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教学

    “你又犯什么错我要打你？”顾晟轻轻拍拍团子的头，让她趴回被窝。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

    顾晟坐在书桌前，将团子抱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椅子上垫了软垫，团子坐着倒也还不算太疼，但也压到了伤口，眼中泛起了水雾。

    顾晟皱着眉，想把她抱起来坐自己腿上，却突然反应过来坐自己的腿上应该比坐软垫疼，笔敲了敲桌子上的卷子，凶巴巴地说：“憋回去！看这里！”

    看着桌子上这电子版的打满红叉的答题卡，和这比团子脸还干净的原卷，顾晟黑了脸，对着团子问道：“为什么没订正？”语气算不上好。

    “……”回应他的是团子的沉默。

    “嗯？”顾晟火大，咬着后槽牙蹦出一个字，合着我昨天说半天白说了？

    “我我我……”团子看着顾晟黑着的脸，吸了吸鼻子，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没听是吧？”顾晟沉声问道，说着伸手想要拉开抽屉拿出戒尺。

    “我错了哥哥。”团子飞速认错，伸手扯着顾晟的衣服，生怕顾晟动手。

    “为什么不听？”顾晟对团子的认错已经习以为常，但终究没有继续动作，任团子扯着衣服。

    “听不懂。”团子低着脑袋，说出了一个相对可靠的回答。

    “全部都听不懂？我怎么记得你和我说的是有一些没懂？”顾晟冷哼一声，道。

    “不是，有一些我原来就是懂的。”团子急忙解释。

    “哪里没懂？”顾晟深吸一口气，保持心平气和。

    “这里。”团子的小胖手指了指第一道错题，奶声道。

    “嗯，这道题考查的是勾股定理的综合运用。”顾晟抽回想拿戒尺的手，耐心问道：“勾股定理，懂吧？”这个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算超纲了。

    团子点了点头，她隐约记得这个名字，在学校要求看的一本书上看到过。

    “然后，在这里作一条辅助线，知道了这两条的长度，算这条，怎么算？”顾晟讲着讲着突然把笔递给团子，问。

    本来一眼就可以看出答案的题，为了使团子听懂，顾晟愣是画了条辅助线。

    等了两分钟，见团子迟迟没动静，顾晟开口温声提醒道：“这个是九十度，直角三角形，知道两条直角边，勾股定理斜边怎么算？”

    又等了两分钟，团子咬着笔头，迟迟不下笔。

    顾晟没有再说话，拉开抽屉，抽出戒尺，抓过团子的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去。

    “啪！”

    “不懂装懂是不是？”打完一尺，顾晟掰过团子的脸，沉声道，语气略重。

    “啊！”团子被疼得叫一声，缩回手，可怜兮兮地互相搓着。

    “说话！”顾晟用戒尺柄轻轻敲了敲桌子。

    “我有看过勾……定理……”团子一时心慌，想不起来这个叫什么名字。

    顾晟：“……”

    “我看见过它的！哥哥！”团子看顾晟沉默，带着哭腔委屈地解释。

    “你管着叫懂？连名字都不知道。”顾晟被气笑了。

    但看着团子要哭不哭搓着手的样子，他的心还是软得一塌糊涂，握住团子被打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语气温和哄道：“不懂就学，但不能不懂装懂，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