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子鸿与公子炯卓的较量
此时天已经慢慢亮起来,化星为棣伟找了一处地歇息疗伤。他的伤势看上去满身都是,很狼狈,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风骨。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要命的内伤。
化星:“你原来如此厉害。连化仙期都能够抵挡住。”
棣伟苦笑:“星儿若是和我联手,封仙境也可以灭了。”
化星回以微微一笑,当他是吹牛式的自我安慰,并不信他说的,继续帮他用药涂抹外伤:“我已经想好如何把你带进宫了。”
棣伟笑望着她,等着她说下去。原来她是真的想着带着他。
“我记得有位朋友,他的叔父有一个阵盘,人可以进去阵盘里面。而阵盘只有手掌那么大,十分方便携带。你能否制作一个这样的阵盘?”
棣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能存放生命的阵盘?那必须是上古材料制作成的阵盘,别说人间,就连修仙界也极其难得,你哪位朋友的叔父有这宝贝?”
“他叫赢封。”
棣伟才发现问了白问,因为说了也不认识。
化星有些失望:“既然阵盘没有,可以用传送符纸吧?我们制作一套,各一张,到时候你在宫外启动符纸,直接传送到我所在的宫殿,怎么样?”
“王宫乃是龙脉之气化实诞生的地方,龙脉之气蕴含天道。这样的地方,宫门和四周聚有天道罡气,任何符纸都无法传送人和凶兽进去。”
化星失望之余,也很意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完全不知道。”
棣伟不自在的回复:“我毕竟比你多活那么多年。”
“也是。那怎么办呢?”
本应该关心此事的棣伟却转移了话题:“阿星,以后我再也不启动仆诺咒了。我想解开你的仆诺咒。”
化星淡然一笑:“去除咒语的过程那么痛苦。还要用真火焚烧心间的咒语足够彻底才能解咒。要是不彻底,我的心脏会进入休眠状态,我岂不是长眠不起了。再说,去除咒语的真火,只有南极火海才有。我们根本去不了南极,咒语无解啊。”
“仆诺咒在你身上是无解。但我可以主动去除仆诺咒里面的主将。”
化星有些动容他对她的信赖:“可是你去除仆诺咒的主将,所要承受的痛苦一点也不比我少。”
“我们之间有咒语连接,你,”他欲言又止。
说来化星也很奇怪,仆诺咒明明是剜心之痛,昨晚怎么丹田也痛起来。要问化星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丹田那股横冲直撞,要将她冲出一个窟窿,浑身裂骨分筋的疼痛了:“你说我又没有聚过丹,平时还没感觉,一旦丹田疼起来,就感觉丹田有东西,奇不奇怪?”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这和稀泥的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呢。赶紧想办法,怎么带你进去王宫,明天,携有王室引牌的就开始进宫了。”
“阿星,你真的不愿意去除咒语?”
“不愿。”化星答的十分干脆,认为是他的敏感作祟,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带着他。
“好吧。”他笑得很满足,像个孩子。
化星边叹息边摇头,果然是试探,他的敏感什么时候才能戒掉。
棣伟:“你摇头干什么?”
“我只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带你进宫,不过放心,我还在尝试着想其他的办法。”
“阿星”,他似乎很不舍,但也不想为难她:“我就在宫外等你。”
这倒是令化星无比意外!
他又立马补充道:“我这里有一道符纸,你必须每天抽个时间,在符纸上滴一小滴血,”说完他又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药膏,伤口涂上它,会立马愈合。一定要涂。”
化星接过符纸和药瓶:“每天吗?”
“嗯是的,还要每天同一个时间,不能今天中午滴血了,明天又改成晚上。”
化星更加疑惑:“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要每天同一时间滴血的符纸,有什么用吗?”
棣伟故作神秘:“这是一个惊喜,暂时不能告诉你。”
化星知道她进宫后,很可能就会直接被引入苍泽山修炼。到时候,他不知道要在宫外等到何年何月:“我要是很久都无法出来呢?”说完,化星条件反射地解释:“我不是要丢下你,也不是故意不出宫找你,而是我也不知道王宫里面会如何安排,时间需要多久?”
“没关系。你只要养好这张符纸,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的。”
“养好符纸?还有养符这种说法?”
棣伟支支吾吾:“呃,我就是无聊的时候研究的,还不错,你先养着,毕竟我是不会再启动仆诺咒了,有这个符纸也是一样。”
化星看他,好像也不太想深入解释的样子,又顾忌他的敏感,就没有再追问。总之,目前的结果有助于她进王宫,其他的,都可以不是事。
说话期间,她已经帮他上好了药,又休息了一阵。
化星因为在镐京城内怕遇见公子鸿。就带他在镐京城外欣赏风景。
其实化星想多了,赵归鸿一整天都在宫内与太子静、顾家和公子炯卓,唇枪舌战。
她带着棣伟一路往天眼的地方游赏,最后到了天眼。
天眼这里的天坑瀑布景象很壮观,还是公子鸿带她来的。接着,是深幽潭,不过没有带棣伟去墓地。一来,墓地是赵家私地。二来,墓地也没什么好景致,就一副棺材。
化星在这里讲述了她出天泉谷后的所有事。以便他以后不会再敏感她和赵家之间的来往,即使这来往以后会少得可怜,她还是选择消除他可能会产生的敏感。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他们在深幽潭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棣伟一直将她送到宫门口,目送着她完全消失在宫门里,才转身徒步离开。
化星想到他的内心敏感脆弱,又多疑,生怕他会因为分开久了,再一次启动仆诺咒。那咒语的剜心之痛,她还能承受。但要是再引起丹田的疼痛,她真的想死。
于是刚进到宫门里面,她又折返几步路,正好看到他的背影,显得十分落寞孤寂,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亦如他们进城的时候,当时她在他身边,陪着他说说笑笑,感觉那些指指点点也没什么。
现在,面对那些指指点点,他一个人默默地走着。
心,一下子又揪起来。她莫名地理解了他的孤寂,和他对她的依赖,以及害怕她丢下他的多疑。
因为,他除了她,身边真的没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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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星被內官安排在专门为女修士准备的院落。院子很大,有二十几间相连的厢房。但直到晚上,整个院子都只住满十多间,也就是拥有王室引牌的女子,只有十多人。
中午有內官送饭食过来,并交代晚间齐聚通仙阁。她一心想着晚上去通仙阁,会不会就此被引入苍泽山。
到了晚间,化星沉默地跟随这些女修去往通仙阁。刚一跨入通仙阁,化星竟然看见十几个长桌矮凳,共上百个位置,供人盘坐。每一张长桌上,都摆满了各色菜肴。
化星一下午都以为召集大家来通仙阁,是宣布去苍泽山的事宜,没想到居然是吃饭,相比较吃,化星更愿意回去睡。
此时,化星身前的女修,突然像是蜜蜂见了一朵未被采撷的大花朵一样,纷纷倒冲向通仙阁的门口。
化星也好奇地转身望去,看见门口进来了五个男修,其中公子鸿和一位稚嫩的少年为首,走了进来,两人有说有笑,气质雍容华贵,却不张狂,也不冷漠,的确让人移不开眼。他们两个最左边是公子炯卓和公子承艺,最右边一位长相孤冷,也十分贵气,化星不认识。
“公子鸿,久仰大名,我叫於蝶姬。”
“公子鸿,久仰大名,我应楠荌。”
“公子鸿、、、、、、”
、、、、、、
这群女修将赵归鸿他们围住,一个个自报姓名,前面两个还好,化星听到了名字。后面的几个,由于她们争着报名字,化星一个也没有听清。
化星看着他们被女修围成一团,簇拥着经过她身边时,她赶紧让道。却被一只手拉住胳膊,使劲一拽。她就被拽得直接撞进公子鸿的怀里。
化星赶紧从他怀里站起来,还来不及说对不起,也没来得及找刚刚拉她的公子炯卓质问,就被女修们很责怪地挤了出来。
赵归鸿他们五个人,被这群女修一路簇拥到首席的桌面。这些女修自然也就坐在了他们那一桌。
化星看着她被挤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裳,很气愤。她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人中,使劲拽她的那只手,是公子炯卓。是因为她被拽得往里冲的时候,刚好划过公子炯卓的身边。他对她小声说:“神隐符,明日午饭后,阁外。”
化星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就独自坐在一张空桌子前。刚坐下,身旁的位置就落座了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让化星想起她和公子鸿的订婚宴。那时候,她穿着粉色的订婚套装,祖母赢华茵和舅母等一众人,亲自到她暂住的厢房接她去宴会厅。而眼前这位长得有点偏异域风情的女子,当时就站在祖母赢华茵的身边。
想到这里,化星礼貌地回以微微一笑。
而对方,清冷的脸庞一看就是不爱笑的,可她却对化星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沈仙儿姑娘,我叫赢孟语。”
化星听到这个称呼,怔了一下,但立马恢复正常:“还是叫我化星姑娘吧。”她也没有打算解释名字变更的原因。现在想来,订婚宴的请柬上估计都写着沈仙儿的名字。莫名地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惘然。
赢孟语:“你也有两个名字啊。”
化星倒是被她说得有些意外了:“也?你有两个名字?”
“没有,但是很多人都有乳名和大名。我只有大名,没有乳名。”因为很小就没有了阿爹阿娘,乳名就没有人叫了,她也就不记得了。毕竟那时候,她还不足三岁。而兄长也从不叫她的乳名,因为乳名会时刻勾起兄长对阿爹阿娘的想念:“化星姑娘、、、、、、”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化星疑惑:“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出去聊聊好吗?”化星本来也不想在这里吃饭,就欣然接受了。
来到通仙阁外的凉亭,赢孟语对化星说:“我有一个兄长,你知道吗?”
“是赢封?”
“你知道?!”赢孟语很开心。
“我猜的。你们长得有些神似。”都有异域风。
赢孟语听完,有点失落:“猜的啊,我以为是兄长告诉你的,毕竟你们在赵府外见过。”
“你如何知道我和你兄长在赵府之外见过?”
赢孟语眼泪开始打转:“兄长离开我已有半年,我最开始以为兄长有事要处理,可直到王室引牌被召回,他都没有在镐京出现。要知道,他也是有王室引牌的!于是我让表弟承艺,带我去赵府找姑姑,姑姑说你和兄长、叔父半年前见过。于是我今天仍抱着侥幸心里,在宫门口等了一天,可是直到宫门落锁,他都没有进宫,我想兄长肯定出事了。不知道化星姑娘是否知道我兄长在哪?”
化星:“我并不知道,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她记得那位救过她几次,又总是记不起他样子的恩人曾经说过,赢封被浑身灼伤,不醒人事,被送去别处疗伤了。
化星现在开始疑惑,难道赢封的伤还没有被治疗好吗?他当初伤得有多重?被什么伤成那样的?
可既然恩人送去治疗,那一定没有生命危险。
赢孟语有些激动:“你如何知道兄长没有性命之忧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叔父呢?他为什么也半年没有回赢秦陇西?”
化星无奈地说出她当时被传送出赵府后的事情。但是避开了赢文阅的那段恩怨,只说他叔父是想胁迫她为赢秦家卖命,才会布下阵法雾里探囊,最后她叔父出掌打她的时候,不知道触碰了什么,反而被炸身亡,而她的兄长也被灼伤。
“对不起,化星姑娘。”她很颓然,一面对化星深感抱歉,一面伤心叔父的死和兄长的伤情,另一面她想见见那位救了化星,又将兄长送去医治的高人。
“无碍的,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化星是真的没有想到,赢封的妹妹竟然是个如此温婉的妹子:温婉到眼泪能立马出来打转;伤心起来,是个人都会对她动容;道起歉来,更是不忍心责怪她。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十分相信她说的话。
化星甚至坏坏地想:要是把这位温婉的赢孟语,带到敏感脆弱多疑的棣伟面前,棣伟会不会对她生出保护欲,因此变得坚强呢?毕竟要保护别人,肯定自己得强,不能敏感脆弱吧。
和赢孟语从通仙阁回到院落后,没多久,其他女修也都回来了。化星听到这些女修一直在讨论通仙阁宣布的事。
那就是五日后,去古兽残林试炼。试炼结束,苍泽仙山的仙使会将他们这群修士引入苍泽山。而这五日,就是大家相互熟悉,并自由组队的时间。由于王室引牌只召回九十八枚,所以每组七人,共十四组。
晚上,化星睡前拿出棣伟给的符纸,滴了一滴手指血在符纸上,并用了棣伟给的药,指尖的伤口立马消失不见。不仅如此,丹田位置还有一股被安抚住的暖流,这感觉着实让化星盯着小小的药瓶看了许久。棣伟还真是厉害啊,一小瓶药,也能做出如此效果。
化星将药瓶收起来,准备收起符纸的时候,发现符纸上面已经绽放出一朵小血花,紧接着,像是来自另一个人的力量,拓印在了上面。力量的痕迹,在小血花的下面衍生成枝蔓,很是特别。
到了第二天中午饭点过后,化星准时来到通仙阁外的凉亭,凉亭建于水面。此时正是春夏交替的季节,午间的太阳有些燥热,但微风拂过水面吹来,又有丝丝凉意,加上岸堤都种有垂柳和花儿。这凉亭因此被衬托得像是男女私会的情场。
“还挺准时的啊。”说话的正是刚进入凉亭的公子炯卓。
化星一句也不想废话,伸出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刚刚吃辣椒了,火这么大。”他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化星对于他的算计耿耿于怀,语气是绝不可能好的,更不想废话,继续伸着手。
公子炯卓自顾自地坐在凉凳上,看着化星浅笑:“不要这么不讲仁义,好不好?当初凤脉山,你进入大阵的时候,我给你守阵,结果没一会,那些人就冲了过来。我虽然有你布下的阵法,但我跟他们耗,都被耗得半死。你知道的,我被顾笙湖那妖女伤得不轻,事后还没有好彻底,就陪你去了凤脉山。”
化星听了他说陪她去凤脉山,更是火大:“你还好意思讲仁义?自打我到了你的善事厅,你就已经知道我是公子鸿的未婚妻。那时候,你就开始算计我了。你忽悠着我,去帮你们破你们百年都破不了的阵法,又故意留影,将你们摘得干干净净,让我来当毁了凤、、、、、、”
“哎!!!”公子炯卓陡然一声高喝,止住了化星说的话,立马又靠近化星,懒懒散散地警告:“凤脉毁了这事有多严重,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你是有多笨啊。”
“我,”化星又憋屈又气愤:“我知道。可是,是你算计我去凤脉山、、、、、、”
“别说了!”芈炯卓再次打断她,不紧不慢地低声说:“知道,你还咋呼什么呀。想被人知道是你毁了凤脉山洞穴里的凤脉吗?你是被我算计,那也是因为你笨啊。”
“你!”化星气结:“要不是你一个劲地催促我,打断我的思考,我又怎么会想不明白事情的关键和重点,会这样轻易的被你算计?轻易地让赵家被你算计?”
公子炯卓露出很委屈的表情:“我是算计了你和赵家,可是我并没有赶尽杀绝啊。不仅如此,我也因为你,将要被我们楚君剐层皮了。你却还在一味地指责我。”
化星看他委屈的样子,不敢深信:“别又想着算计我!”
公子炯卓,一把拉住化星坐在凉登上,他则起身靠在凉登旁边的围栏上,俯视她:“我公子炯卓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你只想着我算计你,却没想过我是在报你的恩,还报了两次。”
化星听得有些迷糊,本想着说‘此话怎讲?’,可因为怒气难消,话到嘴边:“我还得感谢你算计我?”
“正是如此!”
化星嗖得站起来,起来的气势,是拔剑的架势。
芈炯卓一把将她按住:“你听我说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是唯一一个从牵守殿进入善事厅还能活着的人。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善事厅的规矩,就是厅外的人进入后,杀无赦。你之所以进入善事厅还能活着,是因为你在牵守殿救了我,我不想恩将仇报的杀了你,哪怕是规矩要杀你,也不行!所以,我打晕你,出去面见了楚君,跟我的君主说可以利用你尝试开启阵法,若是阵法开启不成功,也可以将凤脉山的大阵问题推给赵家。君主听了我的意见,才留你性命,让我带你去凤脉山。”
芈炯卓看化星,她眼里有些闪烁,应该是明白了一点,继续说:“我看着你安全进入凤脉山后,我赶紧回到自己的善事厅修养伤势。修养期间,我一面巡查凤脉山,一面关注牵守殿。等我伤势一好,我再次开始为你跑到楚君面前游说。因为我知道,凤脉是大事,把这个祸患要是真的推到你身上,推到你身后的赵家身上,你和赵家也肯定是万劫不复。
所以我跟君主说,如今大周王朝逐渐衰微,而顾笙湖所在的顾家从无名之辈,仅仅因为跟从先王十几年,就跃居世家大族首位,而且顾家的妖女顾笙湖带着大批高手,非拿下凤脉山的引牌不可,目的就是王朝后位,可见他们顾家的野心并不是世家大族的首位,而是大周王朝。”
化星这下明白多了:“你在楚君面前说这么多顾家的威胁,是想让楚君答应你,联手赵家,来灭顾家。顺便来报你被顾笙湖折磨的仇?”
芈炯卓给她竖起大拇指,他话还没开始说,就被化星毫不客气地打断:“用不着你夸。”她可不会忘记,他当初夸她真聪明的时候,完全是哄小孩的气势,那是夸吗?她又不是小孩。
芈炯卓很不理解,也有点小失落,继续说:“是啊。我说了,我公子炯卓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于是我说动了君主,就马不停蹄的赶来镐京,面见的了赵家主和公子鸿。让赵家搜集顾家这些年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的证据。等到你出洞穴的时候,就指明是顾家胁迫你毁阵,并将提前准备好的证据一并呈上,指明顾家狼子野心,要颠覆大周王朝。我也提前留影了顾家在凤脉山非进入凤脉不可的画面。”
说到这里,化星又忍不住气愤:“不仅如此,你还把那两个关于我的留影白球直接给了赵家。让赵家不得不受你威胁,成为你们楚君的利刃,去灭了顾家。你们楚君也趁此让大周王朝对赵家心生芥蒂,因为我作为赵家的长孙媳,虽是被胁迫毁阵,但并没有为了大周凤脉舍生取义,而是屈服顾家的胁迫毁了阵法。并且,你们隐藏了百来年的凤脉隐患,也因此,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还能依然稳坐大周王朝最大的势力,没有之一。”
芈炯卓惊讶的赞赏到:“你怎会对大周的局势如此清楚,公子鸿跟你说的?可我看你昨天撞他怀里,他也没什么反应啊。不像是喜欢你,喜欢到什么都会对你说的样子呀。”
化星又一次嗖得站起来,他居然还敢提这茬。昨晚突然那么一下,硬生生拽得她有多尴尬。
芈炯卓耐心地解释:“我不是想找个机会知会你,来拿你的神隐符嘛。再说,我让你撞的是你未婚夫,又不是别人,我很有分寸的。我总不能偷偷跑到你们女修的院子吧,更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你们女修的院子指明找你啊。你可是公子鸿的未婚妻。”
化星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心里莫名地道不清,理还乱的感觉,只想避开这个话题:“我又不傻,赢秦陇西长年征战,哪里比得过楚地富饶安稳养兵。而世家大族,再怎么一等一的家族,也只是家族而已,难道还比得过楚君这个封地之王?但顾家要是成功觊觎到后位,那就不是简单的世家大族了,挟天子以令诸侯都可能,到时候,你们楚君就不能再稳住座第一大势力君主,恐要让位于顾家了。”
芈炯卓:“看不出来啊,对政治你还能一点就通,和公子鸿还是挺相配的。我可是被公子鸿坑惨了,等苍泽山修炼回来,我就得被我们君主扒下一层皮。”
化星:“你把赵家当利刃使用,结果用着不慎,把自己划伤啦?”
“你居然还挖苦我。”芈炯卓再次露出委屈的表情:“昨日朝会散去后,我和顾家少主公子兆雍、公子鸿一起留在了太子静的书房。最开始,公子鸿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将顾家这些年不择手段的证据呈上,再将凤脉山一事牵扯到顾家身上,可当我说毁凤脉洞穴的赵家未来长孙媳,是被顾家胁迫的,还拿出顾笙湖的留影,让太子静相信顾家早有谋算。谁知,公子鸿居然拿出几十个留影白球,留影中全是我君主暗中培养的阵法高手,这些高手临死前,居然都明说了他们只为破了凤脉山的大阵,好进去凤脉洞穴,查看里面是否出了问题。”
化星不置可否:“这些阵法家说的是实话啊。不过这事实,是你们楚君一直隐藏着的秘密,如今被公子鸿抖到了太子静的面前,你们看护不力的罪名也做实了。”
芈炯卓委屈又气愤:“是啊!说好的,矛头指向顾家,可公子鸿和我联手揭穿顾家老底后,他又揭了我君主的底,甚至还引导太子静认为我君主瞒着不报凤脉山的实情,实则也是想让凤脉消亡,颠覆朝堂。到最后,你这赵家长孙媳是不是被胁迫毁了洞穴凤脉,已经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了,而我们楚君和顾家的公子兆雍才是盯着大周的两头狼。”
化星不得不感叹公子鸿真是一把政治好刀手,将顾家和楚君砍成重伤,而他自己不仅渔翁得利,还一身干净,没有半点纠葛缠上身。
芈炯卓看着化星眉眼透出来的喜悦,表示很不爽:“喂!如今,顾家和楚地都被秘密下达指令,十年内,恢复不了凤脉,或者找不到新的凤脉,太子静要举国之力灭了我楚君和顾家。你说我们楚君不日接到密旨,是不是要扒了我一层皮!”
化星满不在乎:“扒你皮,又不是我。”
“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我当时要是不报你恩,哪有这么多事。”
“少拿我当傻子。你当时还有不破不立的心思吧?不杀我,除了报恩,还因为我的确称得上阵法高手。你们留我一命,让我帮你们毁了阵法,你们只要处理好阵法毁后的善后事情,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怕被人发现凤脉山被布下大阵,而治你们楚君看守不力的罪名了。可谓一劳永逸!”
芈炯卓是真没想到她看得如此通透,原本还想博几分同情,眼下被说穿,很不甘心:“没错。可是你进入阵法后,我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秘密告知太子静,凤脉山的凤脉即将被毁,请太子静缉拿。这样,公子鸿可不会知道洞穴里面是你,那他还能提前收集顾家证据?还能拿下君主的阵法谋士?我若真这样做了,楚君顶多是实力不济之罪,让你这个阵法高手毁了凤脉山,被问责罢了,远不止现在这样,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复凤脉,或者找新的凤脉。若是凤脉无法重现,楚地会被太子静灭干净。”
化星不否认他说的:“谁让你们贪心,想让赵家和顾家相互厮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现在,被公子鸿给你玩砸了,你也只能认了,成王败寇嘛。”
芈炯卓一副不活了的样子:“没想到你说话这么扎心窝。”
“事情我也清楚了,你算计我,我也不计较了,就当是安慰你了。赶紧的,把我的神隐符还给我。”
“哪有这样安慰的。”
化星不耐烦:“你是不是打算说话不算数了,啊?当初说好的,我毁了阵法,出来后告知洞穴里面的情况,你就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可你还没有告知我里面的情况。”
化星忍住要暴起的心:“里面啥也没有?”
“你不说实话,东西不想要了?啥也没有?你在里面五个月吃啥喝啥?”
“我修炼了辟谷术。可以不吃。”
“有这种法术?教教我。”
“凭什么教你,神隐符拿来!”化星真的没有耐心了,每次和他说话,人就特别容易暴怒。
“你凶什么啊,也不怕公子鸿不要你了。不过,他好像真的不想要你,也不见他找你,吃饭也不叫你同桌,他身边还老围着那些女修,你也不吃醋吗?”
“关你什么事?把神隐符拿来!!!”
“你再凶,我真就不给你了。因为你根本没有说实话,你说洞穴里面啥也没有,那跟你一起从丹阳来到镐京的红发男子,是什么时候和你一起的,总不至于你出来洞穴三天,就和一个陌生的红发男子这般要好了吧?”
化星不可思议,他竟然对她的行踪这么清楚:“是,洞穴里啥都没有,就只有红发男子一人。凤脉山的大阵,就是红发男子的师父为他布下的,为了让他在里面静心修炼。”
“这样啊。那他师父是谁?你见过吗?”
“没见过,甚至闻所未闻。现在,神隐符可以给我了吗?”
“给你吧。”
化星瞬间将神隐符收回识海。
公子炯卓惊讶:“你一下子把东西收到哪里去了,你有仙家的乾坤袋吗?就是可以隐藏在身上的那种仙家物件。给我一个呗。”
化星不甚其扰:“没有。还有我制作的阵旗呢?当时,我让你事后记得把阵旗收起来的。”
“嗯。”
“嗯什么,还给我呀。”化星要崩溃了,他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叽里呱啦瞎扯一堆。
“咱们相交一场,送给我,当做朋友之礼。”说完,芈炯卓就往凉亭外走,还走得飞快。
化星追上去,拉住他:“谁要跟你做朋友,谁要送你朋友礼啦?把阵旗给我。”
芈炯卓用力甩掉化星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我还信守什么承诺,就不将东西还给你。”
“你,”化星气愤:“好,我们是朋友,行了吧。快信守承诺,把阵旗给我。”
“既然是朋友,那阵旗就当是朋友礼了。”
“你!”化星腾出神剑阴合:“你给不给?”
芈炯卓一把按住化星握剑的手臂:“你说你,每次说个话,最后老喜欢拔剑。你聚丹期都没有突破,又打不过我,还拿剑赌什么气啊,赶紧放下。”
、、、、、、
“哟,你们这是打情骂俏呢?”
“哎呀,这红发妹妹,长得还真是清丽呢。”
说话的正是那一群女修,她们簇拥着公子鸿和那位稚嫩少年正走向凉亭方向。
芈炯卓已经放下按在化星握剑的手:“你们看见谁打情骂俏,还拿着剑啊。”他可不想被公子鸿误会。
应楠荌:“也是啊,看红发妹妹,脸都气红了。”
於蝶姬:“公子炯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妹妹一看年纪小,要哄着。”
“各位误会了。”化星说完转身面向芈炯卓,伸出手,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当着众人的面,芈炯卓很识相的把十几把阵旗拿出口袋,还没有完全拿出来,就被化星一把抢夺过去,十分不温柔。她又转身对公子鸿他们见告别礼。
芈炯卓近在化星身后,看她行告别礼,准备离开,就赶紧小声说:“阵旗给你了,不准生气了,说好的,好朋友啊。不准反、、、、、、”
‘悔’字还没有说完。他胸口就被身前的化星捣了一手拐,疼得‘喔’一声。
化星刚抬步走,就听见身后的那群女修说:“公子炯卓,你这情妹子还真是泼辣啊。”
身后立马传来公子炯卓生气的声音:“情妹子都是温柔如水的。你看她泼辣,是因为,她不是我情妹子。公子鸿,你为什么不说话?”被女修们误会的,明明是他未婚妻。
已经走出些距离的化星,竖着耳朵半响,也没听见公子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