
的确，私下大家做朋友都没问题，但是在企业管理上，这么搞只会让大家亏钱，到那时，反而连朋友都没得做。
想明白这些，许斌、陈健都觉得长舒一口气，要不是这两师徒，未来真的不敢想象，会搞成什么样子。
可能最好的结果是各奔东西，严重点的话，反目成仇都不一定。
最后，陈健还是诚恳地请老文、姜山留在公司，哪怕起个监督作用都好。
两师徒看到调教目的达成，也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接下来，姜山把和老文商量的事情给大伙讲一下：
“第一、公司如果要用这个地方，必须立即请人重新装修，这是公司的脸面，马虎不得。”
“第二、马上开展人员招聘运营、人事、制作部、财务、前台等等都要尽快把人配齐，法务也要马上联系律所，找能合作的。”
“第三、之前的宣传计划，要尽快上线，这都七月份了，《少年》mv月底就会上线，时间紧迫。”
“第四、陈健团队负责专辑歌曲的收集、排练、录制等工作，要求在月底前至少完成收歌，才能进行下一步。”
一条条、一件件地摆出来，听得许斌几人心驰神往，原来这才叫企业管理呀。
自己这帮人这么些天在混什么呀，小孩过家家吗。
说完这些，姜山还提到一点，这段时间，两师徒因为筹备电影的事情，会暂时留在京城。
老文可以辅助许斌做招聘、培训之类的事情，姜山可以帮着陈健他们审歌，也能减轻一点他们的工作量。
这话说完，把陈健感动的差点飙泪，恩人呐，简直是雪中送炭。
姜山的音乐水平，陈健觉得可能比自己还高，有大神带飞，不要太爽。
而且人家都能参与电影筹备了，自己这帮人还在原地踏步，让人叫哥都觉得亏心。
必须迎头赶上，要不然以后，大神不带自己玩了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