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家金桓
“先生，一共89块钱” 女司机说。
起芷付了车费，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的烟叶田，田里竖着许多摄像头和一些看上去很高级的装置。起芷猜测是用来监视烟田。田里没有稻草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音响，黑光灯与装满信息素的诱虫装置。远处几个人影站在田埂上，正操控着无人机喷洒着农药。
在这片田的西北边有一座三层高的现代建筑，建筑没挂牌子，让人不知道是干嘛的，建筑后边是排成一列的黑色大棚。
烟草产业是这座城市的产业支柱，国内一些知名香烟品牌都来自这里，甚至一些外国的香烟都来这片烟田进货，每年不知要为市里贡献多少税收。
起芷走到建筑面前，一个面色苍白，双骸有点凹陷，身材瘦削，身着西装，看起来和起芷同辈的男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看见男人，起芷一脸谄媚地说：“金总，怎还劳烦您在门口等我呢？烟田里都有啥高科技？”
看见起芷如此做作，金桓被气笑了：“别给我来这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突然来找我有啥事，到我办公室说吧。”
金桓的办公室很整洁，除了一套用来会客的沙发和茶几，一盆发财树，一个书柜，一张办公桌外别无他物。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电脑，一个装满笔的笔架，一幅金桓家人的照片外还有一个烟灰缸。不过从外表上看，那个烟灰缸是从来没用过的。
进了办公室，起芷没有客气，拉过一张椅子就坐在了办公桌前，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到金桓面前。
金桓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三颗碧绿的药丸。见着这个，金桓不可置信的看着起芷说：“生机丸，没想到你还有这个。”
要知道，炼丹可不是啥容易的事。就像炼器一样，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特殊的功法或法器的辅助才能完成。不仅如此，炼丹和炼器一样，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些追求高的炼丹师一生所炼丹药不足十颗，但颗颗都是精品。由于门槛过高，炼丹师十分稀有，就连部门都只有两名。
起芷挥挥手说：“师弟留下来的，就当礼物送给你了。”
听到这话，金桓啪的一下关上了盒子，将盒子推了回去。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先不提这三颗生机丸虽不是什么极品丹药，但也较为珍贵。更何况这是起芷他师弟留下来的。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让起芷与部门的关系彻底破裂，这五年，虽然起芷明显要与部门缓和，但二十年前的事也确实让起芷成为孤寡人家。
可起芷又将其推了回去，说：“你就收下吧。你身子骨弱，需要这些。”
听到这话，金桓噌的一下站起来，愤怒的拍着桌子说：“我需要，难道你不需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你自己干了什么！我活的可能都比你久！”说完气地咳嗽了几声。
“那件事早该过去了。”起芷看着愤怒的金桓平静地说。
看见起芷这样，金桓瞬间泄了气，坐回了椅子上。“好吧。这生机丸我就收下了。你要我敢什么。”金桓说。
“我想让你用点烟辨冤帮我查个案子。”起芷说。
听到起芷的要求，金桓瞬间明白起芷为什么要给他送生机丸了。
生机丸，顾名思义就是能益寿延年的丹药。金桓从小体弱，虽是家族里御烟术练的最好的一位，但每次使用身体都难以承受。因此，虽然家族是以烟为生，但他从小就讨厌烟味，步入中年之后御烟术便能少用就少用，在部门里面也就是为家族站位而已。
这三颗生机丸，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给他用点烟辨冤的补偿。
“你不是会吗？”金桓反问道。
“要是我能问出也不会来找你了。没有金烟枪，根本得不到准确的答案。”起芷回答到。
金桓靠在真皮座椅上沉思了一会，从怀里拿出一杆一尺长的烟枪，烟枪通体由黄铜做成，看色泽就知道被人使用过很多年，这便是金家名誉天下的金烟枪。
金家的御烟术与金烟枪密不可分，可以说，金家能在部门有一席之地的原因就在金家的金烟枪。
金烟枪有两种，一种是由父辈传下来，另一种是重新打造。但由于属于法器的范畴，打造起来十分困难，因此金家现存的金烟枪基本是前者。但无论是哪种，都需要拥有者用自身的炁来喂养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这就是金桓不爱吸烟却也随身携带的原因。
金烟枪的作用有两种，一是大幅提高御烟术的作用，二是能吸收敌人的攻击所产生的炁，将其储存在烟雾里，随烟雾释放。与金家人交手，要么防止自己的攻击被金烟枪阻挡，要么对自己的攻击很有自信能将金烟枪击碎。但据金家所说，没人做到过后者。
“要问什么。”金桓问。
起芷先说明要问他徒弟现在在找的人，又说他要问一下那个剧院杀人案。
听到起芷要问剧院的事，金桓疑惑地问：“部门那边看出不对了？要你来负责？”
“对，某种意义上，算是部门要求我的投名状吧。”起芷笑着说。
金桓见状也没有多问，他知道，起芷教派与部门的矛盾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只是把烟枪伸到起芷面前说：“借个火。”
烟枪里早已塞满了烟草。只见起芷手指微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火符出现在烟枪上方起芷的手指上。起芷手指往下轻轻一按，火符便化为火花将烟枪里的烟草点燃。
看着起芷将符箓控制的如此精巧熟练，金桓心里不禁感叹“他的通符体越来越熟练了。”
点着后，随后便吊着烟枪，吸了一口，便呆在了那里。不同的是，他没有将起芷拉入点烟辨冤中。
过了一会，金桓吐出烟雾，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起芷绕到金桓身后，拍着他的背帮他缓解。
“谢谢…咳咳…网红街三号楼楼顶。”金桓艰难地说。语毕，便有剧烈地咳嗽起来。
起芷打电话告诉缪清和江离位置，接着帮金桓打了杯水。金桓喝了水，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又休息了一会，接着拿去金烟枪打算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不用休息多一下吗？”看到金桓如此大反应，有点担心地问。毕竟比起案子，他更担心友人的身体。
毕竟当初是金桓帮了他。
金桓摇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不有你给的生机丸吗。不要紧。”接着又拿起烟枪吸了一口。
这次，起芷明显感觉到周围炁的波动比刚刚更加剧烈。如果将刚刚第一个问题所产生的炁的波动比作无风的湖面，现在炁的波动就好比海洋上的波涛，有点功底的人都能感受到。
半晌，金桓才将烟雾吐出来。接着是比刚刚更强的咳嗽，咳的金桓趴在桌子上剧烈地咳嗽。
起芷也不着急着问，等金桓彻底平静下来才开口：“怎么样？”
金桓将烟熄灭，把烟枪在烟灰缸里敲了几下，将剩余的烟叶倒出，接着用有点沙哑的声音说：“没问出来。”
“什么？这件事的权重如此之大，连你都问不出来？”起芷惊讶地问。要知道金桓的点烟辨冤比他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连他都没问出，这件事可就棘手了。
“出去说，这里烟味太大。”金桓捂着鼻子说。在出去之前，金桓顺手打开了排气扇，将金烟枪塞回怀里。
金桓的办公室在三楼，可以看到那片万亩烟田，一条公路将烟田分成两部分。
金桓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说：“到也不是没问到，只是答案很模糊，目前只能确定不是国内人所为。至于清晰的答案，只能去现场看看能不能问到了。”
起芷拱手谢到：“谢谢了，改天约个时间去剧院吧。”
“那件事，是你负责掩埋的吧。现场那么多证据，警方不会傻到判定为意外死亡吧。” 正当起芷准备离开，金桓突然说。
起芷停下脚步，靠在栏杆上，大大方方承认到：“对，是我敢的。至于目的…是为了看一下徒弟们的心境。”
听到这，金桓瞬间来了兴趣：“哦！怎么样，你那两徒弟那个心境更好？”
“江离我很满意，至于缪清…不如我愿。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从小没了父母又没了一魂。能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起芷说。
“你呢？你不打算把你这手段传给你儿子。”起芷反问到。
金桓听了笑了笑说：“等小羽子成年之后再说吧。一切以他的意愿为主。你知道的，吸烟有害健康，未成年不能吸烟吗。不能害了孩子啊。”
“对，不能害了孩子。”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突然金桓把话头一转说：“你为他们铺的路，他们会走吗？”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走，我只知道，有条路走总比无路可走好。”