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啪嗒”一声
团子睁着看起来无辜又清澈的眼睛就看着他，也不说话，顾晟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很疼吗？我都没用力。算了，哭了还得我哄。冷静冷静别生气，哭起来要哄半天。昨天打狠了，今天不能再打了。’顾晟心中告诫自己，默念半晌，正色道：“继续。”
顾晟说的：“直角三角形中，两条直角边的平方和等于斜边的平方，即a方加b方等于c方。这叫勾股定理。听懂了吗？”
团子听到的：“三角形&|￥￡�\&=|￥()&……，听懂了吗？”
“听懂了吗？”顾晟看团子愣住，又问了一遍。
“没有。”团子谨记不能不懂装懂，歪嘴朝顾晟露出一个微笑。
顾晟和团子沉默地对视两秒（x_x；）……
也扯了个笑容回应：“……没关系。我算给你看。”
“这条边，几？”
“3。”
“平方？”
“9。”
“这条？”
“4。”
“平方？”
……
孩子的耐心大概只有几分钟，尤其是在学习上，神是说走就走。
团子指着桌上的盆栽，“哥哥，这个花花好漂亮！”
“看这里。”顾晟用笔点了点桌子，无奈道。
“哥哥你看那有只鸟！hello！”团子奶声奶气地朝窗外叫唤的鸟打着招呼，挥舞着小胖手。
‘不是你思维这么跳脱的吗’
“诶！讲题呢！”顾晟提醒着，手动将团子的视线移回试卷。
‘这崽子不会上课也这样吧’
顾晟心里想着，脱口而出：“你上课也这样？”
却看见团子手上拿着弹簧笔，指尖啪嗒啪嗒地按动着，笔尖一出一进一出一进乐此不疲，嘿嘿嘿地笑着。
‘这也能玩起来？’
顾晟一把夺过团子手中的笔。
团子见手里的玩物“刷”一下就不见了，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抢。
“啊！还给……嗯～”
“我”字硬生生转了音，还微微翘起点尾声，因为顾晟手里拿着戒尺，正朝她露出“核”善的笑容。
顾晟眼角弯弯看着眼前小人一秒钟八百个小动作——
先是慌乱地捂住嘴巴，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将手藏于背后，然后重新垂到身体两侧。
“嘿……嘿嘿……”团子尬笑着。
“嘿嘿嘿。”顾晟面无表情，学着团子以同一音调机械地笑着，完全忘记了不久前对自己的告诫。
顾晟手起尺落，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团子手心出现一道红色尺印，这一下不能算轻。
“啊啊呜呜呜……”团子瘪着嘴呜呜哭起来，断断续续委屈巴巴控诉着，“你……呜呜你又打我……呜呜呜呜……坏人！”
“你再哭我再打信不信！”顾晟扬起手，佯装要打。
“呜呜呜……”团子被吓一跳——跳下了椅子，身后一疼，向前倒去。
“啪嗒！”一个肉团子很滑稽地摔在了地上。
“呜啊啊啊……”团子放声大哭起来，趴在地上不起来。
“噗嗤！哈哈哈！”顾晟看着摔地毯上的团子，指着团子很没有同情心地笑出声来，椅子不高地毯够软嚎得还这么大声，嗯，看来没摔坏。
“别笑！别笑！”团子气急败坏地扭过头瞪着顾晟，奶音超大声。
“我不笑！哈哈哈……”顾晟是想哄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